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晓霜吃完早饭,就拿起离婚报告和户口本就去城里办理迁户口的手续。
看着独属于自己的户口簿,她好像卸下了重担一般。
她现在与严长冕、与这个地方,算是彻底断了关系。
陆晓霜欣喜得在城里逛了逛,买了些特产和伴手礼,打算回去的时候给家里人带去。
等到提着大包小包回来时,已经是晚上了。
陆晓霜正要上楼,徐瑛淑突然出现拦住了她。
她晃了晃打着石膏的手,话语之中带着笃定的意味。
“骁南和你离婚了,对吧?”
陆晓霜扫过她的手,看着那熟悉的炫耀神情,眼神复杂。
“你把自己手指弄断,在严长冕面前栽赃陷害我,就只是为了让我们尽快离婚?”
她好气又好笑:“为了一个男人,不惜伤害自己,值得吗?”
徐瑛淑被她这副神情激怒:“那又怎么样?现在你们成功离婚了不是吗?赢的人是我!”
陆晓霜只觉得荒唐,摇了摇头,懒得跟她多说。
“借过,我要回家了。”
她避过徐瑛淑走上楼梯。
徐瑛淑愣了一下,才后知后觉地说:“你和骁南都离婚了,那不是你的家!”
她抱起手臂好整以暇地问:“你不会离了婚,还要赖在前夫家里不走吧?”
陆晓霜脚步一顿,回头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你不用着急,我很快就会走。”
说完径直上了楼,没再回头。
她一早买好了车票,明天就会彻底离开这里。
往后就算徐瑛淑想跟严长冕住在一起,也跟她没关系。
当晚。
严长冕回来,看见餐桌一片空荡,毫无开伙做饭的痕迹,不由得愣了一下。
“你晚上没做饭?”
陆晓霜正绞着头发出来,闻言瞥了他一眼,轻轻应了一声。
“我下了一碗面吃了。”
严长冕眉头皱得更紧,下意识想问那他呢?
陆晓霜看出他的意思,自嘲地笑了笑:“上次做了一桌子菜也都浪费了,就不折腾了。”
反正他有徐瑛淑。
而且他们已经离婚了,她何必还上赶着给人做饭?
严长冕也想起了那晚的事:“我当时没想到你……”
话没说完,没关紧的大门处传来敲门的轻响。
徐瑛淑出现在门口,朝里看了眼,对着严长冕笑得温柔。
“骁南,你们家晚上没开伙啊?正好我晚上包饺子包多了些,你要不下来吃点儿?”
严长冕闻言一顿,瞥向陆晓霜,神情有些犹豫。
徐瑛淑又说:“老家那边有点事,我正好想跟你说呢。”
严长冕这才眉头一松,点了头。
下楼前,他转头看向陆晓霜,踟蹰片刻,说了句:“我一会儿上来,有话跟你说。”
说完,他就匆匆下楼去了。
陆晓霜平静地看着他转身,直到大门关上,才扯了扯唇角。
轻声说了句:“看来,没法好好告个别了。”
她知道,严长冕跟徐瑛淑走了,今晚就不会再回来了。
陆晓霜收回视线,回房休息。
第二天一早。
陆晓霜将离婚报告和残缺的户口本放在桌上,上面压着结婚时严长冕送的戒指和手镯。
家里和自己有关的东西都被她清理了。
该扔的扔掉了,还有用的,她就整理好送给了对门的邻居。
那位阿姨得知她要走,还给她塞了好几个水煮蛋。
“你是个好闺女,不管去了哪,以后都要好好过日子,这边的事,都忘了吧!”
陆晓霜看出阿姨眼中的不舍和心疼,明白这段时间自家发生的事她都看在眼里。
陆晓霜鼻尖一酸,重重点头。
做完这一切,她回到严长冕的房子里四下看了一遍。
在确定清除了和自己有关的一切,也没有带走任何与严长冕有关的东西之后。
她将挎包挎在肩上,毅然决然地带着行李推开了门。
“严长冕,以后再也不见了。”
在初升的朝阳中,陆晓霜独自踏上前往深市的火车,一路向南,不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