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第一个早晨,阳光明媚,江绾晴与陶皓卿从公婆处请安回来。
两个人肩并肩有说有笑,阳光为他们镀了一层金光,看上去更加般配,更加郎才女貌。
他们满目含情,携手走回新房,双双坐在床边。
有光从窗外直射进来,照的两人的脸上明媚光亮。
陶皓卿含情脉脉的看着江绾晴,牵着她的手说:“对不起,昨晚醉酒后习惯性摸回了书房,让娘子受冷落了,现在,就让为夫补上吧。”
江绾晴乖巧的点了点头,陶皓卿轻轻将她推倒,然后压上去吻住了她的唇。
江绾晴伸出纤纤玉手,环住了陶皓卿的脖子,激烈的回应着,那画面别提有多香艳。
“晴儿!”裴砚大喝一声,从床上跃起,才发现这只是一场梦。
梦境太过真实,惊的他一身冷汗,心砰砰跳个不停,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隔着窗纸看了看天光,太阳已经升的老高……
糟糕,晴儿不会已经和那个男人……
一种不祥的预感,让裴砚满脸阴云,捏紧了拳头,一个飞跃冲到门口,如果真那样,她……死定了……
开门的刹那才想起自己身上的衣服不对,他现在的身份是陪嫁小厮,昨晚喝了合卺酒回来就毒发了。
之后吃了药就睡了,衣服也没来得及切换回去,于是赶紧转回去替换……
新婚清晨,江绾晴醒来发现时间不早了,赶紧随意收拾了一下,打算去找陶皓卿,却见陶皓卿正往新房这边走来。
见到她就向她表达了歉意:“对不起,昨天我喝多了,睡在了书房……”
“没关系的,时候不早了,快陪我去请安。”婚前嬷嬷就教了她很多规矩,是以她知道结婚之后不可以睡懒觉,每日要向公婆问安。
陶皓卿高兴的点点头,本想牵她的玉手,迟疑了一下,还是隔着衣袖握住了她的手腕,往堂屋走去。
“对不起,儿媳请安晚了。”江绾晴低眉顺目,等待批评。
“不妨事,不妨事,新婚燕尔,多睡一会儿也是可以的。”公公率先开了口。
江绾晴没想到身为知州大人的公公,却是如此的随和。
婆婆也是和颜悦色,热切的向她招了招手:“过来,让娘看看,真是个粉雕玉琢的美人儿,难怪卿儿只见了你一眼就念念不忘。”
他什么时候见过自己的,她倒是一点也没印象。
陶夫人眼中堆满艳羡与赞许,轻轻拉过儿媳柔弱无骨的小手:“绾晴啊,我们家姐儿不少,就是哥儿仅卿儿一个。”
“我和你爹爹呀是望穿了秋水,才等来了卿儿成婚,现下你们最主要的任务呀,就是开枝散叶,请安不请安的,不重要,咱们家没那么多规矩。”
江绾晴偷偷看了看陶皓卿,他满脸洋溢着光彩,对父母对他们昨夜的误解,也不做解释,只是频频的点头,江绾晴也不好戳穿什么。
落在二老眼中就是琴瑟和鸣……
二老喜气洋洋,吩咐下人端上准备好的食物,一家四口简简单单用了一个早膳。
早膳一完,陶知州就去府衙了,陶夫人就催促他们离开:“去吧,你们年轻人有年轻人的事,我今个儿身子乏,想睡个回笼觉了。”
一对新人告别了母亲,就散着悠闲的步回了新房。
姑娘姑爷回来了,长夏赶紧泡好了茶,识相的拉上房门,溜了出去。
扶仙城二月的天气,白日阳光已然炽热,天蓝的像是宝石。
长夏百无聊赖的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抬头看天上几朵像棉花糖一样的白云。
忽然面前一黑,什么东西挡住了阳光,还泛着丝丝冷意。
长夏赶紧将视线抽回。
只见裴砚先生一身灰褐色仆从装扮,满脸暴怒之气,看她的眼神几乎带着杀意。
长夏吓得跳起来:“先……石见,有事?
“晴儿呢?”裴先生低喝。
长夏战战兢兢:“和姑爷在房里。”
裴砚将视线转移到那紧闭的房门上,眼中已点燃熊熊烈火。
如果不是碍于身份限制,此刻,他定然冲过去一脚将门踢开,把那个狗男人一拳爆头。
“她在房间,你怎么不在跟前伺候。”裴砚凌冽的眼神和隐忍的语气像乱箭齐发扫向长夏。
“我……我……”空气气压很重,长夏一时词穷。
裴砚先生却并不等她的答案,只见他仿若黑云压顶,字字铿锵命令道:“让晴儿出来练剑!纵使新婚,武功一日不可废!”
“是!”长夏不敢不应,撒腿就往屋里跑。
门内,江绾晴正和陶皓卿喝茶,刚刚在公婆那儿用了早膳,回来便坐下来喝喝茶,说说话。
陶皓卿再次道歉:“昨晚对不起,是我一时高兴贪了杯,委屈娘子了。”
“没关系的,皓卿。”
江绾晴满眼真诚,让陶皓卿放松了许多。
他一直以为美人脾气大,哄起来要耗费一番精神,却不料江绾晴和嬷嬷口中的刁蛮任性不识女习似乎并不沾边。
“你刚刚叫我什么?”
“皓卿啊?”
“皓卿,好听,那我叫你绾晴吧,绾晴,也好好听。”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聊的煞是投机,这时,门开了,丫鬟长夏跑了进来tຊ,眼神惊恐:“姑娘,您今天还没练剑。”
“今天练什么剑?为什么要练剑?”
江绾晴满脸莫名其妙,却在话音落了之后,眼神看向长夏时,扫到她身后的门外,裴砚先生正满面无情,蹙眉盯着自己。
江绾晴心下一颤,莫非他有事要找自己?
忙咽了一口唾沫,转了态度:“哦,是该练剑了,习武不可一日荒废,我竟然忘了,真是该死,长夏,快拿我的剑来,这就去练……剑!”
故意把最后一个字咬的很重,并剜了门外人一眼,嘟了嘟嘴,很不情愿……
门外人的脸更黑了,刚刚门打开后,他一眼就看见他们两人坐在窗下,浓情蜜意。
窗子开着,窗外的杏花开的正艳,仿佛一幅画,画的名字叫《郎情妾意杏花图》……
本来梦境就让他很气,现在又被这幅画刺激,而那个小女人竟然还不情不愿用眼神剜他,仿佛对他的打扰极为不满……
裴砚妒火中烧,她那又是什么反应!小丫头片子觉着他打扰他们你侬我侬了吗?
内心如熊熊烈火灼烧,却不得不压下去,谁让他现在是寄人篱下的陪嫁小厮呢 !
陶皓卿见娘子要去舞剑,顿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太好了,早就听闻娘子自小拜在玉清宫参玄子门下,修习剑法,今日终能亲眼所见了。”
“姑爷,参玄子并未教我家姑娘剑法!”长夏低声提醒。
“那她的剑法是……”陶皓卿不得其解,她在玉清宫修行,师傅不教她剑法,那教她什么?
“是六师兄还有裴先生教的。”小丫鬟声音清清朗朗,取了宝剑跟在主人身后。
“哦,原来如此。”陶皓卿缓缓点了点头,心下承认自己对娘子实是了解太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