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泞擦了擦眼泪,声音沙哑,“我以后赔您……”
“上次借钱也是这个说法。”裴宴略微挑了下眉,打趣道,“你给人开空头支票的习惯,倒是没改。”
时泞:“……”
她咬了咬嘴巴。
裴宴看她不哭了,也没继续逗她。
他抬手,抹去了她眼角泪珠:“先去看看你外婆,等你情绪稳定了,我们再谈赔偿的问题。”
时泞知道,他只是玩笑。
这一刻,不管这个男人图的是什么,她都万分感激他。
她收拾好情绪,先去听医生细说情况,又去看了外婆。
等把一切都做完,医生已经都下班了。
回到走廊,裴宴还没走。
时泞上前,没话找话,“教授,您吃晚餐了吗?”
裴宴默默看了她一眼。
时泞也知道自己问的是废话,她实在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面对他。
她卡壳一下,“要不我请您吃饭吧……”
裴宴眉宇微动,似是感叹:“还有多余的钱请我吃饭?”
时泞:“……”
没有。
她现在是一穷二白。
裴宴嘴角提了下。
他从长椅上起身,往电梯口去。
时泞迟疑两秒,跟了上去。
电梯空间不大,又只有彼此,感觉连呼吸都清晰可触。
时泞全程低着头,幸好,只有十几秒的功夫。
出门时,时泞还在想接下来怎么办,迎面就撞见两人。
正是陆治学和薛琳宣。
“没想到竟然是怀孕了,吓我一跳。”
薛琳宣面带喜色地说着,抬头一看,愣住了。
看到陆治学,时泞已经没了愤怒,只剩下平静的厌恶和恶心,甚至不愿多看一眼。
她想从侧面转弯,腰际却被身边男人给揽住了。
时泞微愣,抬头看他,眼神中带着不解。
对面,薛琳宣和陆治学也顿了下。
薛琳宣是诧异。
陆治学却是怒极,尤其是看到裴宴自然地搂住时泞,他浑身的细胞都在愤怒。
“裴总。”薛琳宣先回过神。
裴宴不冷不热地应了声。
薛琳宣一看他跟时泞的样子,自然明白什么。
登时,心中十分懊悔。
她万万没想到,时泞竟然tຊ能勾上裴宴。
刘总那事,也不知道有没有成,时泞要是因此记恨上她,那就有点麻烦了。
她稳住表情,主动问:“时助理这是怎么了?脸色看上去不太好。”
时泞面无表情,没答。
薛琳宣有些不悦。
倒是裴宴开了口,他淡淡道:“刚从警局把她接出来,情绪不太好。”
“警局?”薛琳宣诧异。
陆治学闻言,猛地从愤怒中抽回理智,他看着裴宴,担心他在薛琳宣面前说穿一切。
他还没开口描补,裴宴已经平静地开口。
“陆总控告时泞挪用公款。”
他口吻淡漠,却自有一股质问的居高临下,令人后背紧绷。
薛琳宣心里一慌,快速看向陆治学,眼神询问。
陆治学表情略僵,一时间,张不开口。
时泞看他那模样,心中冷笑,不免觉得有些痛快。
陆治学咬紧了后槽牙,半晌才挤出声音,勉强道:“……是误会。”
薛琳宣帮着开口:“对,肯定是误……”
“既然是误会。”裴宴打断了她的话,凌厉冷漠的视线落在陆治学脸上,自带一种压迫感,“那就请陆总尽快销案。”
他说着,把时泞拉到了怀里,低头,轻抚着她的头发,口吻维护:“泞泞是个女孩子,名声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