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的一个吻,让路尧乱了心智,他不再压制自己,遵从本心做出了回应。
他们不是第一次这样亲密,但却仍会为彼此脸红心跳。
毕竟这一次,才是正儿八经的新婚夜,是在他们神智都清醒的情况下自然发生的。
他粗粝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耳垂,有些痒,有些羞。
二人渐入佳境,铺垫得差不多,路尧正要步入正题,姚春芽的小腹却忽然一阵绞痛。
她不得不侧过身,蜷成一团,声细如蚊,“路尧,我好像来那个了……”
谁能想到这时候来例假啊,姚春芽将脸深深埋在枕巾上,真是太尴尬了!
听着她有气无力的声音,路尧哪还有心思想别的事儿,赶紧翻下身,套了条裤子才打开灯。
“春芽,你怎么了?哪不舒服?肚子疼?”根据她的动作,路尧说到了点子上。
姚春芽疼得眉头紧锁,她例假从来不准,况且痛经的情况少有,真是第一次经历,疼得都要岔气了。
“我来那个了,肚子疼。”姚春芽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便再没劲儿说话,真是太疼了。
路尧也没见识过这样的场面,他怕姚春芽出事,急忙给她套上衣服,“咱们去卫生所看看吧,这样下去可不行。”
他抱着她就朝外走,正巧碰上了起夜的路大姑。
“这是咋了!”她看着脸色苍白满头冷汗的姚春芽发出惊呼,也惊动了路奶奶。
路奶奶活了半辈子的人,她一看,就明白咋回事了,“大冷天别抱着她折腾了,再受凉只会让她肚子更疼。”
她拦下路尧,让他把姚春芽抱进屋,嘱咐他,“你去旁边老李家借点红糖去,再去卫生所拿两片止痛药,就说你媳妇来月事肚子疼不行了,她就知道了。”
路尧看路奶奶是真的明白,才放心将姚春芽交给她们照顾,自己摸着黑出去了。
“姑娘啊,你去弄条热毛巾,不要太烫的水,拧干了给妈拿来。”
路奶奶坐在炕边一边为姚春芽整理脸边被汗湿的碎发,一边让路大姑去准备东西。
也幸亏路奶奶懂点,一番操作下来,确实是让姚春芽的疼痛缓解了不少,沉沉睡去。
路尧也松了口气,“奶,我照顾春芽就行,你们去睡吧,我都看明白了,她要是还疼,我知道咋弄。”
路奶奶也确实熬不了夜,“行,要再有啥事儿你喊我。”
……
姚春芽醒的时候天才刚蒙蒙亮,小腹暖乎乎的,低头一看,原来是路尧的手贴在了她的小腹处。
脸颊微红,突然想起昨晚刚要那啥的时候,肚子疼得要命,再后来她就疼昏过去,啥也不记得了。
真是关键时刻掉链子,听着身后男人均匀的呼吸声,猜想他昨晚肯定是没睡好。
可不要吵醒他,姚春芽起床的时候小心再小心,只是还没爬出被窝呢,又被人捞了回去。
“还疼不?”他浓重的鼻音响在耳畔。
姚春芽转过去,声音柔得几乎要滴出水来,“好多了,谢谢你也谢谢奶奶。”
她是昏过去了,可隐约还有点意识,就是有些不好意思,半夜出这样的事儿,扰得全家上下跟着忙活,都没睡好。
路尧闭着眼,额头抵着她的,“没事就好,跟自己家人别这么客气。”
他拥着她的胳膊稍稍紧了紧,“再睡会吧,还早。”
姚春芽乖巧地窝在他怀里,“对不起呀,昨晚我……”
路尧:“嘘~睡觉。”
随后她的发顶便有轻轻的吻落下,“我不急的春芽,不要内疚,以后日子还长,没什么比你的健康重要。”
怕她多想,路尧耐心回应,“乖,再睡会儿。”
姚春芽带着鼻音,轻轻应了声,双手抱着他的劲腰,在浓烈安全感的包围下,再度进入了梦乡。
两人昨晚虽然没能深度发展,但关系已然是有了质的飞跃。
回笼觉睡得很安稳,等再次睁开眼,路尧已经不在了。
姚春芽抻了个懒腰收拾起床,看到了枕头下没来得及收起的存折。
顺势打开一看,里面的数额惊呆了她,居然有三千多!
想起昨晚路尧的话,她对路尧有了新的认知,原来他做买卖也有些本事。
她也知道这钱来得有多不容易,头几年抓这方面抓得紧,稍有不慎就会进去。
路尧有多喜欢自己的职业她也知道,要是他走错一步,可能就……
而他之所以铤而走险,无非就是想让家里日子好过些,给奶奶治病。
要不是他冒险做事赚下这些钱,恐怕奶奶早就不在了。
姚春芽小心翼翼将存折收好,她不会辜负他的信任,她会和他一起努力,把这个家变得更好。
收拾好之后,姚春芽走出房门,就看见翠凤坐在灶坑前烤火。
“哎呀妈呀,大小姐起来了啊。”她看见姚春芽,就管不住自己的嘴,一定要阴阳他两句。
姚春芽就像没看见她一样,自顾自倒水洗脸。
“真不知道臊得慌,到婆家第一天就睡懒觉,我看你也不用洗脸了,脸皮都那么厚了,能洗过来么?”
翠凤见姚春芽不吭声,越发变本加厉,她觉得是姚春芽吵不过自己,得意得不行。
姚春芽慢条斯理地擦完脸,才正式看向翠凤,“翠凤嫂子,你早上没刷牙?”
翠凤被问,下意识捂住了嘴,“我刷没刷牙关你啥事儿!”
姚春芽叹口气,这人真是一点消停不了。
昨天饭桌上她没怼路二叔一家,是因为不想让奶奶难做。
她不想惹事,可不代表她怕事。
有的人还真是不收拾不消停,尤其是赵翠凤。
看着翠凤的反应,姚春芽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她嫌弃地捏着鼻子,“看来是没刷,难怪嘴这么臭,不是我说你嫂子,你下次说话之前记得刷牙。”
“这味儿可比旱厕味儿还大,你自己没闻着么?”
翠凤脑子转得慢,半天才反应过来不对劲,“你个狐狸精!你骂我的嘴是粪坑?!”
姚春芽耸耸肩,一脸无辜道:“嫂子,话可都是你自己说的,怎么自己还给自己说急眼了呢?”
她盯着翠凤看了一会儿,又颇为赞同地道:“不过嫂子你别说,你这比喻还真是挺恰当的。”
说完,她竖起了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