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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Cynara的CBO?!”
  只要是稍微关注时尚界的人,大多都听过Cynara这个牌子,更何况嘉穗的家族就经营服装产业,她自己也学了7年的时装设计,对此更是如雷贯耳。
  她震惊地站了起来,动作幅度之大,险些打翻面前的咖啡杯。林昱清长臂一捞,眼疾手快地扶住了杯子,抬眼瞟了她一下,轻笑道:
  “你不知道我很正常。一个品牌最重要的形象代言人是设计总监,像我们这样负责经营的人,对大众来说都是存在于幕后的。”
  “林……先生,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嘉穗努力压抑住心里的翻江倒海,斟酌了一下措辞,最终还是用了这么一个最普通的称呼。林昱清“嗯”了一声,做了个“请讲”的手势。嘉穗皱着眉深吸了一口气,抬眼直视着他,直白地道:
  “昨晚你在酒吧遇见我,是偶然吗?”
  “……”
  林昱清歪了歪头,没有直接回答,但嘉穗似乎已经懂了。她脸上肌肉微微抽动了一下,脑子里飞速运转,却实在没想出自己有什么令他可图的。她咬了咬牙,认真地说:
  “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既然你目的不单纯,我又……的的确确是冲动了,那我们就算两清了吧,谁也不欠谁。万一以后遇见,就当做不认识好了。”
  “……”
  林昱清还是没说话,只是盯着她直勾勾的目光好像忽然又变得深沉了些。他忽然挑了挑眉,幽幽轻笑了一下,说:
  “昨晚还那么热情,抱着我怎么也不肯撒手,今天早上就这么冷淡了?言小姐,你可真无情啊。”
  “……”
  昨晚那些荒唐而火热的零星片段在脑海里划过,嘉穗浑身一僵,脸瞬间红到了耳根。她被他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忙不迭地将目光移向别处,硬着头皮,结结巴巴却又理直气壮地说:
  “你……你就当我酒后乱x吧。怎么,你一个大男人,还要我负责吗?”
  “……”
  林昱清听着她这好像流氓一样理直气壮的语气,原本有些微蹙的眉头忽地舒展开来,露出一抹有些促狭的淡笑。他微微摇了摇头,说:
  “行吧。既然言小姐不愿意负责,那我也不能勉强。不过这里到市区路程不近,你还是赏个光,吃了早餐再走吧。”
  “……”
  不知怎的,嘉穗好像从他话里听出了一丝幽怨的意味。她心里打了个哆嗦,下意识想拒绝,但感受到腹中的饥饿,又不得不天人交战了一下,最终还是无奈地败给了食tຊ欲。她深吸一口气坐了下来,开始享用面前的早餐。
  不得不说,林昱清家厨子的手艺还挺好的。餐点种类很丰富,有甜有咸,每一样都做得很精致,分量也刚刚好。嘉穗喝完杯子里最后一口咖啡,就见林昱清也站了起来,指了指房门口,说:
  “你的鞋子我给你拿上来了。司机已经等在楼下,一会儿你要去哪儿,直接让他送你就行。”他看了眼手表,礼貌地对她点了点头,微笑了一下,说:
  “我还有工作,就先走了。言小姐,很高兴认识你。”
  “……”
  嘉穗迟疑了一秒,伸手与他握了握。林昱清很快放开了她的手,披上西装外套,把电脑夹在腋下,竟然直接开门走了出去,真的一副打工人赶着去上班的样子。
  嘉穗愣了愣,转身回到窗口,就见他已经到了楼下。
  楼下停了两辆车,林昱清径直上了其中一辆,利落地发动汽车驶了出去,竟然一丝一毫也没有多停留。
  嘉穗愣愣地看着他的汽车消失不见,这才反应过来,走到门口穿上自己的高跟鞋,披上外套,朝楼下走去。
  昨晚她喝得神智不清,又是被林昱清抱着进来的,完全没注意到别墅里是什么样。现在再打量,才发现这里用的是这几年很流行的自然主义简约风,大面积用了温和中性的米白和灰棕色系,有很多线形设计的元素,显得轻盈而灵动。
  这么一看,林昱清的卧室似乎是整幢房子里色调最深的地方,多少有些压抑。
  嘉穗顺着楼梯走到门廊处,才发现一个佣人打扮的中年妇女正在那里等她。见她下来,那女人露出一脸灿烂的笑容,递上了一束花,说:
  “言小姐,少爷让我把这个给您。祝您今天心情愉快。”
  “……”
  嘉穗惊讶地接过花,看到那是几支新鲜带着露水的红芍药。深红色层叠的花瓣泛着绸缎一样细腻的光,艳丽又不俗气。她不由地露出一个微笑,说:
  “谢谢您。那我走了,也请你向你们少爷转达我的谢意。
  /
  林昱清的司机把她送回了市区。嘉穗没有让他把自己送去父亲的公司,而是在离公司还有几公里的地方下了车,很接地气地换了地铁。等她走进公司的大门,前台立刻认出了她,连忙打招呼道:
  “言小姐早!”
  “早啊。”嘉穗微笑了一下,说:
  “言董在吗?”
  她口中的“言董”,指的当然就是她老爸——也就是言氏集团现在的董事长,言穆城。前台点了点头,说:
  “在的。董事长和夫人现在都在,不过现在可能在开季度会。需要我打电话吗?”
  “不用了。我直接去办公室等他们吧。”嘉穗摆了摆手,朝电梯方向走去。前台看了她一眼,忽然小声道:
  “言小姐,你的花很漂亮哦!”
  “……”
  嘉穗一愣,这才意识到自己还一直紧紧捏着那捧花。她笑了笑,突然把花扔给了前台,指了指旁边一个插了白色百合的花瓶,说:
  “插一起吧。正好呛呛色。”
  /
  嘉穗直接上了顶层。路过会议室时,她见父母确实和董事们在开会,氛围还颇有些凝重的样子,便也没有停留,径直去了走廊尽头父亲的办公室。
  言穆城的办公室很大,装修得也很舒服,有很多绿植。春日温煦的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整个室内都暖洋洋的。
  嘉穗昨晚宿醉+荒唐地运动了半宿,本来就有点缺觉,一大早又吃多了碳水,此刻被暖和的阳光一照,颇有点发饭晕的意思。
  她干脆找了本杂志盖在脸上,大剌剌地瘫在办公室里的长沙发上补起觉来。
  她这一觉睡得颇不安稳,梦里总感觉似乎有一双火热的手在身上游走,撩拨得她口干舌燥,总想扭来扭去地躲避,却又忍不住迎/合。
  等她终于从梦里醒来,才发现太阳都已经悄悄挪了位置,刚才还沐浴在阳光里的沙发如今已经有一半没入了阴影之中。
  嘉穗坐起来,抓过一个抱枕发了会儿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她暗暗在心里骂了句该死,觉得自己真是没出息,难道就搞了一次一夜情就开始离不开男人了?怎么随随便便打个盹都要做spring dream。
  正这样想着,她突然听见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了,言穆城和乔慧琳夫妇一边说着话一边走了进来。看见沙发上的嘉穗,两人都是一愣。乔慧琳惊讶道:
  “穗穗,你已经过来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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