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几分真几分假?”傅景辰问。
黎星禾笑了笑,没再说话。
这话有哄,哄他开心,她护着他,她也想要他高兴。
也有真心,她真心希望,这个对她好的人,不要因为她为难。
想起刚才的事情,黎星禾脸朝他的方向侧了侧,“二爷,我今晚说的那些话不过是权宜之计,不是真心的。我只是有些怕黑,所以我才那么说。我现在不会背叛你的。”
“现在?”傅景辰很会取精华之词问。
“二爷对我这么好,我不会背叛我这二爷的。”这小狐狸说着这样哄人的话,人却背过身去入睡。哪里有这样感谢人的。
傅景辰收了胳膊,把她圈回自己怀里,“你二爷不怕为难,怕窝囊。”
翌日,傅景辰有事出了山庄,留了两个保镖和一位山庄经理陪着黎星禾。
黎星禾本想着逛逛,可身后跟着三个陌生她有些不习惯,索性躲在房间里练琴做功课。
听到敲门声,黎星禾蹦蹦跳跳地跑过去开门,看到门外人时她愣了一下。
“江小爷。”
江鹜推着餐车一脸冷漠又委屈的吊儿郎当,“是小爷。”
江鹜把餐车推进房间。
黎星禾不知道他的来意,只能跟着他,“你做什么?”
“我推着餐车过来,除了给你喂食还能来打扫卫生铲屎?”江鹜没好气地说。
黎星禾猜到是傅景辰故意安排为难他,黎星禾无声地笑了笑,“谢谢。劳烦江小爷了。”
“装什么装?你明明就是幸灾乐祸。”他没好气低布菜。
其实这些形式的都可以随意敷衍。但是出于家教和习惯,江鹜对于饭桌上的规矩极为认真,他讲究菜的摆盘布置要美观实用。
江鹜推车离开时,黎星禾出于礼貌对他礼让,“你要不要一起吃?”
“我不吃猫粮。”
黎星禾知道他不爽,抿抿嘴目送他离开。
黎星禾拍照发给了傅景辰,“喵。”
几分钟男人回了一个字,“吃”。
倒真像是逗猫,若是真能做只猫也挺好,更何况是付大佬的猫咪。
直到吃晚饭傅景辰都没有露面,晚饭后黎星禾问过外婆,一个人趴在阳台上发呆。
傅景辰出门前告诉她,要她乖乖等他晚上回来,却没告诉她等到什么时候。
既然没资格问,就只能等。在他面前,她能做的只有听话。
迈巴赫宽敞的后座上,傅景辰看了眼黑着屏的手机扔到了一旁。
坐在旁边的江鹜收了电脑,“等谁的电话呢?”
傅景辰没说话,“弄完了?”
“差不多了,我今晚加个班。”江鹜心思写在了脸上,“对这个,这么上瘾?”
凤眸扫了他一眼,“知道就好。”
江鹜知道这是在警告他,懒洋洋地靠在后座上,“放心。我就算有九条命也不敢欺负你的女人。”他轻咳两声,“等你哪天没兴致了,我再帮你处理。”
傅景辰指尖敲着膝盖,“行啊,你试试?”
江鹜讪讪地扯了扯嘴角,“开玩笑。”
“不过二哥,你确定她值得你这么护着?”
“她不值得。”傅景辰眸子再次看向黑屏的手机,“你值得。”
江鹜不在乎被他怼,每天不被他修理两句他还不舒服呢。
“昨天我在路上吓唬她还有到后面逗她玩绑人,人家可是对你只字未提。那样的情况,要是我我就说。”
“说什么?”
江鹜变了调子,故意夹了夹音学着黎星禾的样子用细腻的嗓音开口,“二爷救我,二爷,救命。”
开车的王覃早已习惯江小爷的脾气,嘴角带了温和的笑意。
江鹜继续分析,“凭着我阅人无数的经验来讲,这女人不简单,看似听话乖顺其实是只野鹿。”
“不管怎样,昨天那个情况,她如果真拿你压我,我还真就不欺负她了。”江鹜平日里话多,可在傅景辰跟前就是碎嘴子,“可惜人家根本不提你,证明你想要的女人没有把你当成她的男人。二哥,你这安全感没给够?还是你养了条白眼狼?”
男人眸色微暗,不冷不热地说了句,“这只能证明你如果是女人,只能是个没出息的女人。”
江鹜一口气闷在了喉咙里。
“你昨天欺负她,她说什么?”
“乱喊乱叫,说了一堆废话。就是没提你。”
傅景辰挑眉,“也就是说,你欺负她了?”
江鹜张开的嘴立刻闭上,不敢承认也没法否认。
下一秒,他就被扔到了路边。
“哥,你竟然要为了个女人把我一个人扔到路上?”
傅景辰朝他摆摆手,“开车。”
听到楼道的脚步声,黎星禾从床上弹tຊ起来飞速跑过去开门,“二爷。”
大掌摸了摸她的脸,“乖。”
见男人兴致不高,黎星禾也没有再多说。
想必是累了,她弯腰要给他换鞋被握住胳膊提到怀里,单手竖抱起来。
“我给你换鞋。”黎星禾解释。
“有事求我?”傅景辰依旧没有放手,自己换了鞋抱着她往卫生间走。
“这样明显吗?”
男人把她放下来,从她后面把人环在怀里,“给我洗手。”
黎星禾仔细地调好水温,给他认真地洗手,她细软的小手在男人掌心内揉搓。
傅景辰的手白皙,指骨分明很好看,握在手里骨感且性感。
黎星禾垂着眸子,神色温柔细腻。
傅景辰看着她在他怀中认真给他洗手的的样子,心底一动一股点击的暖流在心脏和身体间缓缓游走。
这种感觉,在认识她之后才有且经常有。
他发现自己贪恋这样的温暖。
黎星禾给他擦完手,挖了一小块护手霜在自己的掌心内化开,仔细地给他涂抹到手上。
两人的掌心贴在一起时,男人的手指穿过她的指间,握住,十指紧扣。
那一瞬,两人全身像是被电流穿过。
黎星禾眸子眨了两下,抱住他的腰,垫脚吻住他的薄唇。
大掌掐住她的腰肢把她提到了洗手台上,是极尽的缠绵。
良久后,她气喘吁吁地把小脸埋进他颈间,“二爷,我想去实习上班。”
她看向他,“在一家证券公司,是一家外企。”
傅景辰放开她转身往外走,“为什么选择那儿。”
“上市公司前途资源人脉待遇经验都会好一些。”黎星禾跟在他身后,“而且和我辅修的专业正合适。”
“为什么不继续弹钢琴?你的专业不是钢琴吗?”
钢琴怎么糊口养家?她需要的是钱还有以后持续稳定的生活保障。
姜家给她报钢琴报艺考,不过是为了把她培养成“精品礼物”,多才多艺,知书达理的“礼物”。
黎星禾喜欢钢琴,她承认。可这样高雅的艺术不适合从淤谭里往外爬的人。
傅景辰回头,看到站在那儿发呆的黎星禾,刮了刮她的鼻子,“专心点。”
黎星禾回神,“我,不喜欢钢琴了。”
深夜。
傅景辰放开她,把她身上的白衬衫系好,漫不经心地问了句,“不喜欢金融为什么一定要选它?”
她弹琴的样子,坐在钢琴前的模样和面对金融课本的时候,全然是两个样子,是喜欢与不喜欢。
这个男人总能一眼就把她看透,黎星禾眸子里带着未曾散去的暧色,“工作而已。没有喜欢不喜欢这个说法。”
不是任何人都有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的资格的。
“想挣钱?”他眼神极为蛊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