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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漪澜院中虞清月静静地替纪南寻捏着肩膀,宛如一株解语花,她凝视着他那张清俊的面容,心中不禁涌起欢喜之情。
  纪南寻幼时只与嫡姐亲近,然而随着年岁增长,两人渐行渐远,这才给了她可乘之机。
  如今虽只是姨娘身份,但她内心已无比满足,就是这几日每每得空都需要去教养嬷嬷哪里学规矩,实在是折磨人的很,说她行事轻浮就罢了,若是哪里做得不对,那二指宽的藤条就落了下来实在是疼的厉害。
  心里也越发的痛恨虞薇宁,总得想个法子治她才是。
  至于其他,日后再从长计议。纪南寻忽然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将她带入到了怀中,一双上挑的桃花眸看起来温柔又多情。
  “夫君,怎么了?”
  虞清月面上带着些绯红,这么久了还是忍不住有些害羞。
  纪南寻看着她那动人的模样,无缘无故想到了木槿院中的艳娘,那可是当得起一句天姿国色,一时间心猿意马,就朝着虞清月胸口处捏了一把。
  虞清月轻轻给他使了个眼色道:“夫君还是白天呢。”
  纪南寻哪里管得了那么多,眼底慢慢浮现出一抹暗色,将人打横抱起就去了床榻。
  今日因为脑中念着旁人所以更卖力了些,倒是让虞清月有些招架不住。
  她娇喘微微只道:“郎君慢些。”
  一晌贪欢后,两人周身如同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身上黏腻的紧但也不想动。
  纪南寻把玩着她的秀发,语气中透露着几分试探,“月儿入府时,不知虞家夫人给了你多少添妆?”
  虞清月脸色一白,虽有些东西但也不算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儿,不好拿到台面上说,心中更是觉得有些奇怪,好端端的,他打听这个干嘛。
  女儿家的嫁妆一般都是自己的私产,便疑惑道:“夫君问这个做什么?”
  纪南寻当初愿纳她的缘故无非就是因为她知情趣,还有就是她无意中透露自己的嫁妆丰厚。
  他虽不缺银钱,但看到虞家还是难免眼红。
  幼时看老侯爷对银钱的管控上就十分苛刻,他的吃穿用度还不如普通的官宦世家的庶子,待稍微长大了些,侯府的营生也慢慢落败,几乎入不敷出。
  虞薇宁嫁过来后日子才稍微过得好些。
  所以纪南寻也就养成了一副唯利是图的性子,连自己的妾室的嫁妆都要谋算,但也不会表现的太过于明显,只温声道:“没什么,为夫只是问一问。”
  “倒是我这里有一桩营生,若是月儿愿意,只需将一小半嫁妆交给我,不出些时日,保证能够翻一番。”
  “女儿家要多有些钱财傍身不是么?”
  他声音柔和又温雅,且话里话外都是在为她考量,虞清月听了心下那点不安也挥之而去,回应道:“夫君体贴月儿,月儿自然是愿意的。”
  她咬咬牙将大半的嫁妆都给了纪南寻,如今成亲了,郎君就是自己的天,他还能害了自己不成?
  况且如果真的能够赚些钱财回来,那便是再好不过的了。
  纪南寻见她如此乖巧懂事,当即在那唇上轻轻落下一吻,两人就此相拥在一起难舍难分。
  到了夜里,纪南寻略作收拾后,选了件极为普通的月白色袍子就出了府邸,带着文竹去了绣春阁。
  绣春阁的掌事娘子是个善于察言观色之人,看到纪南寻相貌堂堂,但衣着朴素,便猜测是朝中哪位官员如此低调,脸上当即露出笑容,“公子请进,不知公子可有心仪的姑娘?”
  纪南寻不假思索道:“锦衣娘。”
  锦衣娘可是绣春阁的头牌,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见的,所以掌事娘子便放低了声音道:“锦衣娘今日身体不适,恐怕不能陪伴公子了。”
  纪南寻早就是风雪场的老手了,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只从怀中抽出来一叠银票来给她。
  “哎哟,公子且在雅间中等一等,待奴家去问一问锦衣娘。”
  掌事娘子连忙对着一旁的小花娘使眼色,众人围成一团,将纪南寻簇拥着进了雅间。
  雅间的隔音效果却不是很好,旁人的调笑之语都能够听的真切,还有两个刻意压低了的谈话声传了过来,
  “你可知当朝的六皇子?”
  “六皇子你说的是皇贵妃所生的那个皇子?不是说自出生就被送到了道观中么?你提他做什么?”
  “那六皇子不日就当回盛京了,他极为受宠,不知回来以后储君之位会不会有什么变化……”
  “你担心这个做甚,据说那人自出生后就做了女儿家的打扮,怎么要一个不男不女的怪物来当天子不成?”
  “这到也是哈哈……就不知做女子打扮的皇子模样如何?有没有这美人儿好看……”
  声音渐渐的小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细微的喘息声。
  那两人看上去分明就是喝醉了酒,否则借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如此肆意地谈论天家的私事,要是被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听去了,恐怕这小小的绣春阁他们都没办法安然无恙地走出去。
  纪南寻原本是前来这里寻找欢乐和消遣的,但当他听到那一番话之后,思绪渐渐飘远,回想起当初天师曾经断言六皇子无法活过弱冠。
  实际上,这其中也有着丽妃的暗中操纵。
  倘若六皇子回到盛京后对此事展开彻底调查,说不定真能查出一些端倪来。到那时,侯府恐怕就要跟着遭受牵连了。
  看来必须尽早将此事告知丽妃,好让她提前做好应对的准备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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