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送完之后,虞妙妙果断按下关机键,闭上眼任由眼里的泪水没入枕芯。
任由外面洪水滔天,她也不想再应对一分一毫。
胸膛里狂风暴雨,割舍七年的感情仿佛要了她半条命。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忽然传来一道暴呵:“虞妙妙,你脾气耍够了没有?”
是她生物学上的父亲。
虞妙妙长睫颤了颤,刚睁眼就对上他劈头盖脸的责骂:“和你那个死妈一个模样,什么破事都要矫情。”
“难怪小江那么好的男人都要在外面找女人!”
他的话好似幻化成了一只大掌,死死掐住虞妙妙的脖颈,让她喘不过气来。
“你知道他出轨?”
虞父站在病床前,精明的眸光微闪:“要怪只能怪你没本事抓住小江的心。”
痛。
心痛到虞妙妙几乎无法呼吸。
她没想到父亲会帮忙瞒着她,事后还指责是她的错。
不是说家人是港湾吗?
虞妙妙仿佛又回到了十岁那年,撞见父亲出轨后,父亲反而抬起手狠狠给了她两耳光。
“如果你妈被蒙在鼓里,我会因为愧疚对她更好的。”
“这个家不会散,我也不会被开除公职。”
“死赔钱货!”
虞父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虞妙妙已经不想再听。
她直接按下呼叫铃,让护士把他“请”走。
等虞父的叫骂声彻底消失,她抬眸又对上江知珩发沉的目光。
虞妙妙看不出江知珩的情绪,只恍然好似被拉回到她们初见那天。
当时,她站在路灯下和父亲在电话里因为生活费争得面红耳赤。
一抬头,望见一双担忧的眼。
他恰好好处地给她递上了一包纸巾:“同学,学校可以申请补助,如果你不会的话,我可以帮你。”
那时的江知珩是温柔且有耐心地,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肩膀:“不用害怕,实在不行我们还可以拿起法律的武器。”
是什么改变了他们的感情呢?
时光?
还是人心本来就易变?
虞妙妙不知道,她看着江知珩,想从他的脸上看到一个答案。
然而,江知珩拉开椅子坐下,只说:“给我一个婚礼延迟的理由。”
他没给她说话的机会,抬手捏了捏疲惫的眉心:“妙妙,合作方,朋友长辈都知道我们婚礼在即,你这样闹下去,只会让我们两败俱伤。”
虞妙妙眼眶发涩,呼吸都稳不住:“从你决定出轨开始,我们就已经两败俱伤了。”
你用七年的感情,我的信任在我的心上下刀子。
江知珩,从那时候起,我们就注定要两败俱伤……
江知珩神情一滞,缓了好一会才涩声开口:“如果你对婚姻感到恐惧的话,我们可以延迟。”
“妙妙,你是自由的,我是爱你的。”
多冠冕堂皇的一句情话。
他和夏甜连孩子都有了,却说是她的原因导致他们的婚礼无法继续。
心口的涩意仿佛一瞬间侵入四肢百骸,虞妙妙眼眶红了又红。
“不是延迟,江知珩,是我们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