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卓欣一惊，随后又镇静下来，她转过身。
“所以你是装醉？”
一无所知地当了多年赝品，现在正面碰上这个方若琦心心念念的白月光。
姜卓欣态度好不到哪里去。
钟楚楚眉心一蹙，恰到好处的弱柳扶风之态。
姜卓欣冷眼相看，心想难怪当年她被称为小白花的天花板。
她懒得同钟楚楚虚与委蛇：“有什么话不如直说，免得浪费彼此的时间。”
钟楚楚沉默几秒钟，问道：“姜卓欣和阿桑的事你知道多少？”
姜卓欣嗤笑：“我一个外人能知道多少？不就是网上目之所及的全部吗？”
她看向钟楚楚，眼神漠然：“你想知道，你应该去问你的伴侣啊。”
钟楚楚一怔。
伴侣吗？可回国这些日子以来她真的感觉到方若琦变了。
尽管他对她依旧体贴，依旧温柔。
但他对她隐瞒了许多东西，这是她能感受得到的。
就比如二环翡翠明珠17楼的公寓，比如死去的姜卓欣，再比如眼前的温思窈。
“他不是我的伴侣。”钟楚楚抿了一下嘴唇：“你的戏确实很好，所以我们还是敌人。”
“这是什么意思？宣战吗？”姜卓欣脱口而出。
“你可以这样认为。”钟楚楚笑了：“我回来就是要当影后的。”
撂下这么一句话，钟楚楚就离开了化妆室。
姜卓欣看着她的背影，同样势在必得，她低声，仿佛是给自己加油打气。
“我回来，也是为了当三金影后的。”
这夜过后，钟楚楚好像也不再藏拙。
多年话剧演员的经验已经让她完全成为一个成熟老道的演员，很多细节她都一点就通。
和钟楚楚演对手戏其实是很过瘾的。
如果不是方若琦，姜卓欣或许还能和钟楚楚成为朋友。
她莫名感到有些遗憾。
“你现在是和钟楚楚同阵线了吗？现在剧组里就我天天挨骂。”
许嘉树一屁股坐到姜卓欣身边，递给她一瓶汽水。
相比于姜卓欣和钟楚楚这种出道多年的学院派演员，许嘉树这种半路出家的转型演员在余导这里确实不大好过，毕竟余导对自己的作品有种近乎偏执的严苛。
“你现在就好比一张白纸，余导想涂什么颜料你就让她涂吧。”
姜卓欣咕嘟咕嘟喝了一大半橙子汽水，她瞥许嘉树一眼。
“这种顶级老师一对一公开课，别人想上还上不了呢。”
“别人说这话我信，你说我就不信了啊。”许嘉树站起来，为姜卓欣挡住烈日。
“苏老师的课真的是有钱你都买不到。”许嘉树同姜卓欣四目相对。
此时，一个低头，一个仰头，盛夏蝉鸣，微风徐徐。
姜卓欣和许嘉树都听见自己胸膛里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扑通，扑通……”
许嘉树的眸光灼灼。
姜卓欣飞快地垂下眼睛，假装若无其事地观察蚂蚁搬家。
“诶，温思窈。”头顶许嘉树的声音听起来格外欠揍。
紧接着高大俊朗的年轻男孩也蹲下身来，他固执地和她对视，眉眼弯弯。
“你是不是也有一点喜欢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