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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念这个人有多没底线,白小桃从原著中早有见识。
  别的不说,就祝云岚(原著脑瘫版)怀疑后妈进门就是图谋家产,怀疑妹妹出生就是抢夺她家产,怀疑家庭成员的一切行为都是为了从她手里抢家产……这些概念,都是余念给灌输的。
  原著祝云岚明明出身不错,偏偏钻到钱眼里,其实全拜余念所赐,是余念抓住了她内心压抑的不安感,并加以催化、利用。
  祝云岚因为母亲去世的事遭遇了重大的打击,父亲祝国乾又是传统严父,不善表达,以为娶了个贤良的徐玲莉进门,就能照顾好大女儿。
  可余念告诉祝云岚:“你后妈就是伪善,对你好就是捧杀,你别傻乎乎相信她,最后落得家产都姓徐的下场。”
  怀疑和仇恨的种子一旦被埋下,就飞快在祝云岚心中生根发芽。
  余念这人很懂操控人心,又或者说是祝云岚的生存环境太过单纯,没遭遇过社会的毒打,竟慢慢相信了全世界只有余念这个闺蜜是为她真心着想的,从此渐渐与家人离心,被余念利用,一路走上歧途。
  白小桃穿进来后,只想用最快的速度跟讨厌的余念说拜拜,试想一下,看原著的时候只是阅读文字都令人感到窒息难受,实际上跟真人相处,那得多烦?!
  所以她拿到祝云岚的手机时,就拉黑了余念。
  要不是后来司昂辰提及华大论坛的事,白小桃都想不起来去翻聊天记录,更记不起黑名单里还躺着这号人。
  像余念这种靠炫富人设存活的人,没钱时恨不得卖身都要保持人设,为了搞钱不择手段,樊松青和左益燃肯定被她当成有钱的小开给讹上了。
  看见双方闹去了警察局,白小桃哀叹一声,自己今晚五十块的房费彻底浪费了。
  她不是出于对樊松青的同情,而是出于对余念的讨厌,才会不辞辛劳地跑这一趟。
  既然樊暨远都来了,想必打脸恶毒炮灰的事也轮不到她出面。
  白小桃于是转了个方向,直接去旁边的值班室找人交证据,也没打算跟樊松青打招呼。
  她现在精神不济,做什么都恹恹的,有些精力能省则省吧。
  斜对面调解室的门打开,樊暨远带律师进去,樊松青抬头看过来的瞬间,刚好捕捉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祝云岚?
  门开了又关,那个熟悉的身影好似他的错觉般,骤然消失。
  律师在现场了解案情,樊暨远坐下来,隔着一张桌子,父子俩互看不顺眼,但默契地遵守着吵架不在外的准则,选择沉默不语。
  办案的警察顺便提出了“受害人”的调解诉求,他以为这边家里有钱,会随便给个几万块钱息事宁人。
  谁知这位父亲比儿子还刚,说:“人不会为自己没做的事买单,该付出代价的是他们。”
  左益燃立刻朝他竖起大拇指:“樊叔叔英明!”
  樊暨远睨他一眼:“我信我儿子,但是你做过什么我就不敢保证了,要不要我给令尊也去个电话,请他过来捞人?”
  左益燃举手投降:“哎呦樊叔叔,您就饶了我吧!!”
  左益燃的父亲在国外,但以其父的火爆性格,恐怕能连夜开一架战斗机过来轰了这个只会惹祸的儿子。
  樊暨远鼻子里哼了一声。
  他确实看左益燃不顺眼,因为樊松青迷上赛车,就是左益燃带的头。
  那时候卡丁车刚传入国内,华城成立了全国首家卡丁车俱乐部,招募儿童参与训练,少儿卡丁车是职业赛车的启蒙运动,国外的职业赛车手有些三五岁就已经开始坐在卡丁车上摇方向盘了。
  左益燃从小不爱学习,对于这种风口浪尖的事却从来不会错过,闹着让他爸把他送去。左永峰那时候了解了一下卡丁车的安全性,觉得尚可,就同意了。
  后来左益燃进步神速,才七岁就刷新了俱乐部的单圈纪录,乐得左永峰天天在外面吹。
  那时候樊暨远还不屑一顾呢,想着好孩子还是该像他儿子樊松青这样,温良恭谨让,心思放在学习上。
  他哪里知道,左益燃私下里早就把樊松青拽去,在俱乐部开了好几个月的卡丁车,连训练费都是挂的左家的账。
  后来樊暨远知道了儿子也去玩那个,倒也没有太生气,以为小孩子多些体育运动也好,谁知樊松青竟从此迷恋上赛车,一发不可收拾。
  赛车危险是一方面,圈子不太干净又是一方面(这是樊暨远的片面误解),父子俩因为这件事频繁起冲突。
  因为他的强烈反对,樊松青这些年远避国外,身边的绯闻女友换了又换也是从那时候开始的,俨然一副浪荡子的形象,好好的儿子就这么被左益燃给带歪了,你说气人不气人!!
  在樊暨远回忆往昔的时候,樊家的律师已经把情况搞清楚了。
  这事说麻烦也有点麻烦,虽然樊家和左家都很有钱,但也怕名声受损,这年头早就不兴用权势压人的那一套了,若是本来自己清白,反而乱用权势,只会给自己越描越黑。
  况且那个女当事人还是网红,这年头舆论环境不好,白的都能说成黑的。她既然一口咬定樊松青性骚扰,为名为利,她都不可能改口。
  律师说:“她的索赔金额明显过当,我们不能答应。但想短时间找到证据也不容易……”
  左益燃又暴躁了:“你可别说给她几万打发人,要是你就这点本事,我看工资也白拿!”
  律师笑了笑,不急不躁地说:“我的想法是曲线救国,那位女士做事风格不太正派,看样子不是第一次出手。”
  左益燃明白了:“你想查她?”
  律师说这些话并没有避讳办案的民警,此时他转头对警察说:“我的当事人被诽谤,名誉受到损害,我们要报案……”
  他话还没说完,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开。
  是另一位民警:“有新证据了,有人在酒吧街对面拍到了事发全过程,很清楚。”
  “真的?!”左益燃狂喜地站起来。
  樊松青却又在这个开门的空当,准确捕捉到一个披着夜色慢悠悠离开的女人——是祝云岚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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