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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来的时候,为避免露出马脚,叶棠在伤口上撒了大量止血粉,还局部用了些麻药。慻
  不然,刚才在餐厅就露馅了,哪儿还能躲过厉桥南的眼睛。
  只是接下来还要共处一室,到底怎么样才能逃过厉桥南的试探。
  避而不见绝无可能。
  那就只剩一条路了……
  叶棠清理好伤口,上药,包扎,手法娴熟自然,眼神专注如同一名专业知识过硬的外科医生,神情更是自若到近乎麻木。
  事毕,叶棠仰起头看向镜中人,浅浅笑了一下。
  在心底短暂拥抱了一下五岁的自己,喃喃道:“没事,一点都不疼。”慻
  这好像成了叶棠每次受伤,自己包扎伤口之后的固定仪式,既然没人疼,那就自己疼自己也不错。
  活下去,仿佛成了她从小到大唯一的执念。
  处理好换下来的衣物,叶棠拉开卧室门,侧耳听了一下隔壁房间厉文琦的动静。
  眼眸流转间,唇角微微上翘,叶棠稍稍一抬手,“砰”的一声,靠近厉文琦门边,与人身等高的装饰花瓶应声而碎。
  “要死,谁他妈在外面……”厉文琦拧着红酒瓶,丧着一张脸站在房门口叫骂。
  视线触碰到门外站着的叶棠时,厉文琦两只眼睛亮了一下,摇摇晃晃往前走了两步,又突然停下脚步。
  耳边响起厉桥南打他那天的话:“以后离叶棠远点,不然我见一次打你一次。”慻
  不过,转念一想,那天也就是自己一时疏忽,才在厉桥南面前落了下乘。
  再说叶棠这件事本就有爷爷默许,等他生米煮成熟饭,厉桥南又能奈何。
  想到这里,厉文琦眯了眯眼睛,像一只暗夜里的猫,忽地一下窜出来,拉着叶棠的胳膊,用力拽进卧室里。
  半小时后,叶棠刚从厉文琦卧室里出来,就在楼梯口跟厉桥南碰个正着。
  叶棠面上一惊,身体僵直了一瞬才反应过来,用力关紧厉文琦的房门,抬手拢了拢身上宽大的男士西装。
  “你怎么在这儿?”厉桥南眸色骇人,沉着脸一步步逼近叶棠,抬手捏住她的左侧肩膀,意图推开挡在门口的人,进屋一探究竟。
  叶棠脸上慌了一下,伸手推开挡在面前的厉桥南,转身就要下楼。慻
  “站住,”厉桥南伸手扯住叶棠的胳膊,黑着脸静静看她几秒,压住胸腔蓄势待发的怒火,沉声道:“厉文琦对你做了什么?”
  “与你无关。”叶棠突然感到右肩剧烈的疼痛,应该是刚才揍厉文琦时太用力了。
  “呵。”厉桥南哂笑,咬紧后槽牙忍了又忍,最终没忍住,弯身打横抱起叶棠,抬脚踹开卧室门,将她一把扔在床上。
  不给叶棠半点挣扎的机会,一只手捉住叶棠两只手腕,强制举过头顶,弯曲一条腿压在她的腿上。
  伸手就要剥掉叶棠身上的外套,叶棠几经挣扎,终于空出一只手,“啪”的一声,空气突然安静下来。
  叶棠仰面怒目而视,眸中怒火不断跳动,黑茶色的湖面逐渐泛起涟漪,眼眶微润,无端生出一种美人动怒的别样风情。
  定定俯视着叶棠这张倔强的小脸,眼睫带泪微微发颤,鼻尖红红的,像受了委屈的小娘子。慻
  厉桥南幽暗的眸子动了动,心底泛起一丝波澜,慢慢松开桎梏叶棠的手,缓缓起身站在床边。
  厉桥南第一次对一个人产生愧疚之情,虽然面前的女人身份还不明朗,但在tຊ厉桥南心里早就对她盖棺定论了。
  这也是厉桥南为什么不急于揭穿她的原因。
  毕竟这样的猫鼠游戏,用来解闷也不错。
  对于刚才鲁莽剥衣的行为,道歉的话到了嘴边,厉桥南又吞了回去,心底泛起一阵焦躁,为了压制情绪,他掏出一根烟咬在嘴里。
  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声音,“介意。”
  “呵,”无奈嗤笑一声,厉桥南最终没有点燃嘴里的烟,默默收起打火机,取下烟捏在手里,垂下眼帘视线投向叶棠,心里还是不痛快,“外套,脱掉。”慻
  叶棠挣扎着坐起来,狠狠瞪他一眼,左手轻轻压住右手袖口,倔强道:“我不。”
  她不是舍不得脱下这件外套,而是不能脱,就在刚才挣扎中右臂伤口裂开,血顺着胳膊流到了袖口。
  幸亏这件西装外套厚实,不然血迹早就透过布料渗出来了。
  见叶棠如此坚决,厉桥南顿时火大,再次推倒叶棠,刚要动手,口袋里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按下接通键,电话那头是厉冉冉的声音,“厉桥南,你和叶棠去哪儿了,快下楼,你母亲回来了。”
  “……”厉舒然怎么会突然回来?
  起身,扶起叶棠,厉桥南脸色沉的吓人,却还是伸手帮她整理好领口,“就这么喜欢?”慻
  叶棠闻言,斩钉截铁,“是。”
  “你?”此刻,厉桥南的心情有一点复杂,他不知道叶棠回答是喜欢衣服,还是喜欢厉文琦那个人。
  不过,无论是哪一个答案,他都不喜欢。
  至于为什么,他也说不上来,只能把这一切情绪归咎于他的洁癖。
  毕竟,叶棠现在的身份是厉桥南的妻子,两人虽还没履行夫妻义务,但署了厉桥南的名,不论是东西,还是人,别人都沾染不得半分。
  哪怕这个人是他最敬仰的人——厉叒辅。
  还记得那天,厉桥南在后山打了厉文琦一顿后,逼后者说出他们的秘密。慻
  厉文琦:“你知不知道,爷爷为什么对你擅自结婚,暂时按下不表?”
  “你又知不知道,爷爷为什么一定让你带叶棠回来住?”
  “厉家这么大,还不给她换一间卧室。”
  “还有,为什么爷爷就算顶着天大的压力,也要对外公布我出柜,而不是私下解决?”
  厉文琦越说越得意,要不是刚厉桥南那一顿暴揍还记忆犹新,恐怕此刻就会爬到后者头上来。
  厉桥南一向不手软,所以,即使再得意,厉文琦也只能图个嘴快活。
  “说重点。”厉桥南沉着脸,言简意赅。慻
  “哦,”厉文琦乖觉道:“对于我出柜,爷爷的打算是先攘外,杜绝反复被人拿着短处,这是其一。”
  “其二,就是只要我能为厉家生一个儿子,以后,想怎么玩儿怎么玩儿,就算玩双的,爷爷也绝不干涉。”
  此言一出,厉桥南的拳头精准落在厉文琦肚子上。
  顾不上厉文琦的苦苦哀求,厉桥南突然像疯了一样,不顾半点厉文琦的死活。
  同时,心底里对厉叒辅仅剩的敬仰也烟消云散。
  厉桥南终于明白,厉祚耀为什么非要召开记者会,还故意对外许诺,以后财产均赠予叶棠所生的儿女。
  以此,厉桥南刚收回思绪,门口突然传来剧烈的敲门声。慻
  “咚咚,咚咚咚……”敲门声一声赶着一声,似乎饱含怒气,敲的人心尖直颤。
  闻声,叶棠心头一紧,“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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