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储藏间里有东西吗,怎么在呜呜叫?”
“啊,是姐姐养的小狗~就是太爱叫了,关两天就好了。”
“是吗,原来是可爱的小狗呀,我也喜欢。”
可是,我从来没有见过姜荷养的狗。
如果里面不是狗,是被捆住嘴的人呢?
——“我叫了你很多次,回答我的只有你的笑声。”
是我讨好姜荷的笑声吗。
漆黑狭小肮脏的储藏间里,被束缚的你有听到你心爱的姑娘在外面说你是一只狗吗?
我心中巨颤,再也难以压制。
颤抖着拧开门,外面的灯没有关。
有一个身影蹲在地上,背对着我。
他捡起地上的饭菜往嘴里送。
是江云山。
我泣不成声。
“江云山,你别吃了,我,我再给你做——”
江云山腾一下站起来,用西装拼命擦手:“我不是让你滚进去别出来吗!”
我踉踉跄跄走过去,抱住他的大腿哭。
那简直是个毫无顾忌、撕心裂肺如洪水开闸一般的哭法。
模糊里,我看到江云山的眼睛也有点红,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在哭泣带来的巨大耳鸣里,我听见江云山无望的声音。
“姜蕊,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一次次的把我捧在手心,又弃我如敝履。”
“我真是失心疯了才每次都纵容你。”
“我对你到底算什么?”6
回答他的是一个绵长而咸湿的吻。
我感受到他的僵硬。
慢慢的,他开始回应我。
然后越来越激烈、凶猛,要把我生吞活剥。
一个吻结束,我几欲窒息。
我瘫软在他怀里,捧着他的脸,用鼻尖去蹭他的。
“江云山,我求你,你再信我一次。”
江云山半阖上眼,不愿看我。
“姜蕊,我不敢了。”
我是哭累了在江云山怀里睡着的。
他的臂弯有力,牢牢的托着我。
清晨,江云山坐在一旁,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我立刻凑上去,用睡得毛茸茸的头蹭蹭他的腿。
他耳后泛红:“干什么。”
我继续蹭蹭。
他把我拎起来放在一边:“有话直说。”
我开门见山:“江云山,我想退婚。”
我看到他眼中有一丝震惊。
“退婚?和孔新?”
“对。”
“就因为我们睡了?”
“不是,因为我喜欢你。”
江云山刚才还不错的神色立马冷下来,淡淡道:“骗子。”
“你根本就不喜欢我,姜蕊,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不明白:“为什么你总说我不喜欢你?”
江云山脸上浮现出一丝难堪:“你自己知道。”
我打破砂锅问到底:“我不知道。”
江云山闭眼:“我不想说。”
“你想退就退吧,随便你。”
他还不错的心情明显又没了,起身就走了。
我高声冲他的背影喊道:“我是卑微的贱种,飞不上枝头的山鸡,给你提鞋都不配!”
“我是不入流的——”
“你他妈的闭嘴!”
江云山踹翻一个凳子,恶狠狠大骂:“姜蕊,我不准你这么作践自己!”
我盯着他:“——可是,这些都是你说的。”
“是你这么说我的。”
“是你这么说我,后来又对我很冷淡,见到我就生气,我才会跟你越走越远。”
江云山怔住了。
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暗骂一声。
再转过来的时候,眼里好像带着一点红色。
他硬硬的丢下一句“待在家里别出去”,就匆匆撞门走了。
这次我没叫他。
我是死了又回来的人,江云山不是。
隔了这么多年的爱恨情仇ⓝⓜⓩⓛ,他不信我才是真的。
可我相信总会有那一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