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有时候,削微有那么点莫名奇妙。
有人穿书。
有人穿越。
有人窜稀憋一夜。
当东方泛起一丝鱼肚白的时刻,傅景珩醒了。
随着他醒来,宫女太监仿佛装了雷达,在接收到他睁眼信号的那一刻鱼贯而入。
伺候他穿衣洗漱,如果不是快憋不住了,唐婉宁很想感叹一声行云流水训练有素。
“呜呜呜——”
该说不说,紫嫣不愧是专业暗卫,堵嘴技术超一流,唐婉宁努力了一宿,愣是没把绢帕从嘴里吐出去,倒是累得嘴巴发酸淌口水。
没刷牙,有点臭。
“解开她吧。”傅景珩坐起身,揉了揉脸颊。
紫嫣上前拿回自己的腰带。
“呕——”唐婉宁解放双手的第一步,便是拔掉嘴里酸臭的绢帕。
第二步便是跳下床,着急忙慌的朝着殿外跑去。
她要上厕所,很急。
门口的侍卫立即拦住了她。
“皇上有旨,柔嫔娘娘不得出养心殿半步。”
唐婉宁夹住腿,慢慢回头:“你啥意思?”
傅景珩接过宫人手里的牛乳,喝了两口放下,这才老神在在的开口:“柔嫔淑慎性成,勤勉柔顺,深得朕心。”
“即日起,留宿养心殿日夜相伴。”
“你脑子有泡啊?”唐婉宁听完差点憋不住,“大哥,我是不是昨天给你大脑扎漏汤了?”
她昨天明目张胆的刺杀了他,他不杀她,竟然还要留在身边日夜相伴?
这逼,绝对没憋好屁!
傅景珩眉眼乱跳,强压下心中的怒意,冷笑一声道:“这可是别的妃嫔,想求都求不来的荣宠,你还不谢恩?”
“行,行奥,姓傅的,闹着玩扣眼珠子,你可别后悔。”
眼下没时间吵架,括约肌已经无法相信任何一个屁,不就是不让出房间么?
老娘拉你床上!
唐婉宁发了狠,一抬腿一抬腿便朝着龙床迈步上去,边上还边解腰带。
“你做什么?”傅景珩怔住,莫非说她是想要侍寝?
“拉屎不抬头,遍地是毛楼。”唐婉宁冷笑。
反正这具身体不是自己的,丢的也不是自己的脸,大庭广众拉个屎而已,怕什么?
“紫嫣!”傅景珩眉眼直跳。
她是打算在自己床上拉屎?
堂堂帝王,竟然一个女子欺辱到此种地步?
他怕自己控制不住,杀了她。
紫嫣立刻闪现,将已经准备蹲下去的唐婉宁扛起来就跑,一路来到偏殿。
高档木质马桶已经准备就绪,坐上去之后,唐婉宁的心情与肠胃一样。
舒畅了许多。
再回到养心殿时,傅景珩已经阴沉着脸,穿戴整齐,小宫女正在为他佩戴勉冠。
一串串的小珠子叮当作响,若是平时傅景珩还能觉得宝石相撞的声音悦耳动听,但今天却说不出来的呱躁。
唐婉宁慢慢踱步到跟前,抬手拨开勉冠前的珠帘,脸对脸。
“艾玛,就你这左手六右手七,右腿画圈左脚踢的德行,还要去上朝啊?”
傅景珩不想说话,只想赶快离开,否则他可能会亲手处决了她。
紫嫣搀扶着唐婉宁坐下,低低回道:“今日乃是朝会之期。”
“啧啧,这皇帝也挺不好当。”唐婉宁盘腿坐在床上,摇摇头。
所谓朝会,便是每月初一十五两次朝臣觐见皇帝的机会,有一些重要的决定都会在这两天宣布。
而其余的时间,皇帝一般都是在南书房,与几个亲近的大臣处理工作。
并不是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每天都有那么多官员来开会,真那样的话,这个国家就没人干活了。
干脆全都在皇宫门口搭个帐篷常驻算了。
“你以为皇帝好当么?”傅景珩正打算朝外走,大脚趾头疼,每走一步,疼一步。
“朕寅时便起,要到戊时才能入睡,而大臣应付朕一两个时辰之后,便可回去补觉,一月只需应付朕一两次罢了。”
“可朕一年三百六十五日日如此,从无停歇。”
“朕倒也想同你那好父皇一样,每日里弹曲养花!”
傻子都听出来他是在阴阳怪气,不过唐婉宁不在乎。
那是原主的父皇,又不是她爹,他爹可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打得过小三斗得过流氓的十佳好老爷们。
锅包肉做的嘎嘎地道。
不过她也听出来了,傅景珩拐弯抹角的意思,不过就是说治理国家不容易,就算唐婉宁害死他,也没有能力治理国家。
这个国家没有他,得散!
“兄嘚,你是核动力驴啊?”唐婉宁打了个哈欠,一宿没睡有点困。
“你这皇帝当的不如看大门的呢,看大门都没你起的早。”
如果按照傅景珩说的,早晨四点上班,晚上九点下班,之后还要去后宫与妃嫔沟通感情,耗费体力。
这哪是皇帝,这是核动力驴啊!
“朝九晚五的八小时工作制才是人类福音,加班是反人类行为,你得学会怎么用人,不然早晚累死。”
“用人?”傅景珩反问,“你知道帝王放权代表着什么吗?”
但又不等唐婉宁回答,自己给出了答案:“你父皇倒是会用人,可国家亡了。”
“啊对对对,你懂,你啥都懂,累死你个懂王。”唐婉宁发现了,跟傅景珩就不能好好唠嗑。
这老损狗句句话里带刺,不扎你两下,他就心刺挠。
傅景珩也看出来了,唐婉宁是个没脸没皮的女人,不仅敢在他面前拉屎,还听不懂嘲笑。
他也是闲的,与一个养在深宫的无知女子说这些做什么?
她哪里懂得什么道理,无非是满脑子那点仇恨,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歪门邪道,又怎会明白在其位受其累的道理?
“又整眼神,这回我看懂了奥!”唐婉宁翻了个白眼,踢掉鞋子躺下,摆了摆手。
“赶紧滚犊子吧,耽误我睡觉。”
人都穿越了,不用上学又不用上班的,赶紧补个觉,睡醒起来吃点好的,赶紧上路回家是正事。
傅景珩闭了闭眼,咬牙切齿:“唐婉宁,你且活着,好好活着。”
后半句话没说出口:待他找到解除诅咒的方法,他一定会让这个该死的女人明白,活着比死亡更可怕!
说完,便一瘸一拐的走出养心殿,上了门口早就备好的轿辇,去上朝了。
唐婉宁赶苍蝇似的挥手,一翻身,睡着了。
养心殿内,所有宫人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内心疯狂尖叫:
九族的家人们,我们马上就要团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