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簪乐听后,心中五味杂陈,她莫名间想起母妃曾提起,她的外公外婆早已离世,家中有位管家一直照料着他们,倒也是个家。只是那位管家在母妃进宫当日,选择云游四海,如今了无音讯。
如今世人提起陈家,无一不是辱骂,可唯独站在她这边的,唯独这清风楼,都不会片面叙述,甚至避之不谈。
所有的一切,都在不言中。
老者沉吟片刻,从袖中取出一枚小巧的玉佩,玉佩通体晶莹,散发着淡淡的蓝光:“这枚玉佩,是清风楼特制之物,持此玉佩,可调动我楼中力量助你查案。但切记,这股力量亦需智谋相辅。孩子啊,此事非一朝一夕可解,需谨慎行事,不可轻举妄动。”
云簪乐双手接过玉佩,深深地向老者鞠了一躬:“多谢前辈厚赐,届时还望前辈指点一二,定会查清真相,为陈家正名。”
老者点了点头,让她多呆一会,品品茶,问问她这些年过得如何。
她把人们所熟知的乐公主生活状况道了出来,无非是年少时丧母,一路摸爬滚打长大成人。
老者听后长叹一声:“孩子,这些年苦了你。”
过去已成过去,她也没什么好说的,放眼望去,只见皇城内外,楼阁错落有致,街道纵横交错,车水马龙,一派繁华盛世的景象尽收眼底。
她跟老者道别之后,默默地走出了清风楼,唐清砚静静地站在一旁,戴着白色的帷帽,身姿挺拔如松。
江鱼则默默地跟在云簪乐的身后,眼眸里满是好奇。
“我们先回公主府。”云簪乐对随从轻声说道。
不巧的是,云簪乐嫌坐马车太引人瞩目,选择是步行,半路在珍羞楼遇到五皇子云枫,真讲究起来,虽不是哪不对付,只是极少接触。
正当一行人即将走过珍羞楼时,一阵嬉笑声打破了周围的宁静。云簪乐抬头望去,只见云枫正被一群衣着华丽的女子簇拥着走出楼门,他脸上挂着那副标志性的不羁笑容,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皇姐,真是巧遇啊。”云枫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几分玩味和意外,他显然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云簪乐。
云簪乐的声音清冷而疏离:“五弟,好久不见。”
云枫似乎并未察觉到云簪乐的冷淡,他轻笑一声,目光在云簪乐和唐清砚之间流转,最终停留在唐清砚那神秘的白色帷帽上,似乎对这位始终未露真容的随从产生了兴趣:“皇姐身边这位侍从,我怎没见过。”
云簪乐闻言笑着回应:“我身边的侍从多得去,五弟没见过也正常。”
唐清砚静静地站在一旁,白色的帷帽下,面容隐于阴影之中。他对五皇子的打量无动于衷,只是微微欠身,以示礼节。
云枫见状,嘴角微勾:“不过,能得皇姐青睐,想必定有过人之处。”
“确实如此。”云簪乐语气平淡地回应。
这时,一阵微风吹过,从珍羞楼内飘出胭脂水粉的香气,也似乎吹散了些许微妙气氛。
云枫轻轻一笑,眼中闪过一抹深意,仿佛看透了些什么却又未言明。
他转而看向云簪乐,语气中多了几分真诚:“皇姐,既然偶遇,不如一同进珍羞楼小酌几杯,如何?这地方我可熟了,也好带皇姐来逛逛。”
云簪乐起了兴致:“那就恭敬不如从命。”说罢,她示意拉着她袖子不想让她进去的某人跟上,一行人便步入珍羞楼。
踏入珍羞楼的那一刻,他们仿佛穿越到了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楼内灯火辉煌,轻纱曼舞,丝竹之声悠扬,与外面的市井喧嚣形成tຊ鲜明对比。空气中弥漫着更为浓郁的胭脂香气,混合着酒香,让人不禁沉醉。
云枫显然对这里极为熟悉,他轻车熟路地引领着云簪乐一行人穿过装饰华丽的走廊,来到一处典雅的包厢。
“这里并非寻常青楼,清净又不失雅致。”云枫边说边亲自为云簪乐拉开座椅,示意她坐下。
云簪乐点头致谢后坐下,唐清砚则始终保持着适当的距离,站在云簪乐身后,帷帽下的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五弟倒是会享受。”云簪乐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调侃。
云枫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随即挥手招来几名侍女,吩咐她们上些好酒好菜。侍女们领命而去,不一会儿,桌上便摆满了各式佳肴与美酒。
包厢之内,阳光与树影交织,为这静谧的空间添上一抹柔和而神秘的色彩。
云枫轻摇着手中精致的酒杯,眼神中闪烁着狡黠与好奇,他缓缓开口,声音清朗:“皇姐可知,近日城外雏菊盛开,引得无数文人墨客竞相前往观赏,连我都差点忍不住要去凑个热闹呢。”
“可比起美人,这不值一提。”
男子见状,继而道:“皇姐所言极是。不过,我近日还听说了一桩趣事,说是城郊藏有一处秘境,夜间有萤火虫飞舞,如同星辰落入凡间,美不胜收。不知皇姐可曾见过?”
言毕,他目光微转,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云簪乐的反应,试图从她的表情中捕捉到一丝端倪。
云簪乐只是轻笑一声,回答得滴水不漏:“五弟真是消息灵通,这等美景,若能亲眼目睹,自然是极好的。不过听闻要收五十两,我倒不想当这个冤大头。”
云枫一愣,随即哈哈大笑,似乎对云簪乐的回答感到意外:“至于真假,倒是要等有机会亲自去探个究竟了。”
蓦然间,包厢的门扉被一双纤手轻轻推开,她身着流光溢彩的衣裳,色彩斑斓却不失雅致,每一步都走得恰到好处,既显露出风尘中的妩媚,又不失高雅之气。
她的脸上挂着温婉的笑容,手中紧握的那把琵琶,古朴而精美:“公主殿下,五皇子殿下,小女子特来献上一曲,以助雅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