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刚刚想大事化了就是怕苏家搞这么一出,可现在……
岁刚眼中闪过一丝狠色,不动声色扫视院中镰刀位置。
今天就是拼了这大队长位置不要,也不能让他姑娘被人指指点点。
可没等他动作,岁繁就拖死狗似的将苏文德给拖了起来。
男人的膝盖在地上划出长长的痕迹,看向岁繁的眼中满是惶恐。
悍妇!
悍妇!
他从前怎么不知道这女人这么狠!
多亏没娶她,不然以后家里还有好日子可过?
岁繁把他那被扇碎一片镜片的眼镜摘下来扔地上,淡淡道:“没听你妈满嘴喷粪吗?你不阻止下?”
苏文德瞧着岁繁这凉飕飕的眼神就腿软,喃喃道:“我,我……”
“啪!”
一个充满女性传统的老和平大耳刮子让他瞬间安静,岁繁像个无情的耳刮子机器,来回几下抽得苏文德牙齿松动。
偏偏她手上狠辣,声音却依旧是不急不缓的:“我现在打你呢,是因为你妈那张脏嘴,她多说一句我就多打一个。”
“打腻了,就踹肋骨。”她轻轻的声音在泼妇骂街中不甚明显,可却让那骂街的声音戛然而止。
“肋骨扎进肺叶子,说不准你今天就死了。”说这话的时候,院子已经是安静一片。
院里院外好几十号人,此刻愣是没人敢发出半点声音。
岁繁手一顿,若无其事将人放下来,对着乡亲们不好意思的笑笑:“我开玩笑的,新社会了,怎么能做这么不文明的事情呢?”
大家神色复杂的笑笑,看着她的眼神多了几分惊恐。
这岁繁,有其父之风啊。
当年有人要调戏岁繁他妈,他好像就是那么抽那流氓的。
亲生的,确认了。
苏大海看着宝贝儿子被打,早就想上来阻拦。
但和平林场岁刚的地盘,好几个大小伙子往那一站,给他堵得严严实实的。
“别打,别打啊!”在骤然安静的院子中,他的声音尤其的明显:“东西我马上就送回来!”
他现在哪还顾得上钱?儿子的命最要紧!
岁繁腼腆抿了抿唇,麦色的小脸上浮现不明显的红:“您早说我不就早停手了吗?现在让大家看了我这模样,怪不好意思的。”
说话间,她还亲切的朝着苏文德他妈挥了挥手:“伯母你快来看看,苏大哥脸撞到地了,撞得怪狠的。”
“我看着都心疼。”
妇人已经被血葫芦一样的儿子吓傻了,再没有刚刚的嚣张模样战战兢兢朝着儿子走去。
“哦,对了。”路过岁繁的时候,那女阎王一句话让她僵在原地:“你儿子这种三等残废我看不上,下次要造谣,找个质量好的知道吗?”
苏文德他妈哪还敢造谣啊,她还想要命呢!
可在岁繁的逼视下,她不敢不回话,只能唯唯诺诺应道:“知……知道。”
“喏,就按那个标准来吧。”岁繁满意的拍拍她的肩膀,朝着人群随意一指。
她指向的方向正站着一群知青,其中最为显眼的便是比其他男同志高出一截的陆景行。
乡村风将他皮肤吹成小麦色,高大结实的身体被包裹在军绿色的衣衫下,野性又安静。
除了周身过分阴郁沉默的气质,他的卖相可以说是毫无瑕疵,将鼻青脸肿的猪头苏文德比到不止哪里去。
村里人都知道这小陆,他刚来的时候还引起大姑娘小媳妇好一顿围观,毕竟长这么俊的人可不多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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