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办公室的时候例会已经结束，肖一云问陈tຊ巧借了会议记录想看看有没有涉及到自己工作的部分。
　　陈巧一边啃面包一边说：“今天开会重点说了，我们组下周去接触Nina，她现在的人气可旺了，在视频网站上点击率同类型排名前三。”
　　“我知道，她原创组合出道，后来单飞之后开始在视频网站上直播，最近一两年名声大噪。”
　　“嗯，上面开会说是她的外形条件和音乐类型和我们新出那款苏打水很契合，也是看中她自带的流量，想签她做推广。”陈巧说话间，已经啃完手上那个又干又硬的面包。
　　“那还挺难的吧，我看过她直播，很少有广告植入。”
　　“先谈谈再说吧，一个星期时间，谈不下来再考虑plan B。”
　　“所以，谁去？”
　　“霍姐亲手抓，然后……”陈巧手上的签字笔指了指自己，再指向肖一云。
　　“我俩也去？”
　　“是啊，霍姐亲自出马，怎么也得配两个鞍前马后的小卒子吧。嘿嘿，你猜现在组里除了我俩还有谁闲着？”
　　两人嘀嘀咕咕还在讨论，霍姐从自己办公室出来，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高跟鞋踩在地上咚咚的声响，让人不寒而栗。
　　“肖一云，陈巧，你俩收拾一下，下午和我出去一趟。”
　　“好的，霍姐。”
　　两人齐齐应声。
　　到饭点时，因早上请假耽误了时间，肖一云没空下楼去吃饭，只让陈巧回来时帮她带一份三明治，之后便开始埋头整理上周的市场数据。
　　微信提示音响了两声，肖一云把头从一堆资料里抬起，摁亮手机屏幕。
　　“微信已经加上了。”
　　“谢谢。”
　　连着两条都是贺知韩发来的。
　　“不客气，你落地了？”
　　“嗯，刚到。”
　　紧接着发来一张照片，是在机场随手拍下的，照片里还能看到京城欢迎你的宣传字样。
　　“原来你们出差是到京城。”
　　“对，听你语气，很熟悉？”
　　“也没有，就是大一暑假过去游学过，挺好玩的。”
　　“这样啊，所以有没有特别推荐？”
　　肖一云在脑中回想一番，记忆里那时大多数时间都和领队老师在一起，没有特别留心哪里好玩。
　　“过这么久，具体的不太记得了，我就记得糖葫芦好吃，比我在别的地方买的都好吃，你可以试试。”
　　“你喜欢糖葫芦？”贺知韩觉得这样问过于直接，于是补充“我的意思是，你居然喜欢这种小孩子的零食。”
　　“你这是刻板印象，谁规定的糖葫芦只能小孩儿吃。”
　　……
　　你可不就是小孩儿吗，贺知韩心想。
　　“那我回来时给你带。”
　　“那倒也不必专门带这么远。”肖一云礼貌拒绝。
　　贺知韩什么都没说，只发了一个微笑的表情包。
　　下午，霍姐带着陈巧和她一起去的地方是位于市中心的一个私人小区，霍姐从她的渠道和Nina取得联系，她们约在了Nina的工作室。
　　到地方后，肖一云才发觉，这里说起来是工作室，实际上就是一间上下两层的loft，面积不大。楼下是Nina平时直播的布景，以及散落满地的音乐器材，楼上想来是她睡觉休息的私人地方。
　　“我这里平时不会来人，有点乱，你们随意。”
　　四个人同时在这间屋子里，明显变得狭**仄，霍姐随意找了沙发一角坐下，肖一云两人见状也就近找了空余的地方坐下。
　　“你好，Nina，我是力泉公司市场部的霍思思，这两位是我同事，我们的来意早前电话里也大致和你说了，今天过来，就是想和你详细聊聊。”
　　霍姐这人人品不做评价，工作能力还是不可否认的，她坐下就单刀直入表明来意，面上带着职业习惯的笑意。
　　“我也在电话里讲了，我做音乐不想掺杂其他东西，这会让我觉得我的音乐变得功利。非常感谢你们今天专程跑一趟，但抱歉，确实帮不上你们。”
　　还是拒绝的态度，甚至在她脸上看不到一点被说服的可能性。
　　霍姐接着道：“没关系，每个人都有自己坚持的原则，我非常敬佩这类人。但有时候，也得学会变通不是。”
　　Nina心不在焉的拨弄几下吉他琴弦，声音淡淡的说：“你们也看到我这里的情况，如果我愿意用音乐变现，也不至于等到现在。”说着，眼睛看向远处，不知道让她想到什么不太愉快的回忆，倏尔脸上是一抹苦笑。
　　“你们不用劝我了，也不用再来了，你们时间也宝贵，不用花在没有结果的事上。”
　　说完便不再搭理她们三人，一直拨弄她的琴弦。
　　霍姐见现下的情况僵持不下，不想把气氛弄得更紧张，也不再步步紧逼。带着陈巧肖一云准备离开，离开前表明请Nina一定要三思，如果想法有改变务必第一时间联系她。
　　因为今天的出师不利，霍姐的心情颇受些影响，连带着出门后脸色也不再似来时那么和善。她打发肖一云两人去市中心商超巡店，自己需要赶回公司开会。明眼人都能看出霍姐的心情不佳，她俩也不想在这个关节点触霉头，都闷声不敢出一言，直到霍姐开车离开，两人才互看一眼，长舒一口气。
　　“你说这世上真的有为梦想不死不休的人？”陈巧长叹一口气。
　　“或许吧，这样的人不是挺值得钦佩的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万一其中还有我们不知道的故事也说不定。”
　　肖一云和陈巧的学校不在同一个区，她俩下班回去不顺路，为了早点办完霍姐交待的事，两人便分开巡店。
　　巡店就是去各大商超货架检查产品陈列情况，有部分精品店面在做促销活动的需要检查活动进行情况和当日销售数据，这些都需要拿回办公室做分析对比。
　　
　　对这些事肖一云已经驾轻就熟，逡巡于各层货架间，偶尔还能空闲下来玩玩手机。不过今天是周一，大家上课上班像是都很忙，微信里也格外安静，她实在无聊打开微博，看看今天的热搜有些什么稀奇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