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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通话,关咏鸢到主卧睡了一觉。
她做了个梦,梦见了这些年和沈嘉树在一起时发生过所有事。
好似是无声地把所有回忆做了个了结。
当她醒来时,已经是10月25日凌晨三点。
妈妈给她定的是,10月26日早上九点的机票。
距离她离开还有最后30个小时了。
沈嘉树还没有回来。
关咏鸢望着缓慢摆荡的钟表。
时间过得真快。
明天就是自己离开北京、离开沈嘉树的日子了。
沈嘉树这两天不知道会不会回来,关咏鸢决定打个电话给他,和正式分手。
“咏鸢,我在忙,你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边沈嘉树的声音很轻,关咏鸢正准备说话,就听到了林念念似是被吵醒的声音。“嘉树哥,谁啊……”
下一秒,电话被挂断。
紧跟着没多久,沈嘉树给关咏鸢发来短信。
“我在开会,忙完了,就回来陪你。”
关咏鸢看了一下时间,凌晨三点半。
这么晚还开会,真辛苦……
望着窗外的天,她彻底没了睡意。
起床后,她开始收拾行李。
前段时间,家里的大部分东西已经清空了。
她没费多长时间,就收拾好了一个行李箱,里面只有自己的几件衣服和重要证件。
沈嘉树送给她的礼物,她一件都没要。
中午,十一点时。
沈嘉树才急匆匆的赶回来。
当他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关咏鸢,随手拿过来礼物。
“咏鸢,对不起,昨晚上太忙了没回来,我给你赔罪。”
他把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递给关咏鸢。
关咏鸢接过一看,是一瓶安娜苏许愿精灵女士淡香水。
她从来都不喜欢香水。
他从来不记得。
“谢谢。”关咏鸢淡淡地说。
“你喜欢就好。”沈嘉树还有私事,自然注意不到关咏鸢的变化。
他自认为安抚好了关咏鸢,迈步往书房走去。
不一会儿,关咏鸢见他拿着私章出来。
“你拿私章要去做什么?”
沈嘉树眼中闪过一抹不自然:“公司一个项目出了点事,需要资金周转,我提点钱过去。”
“哦。”
关咏鸢表示知道了。
其实她并非不知道沈嘉树是要拿私章取钱给林念念。
只是留份体面,不想戳破。
沈嘉树走到关咏鸢面前,很轻地抱了她一下:“咏鸢,等我处理完这件事,我们就去周游世界,去你一直都想去的冰岛。”
“好。”关咏鸢点头,却没有回抱他。
这些年沈嘉树给过她太多的承诺,不过都没实现。
“那你今晚还回来吗?”
“这个项目很重要,一时半会处理不好,可能赶不回来,你不要等我,早点休息。”
沈嘉树神情温柔。
“好。”关咏鸢弯了弯唇。
当沈嘉树准备走的时候,关咏鸢忽然又喊住了他:“嘉树。”
他脚下一顿,转过身来:“什么事?”
关咏鸢看着沈嘉树的眼睛,很认真地问:“你有没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有。”沈嘉树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关咏鸢点点头:“好,你记得,只要你说的话,我都信。”
听到这句话,沈嘉树心中一颤,感觉她好像知道了什么。
关咏鸢这时走上前,帮沈嘉树整理了一下翻折的衬衫衣领:“去吧,不要让那边的人,等太久了。”
沈嘉树深深看了她一眼,这才离开。
关咏鸢看着他的背影,这九年的真心错付,终于在这一刻画上不圆满的句号。
她先是把早就打印好的林念念挑衅自己的聊天记录,还有微博上发过的照片,以及林念念和沈嘉树在生日聚会的合影都整理好放在了桌面。
然后,她拿出了一张白纸,在白纸写了一句话。
最后,她把一枚戒指端正地放在最顶端。
这枚戒指是18岁,沈嘉树勤工俭学又同时兼好几份职买的素戒。
关咏鸢从18岁戴到24岁,直到发现沈嘉树出轨才摘下来。
如今也应该物归原主。
做完这些,关咏鸢一个人在这偌大的别墅,等待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10月26日,早上七点。
距离飞机起飞还有两个小时。
关咏鸢最后看了这个家一眼,门合上,隔绝所有光亮。
在去机场的路上,她清空并注销了和沈嘉树有关的所有社交账号。
把手机关机,手机卡取出掰断,丢出车窗外。
至此,她和沈嘉树彻底断联。
到机场时,时间刚刚好。
坐上头等舱靠窗的位置,望着窗外的蓝天白云。
关咏鸢恍若新生。
……
与此同时。
正在医院陪着林念念的沈嘉树,心里莫名有些不适。
他看向病床上脸色苍白的女人,沉声。
“钱我已经给你了,孩子怎么处置都随你,但绝对不能让咏鸢知道,否则……”
沈嘉树没说下去。
但林念念已经懂了他的意思。
处理完这里的事,沈嘉树原本打算回公司,但在车上他莫名想起了昨天中午关咏鸢说的话:“去吧,不要让那边的人,等太久了。”
“老刘,掉头,回家。”他蹙眉对司机说。
司机依言掉头往家中开去。
打开家门,沈嘉树只见房内空荡荡一片,没有关咏鸢的身影。
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他走上前,看到客厅茶几上关咏鸢留下的戒指。
这枚戒指,关咏鸢从不离身。
沈嘉树拿起戒指,就看到下面压着的纸上写着。
“沈先生,我要回家结婚了,后会无期。”
“关咏鸢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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