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沈眠一进门就闻到了饭菜香，她走到客房门口看了眼，他的行李在，沈眠都不感到意外了。
“小瑞洗手。”
“哦！”
母女俩换好衣服洗完手，何保姆已摆上了丝瓜蒸肉饼、香菇蒸鸡腿肉、虾滑蒸蛋和蚝油西兰花。
沈眠借着盛饭去厨房检查，油瓶没见少，不过他做的菜也确实用不上几滴油。再看垃圾桶，里面有菜叶根茎蛋壳虾壳，洗碗池里还泡着打过虾滑的搅拌机。
“你做的？”她还是不敢信。
“做饭很难吗？”殷寒得意。
小瑞今天运动量大，晚饭吃得很香，连西兰花都赏脸吃了两朵。
“好吃吗？”殷寒问小瑞。
小瑞不吝赞美：“太好吃啦！叔叔做的饭比小张阿姨做的更好吃！”
殷寒给她挑鸡腿肉，问沈眠：“陈老板有什么建议吗？”
沈眠面无表情沉默扒饭。
饭后，殷寒先洗碗后带娃，沈眠知道赶不走人，也就不浪费口舌了，她去书房工作。
小瑞拉着殷寒去她房间，从桌上拿下一个铁皮盒子。
打开来，里面全是零钱。
“叔叔，给你！”
殷寒蹲下来：“为什么给我钱？”
小瑞：“工资啊，我也给你工资，这样你就有钱啦！”
殷寒把她抓出来的钱放回去，盒子盖好，他问：“你妈告诉你的？”
“嗯。”
殷寒无语，以为让小瑞羞辱他就能击退他？工作不分贵贱，打工妹沈眠当了老板之后有点忘本啊。
沈眠听外头没声音，跑出来看，殷寒在陪小瑞画画。
小瑞遗传了候新的绘画喜好，天赋如何不论，但画画确实能让小瑞专注。小张平时带孩子想偷懒了就会安排小瑞画画，这孩子拿起画笔能安静一两个小时。
但殷寒没偷懒，他没像小张一样坐在一旁刷手机，他跟小瑞对坐桌前，一边交流一边画。
沈眠无数次想过，如果候新还在，他也会这样陪着小瑞画画，说不定小瑞以后会成为一个画家，不像他爸，涂鸦一辈子，等到能用他的作品赚钱时，人已经不在了。
“你的房子为什么是圆形的？”殷寒问。
小瑞认真回答：“圆圆的房子不会把手撞破呀。”
殷寒：“可是圆形的房子站不稳啊。”
小瑞：“没关系啊，这样子出去玩就能带着房子一起去，就不会想家了。”
殷寒：“陈思瑞，你搞不好是个天才哦。”
小瑞：“嘻嘻。”
沈眠默默离开，收拾了脏衣服放进洗衣机。
她在阳台站了许久，殷寒找过来。
“一个人在这干什么呢？”他问。
沈眠沉默良久，看向他：“我不理解你。”
“哪里不理解？”
“你不是在相亲吗？”
“我这个岁数家里安排相亲也正常吧。”
“你以前也相亲过。”她说，“我还记得你的要求，漂亮的年轻的温柔的。”
“所以呢？你想说什么？”殷寒走到她面前。
沈眠抬头看他：“我不年轻不漂亮不温柔，殷寒，你到底为什么突然这样？”
殷寒叹气：“因为你听话只听一半。我当初的相亲条件是，比你漂亮比你年轻比你个子高以及性格跟你不能一样。”
沈眠不说话了，他的意思仿佛是六年前就喜欢她了，她真是一点没看出来。
殷寒看得出她的揣测，他确认答案：“就是你想的那样。”
当年确实想找一个跟沈眠完全不同的女友，想找一个看上去比她好的女友，真的真的想找一个能让他爱上的女友，免得成天着魔一般惦记努力备孕的沈眠。
早知今日艰辛，还不如当初就横刀夺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