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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母气急,似乎想上手推搡锦未央,叫她收回那话,以免真的损了将军府的颜面!
  锦未央冷淡开口:“我只是告诉将军,和离这件事情,他需要付出的代价,他心疼自己的心上人,总要做点儿什么吧?莫不是动动嘴皮子,便能空手套白狼?”
  天底下哪儿有这么好的事情?
  锦未央说罢,冷漠转身:“我给将军半日时间考虑。”
  她还要好生清点一下嫁妆,这将军府,别想让她留下一分银子!
  语晴转身匆匆跟上,心中酸涩不已,看着锦未央决绝背影,愈发觉得将军做的过于过分!
  沈峤则是下意识捏紧了越洛的胳膊,眉眼之中阴郁晦涩不明。
  越洛猛地甩开他的手:“沈郎,你捏疼我了!你扶我坐下吧,我有些累了。”
  沈母赶忙引着越洛坐下。
  沈峤满心愤懑,眸子之中阴郁更为浓郁。
  锦未央虽为太傅嫡女,但从来知书达理,温婉贤惠,且对他情根深种,如今这么胡搅蛮缠,定是因为他要迎公主进门!
  这天下男人皆是三妻四妾,公主虽进门,沈峤却也没有动锦未央的正妻之位,她还有什么不满足?
  他偏不信了,锦未央离了他,还能有谁要!
  这普天之下,谁人不知她是他沈峤的将军夫人?
  二嫁艰难,没有哪个男人会不介意,锦未央根本离不开他!
  这番一想,被羞辱的感觉霎时减少。
  哼,他便等着,锦未央哭着来求他留着这正妻之位!
  锦未央回房后方在桌边坐定,眼眶便红了一圈,隐忍着的怒意和失望在此刻爆发。
  语晴心疼不已,言语之间满是着急,却还不忘记手上给锦未央递帕子,倒茶水:“小姐,这和离是万万不能提的呀!”
  “有何不能?”
  锦未央端起茶杯,轻抿一口,微凉的水她却觉得像是炭火,将她在外面经受的风霜和冰冷全然带走。
  细白的手指将帕子拂开。
  “小姐,且不说您和将军这婚事是圣上赐婚,那自古以来,和离归家的女子,无房无归所,落在旁人口中,那便是厌弃之妇!”
  “太傅虽心疼小姐,继夫人怕是正等着抓小姐的把柄,这事儿能叫她整日念叨,搅得整个太傅府不得安宁!”
  “况且,将军府但凡说一句小姐的不好,三位公子的婚事怕也是会受影响。”
  锦未央微微抬手,打断她的声音,笑着回应:“所以我方才说,叫他沈峤告示京城,非我之错,旁人又怎敢嚼口舌?”
  “人言可畏啊小姐。”语晴噗通一声跪下,“奴婢见不得小姐这般委屈!那越……她不过是个和亲公主,圣上都未曾召回!”
  锦未央微微侧眸,嘴角笑意更浓:“难道语晴你想让我日后日日看他们恩爱,还要亲自抚养他们的孩子?倘若日后我有了孩子,我的孩子也要承受不公待遇?一辈子就这么如同我一般憋屈的活着!?”
  “你既知,父兄疼爱我,生我养我自然不是让我来受气的!”
  锦未央站起来,将炭火亲自填上。
  她坐在炭火前,眼底映衬着火苗红芒,招招手喊语晴起来。
  “即便太傅府中容不下我,可你莫要忘了,你家小姐我一手医术,且不说名满天下,京城这些个达官贵人总是有所耳闻。”
  “即便他们不知,我不是还有法子叫他们知晓?如此,我断不会让自己饿死在外面。”
  “没有谁是要一直依附于旁人而活,语晴,你莫不是对你小姐我太不自信?”
  语晴匆匆迈小碎步至她身侧,眉眼之中满是欣喜:“倒是奴婢着急之下忘了,倘若小姐这般能开心快活,语晴便随着小姐,什么都能做!”
  “拿纸笔来。”
  锦未央忍不住笑着点点她的鼻子,随后目光转向窗外。
  似乎开始飘雪,外面白白点点,映衬着院中红艳梅花。
  语晴压着满心心疼,将纸笔取来,看着锦未央的侧脸被炉中炭火映衬出明暗,再回想过往七年……
  语晴的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心里叱骂将军真不是个东西,面上用袖子擦了擦眼睛。
  锦未央提笔写字,心中感慨异常。
  “爹,展信安。”
  墨渍在信纸上泅开一团。
  锦未央心中酸涩不已。
  将自己要与沈峤和离的事情细细写过,言明自己不会让家中受辱,只是要让爹和家中三个哥哥知晓。
  末了,她将信纸折叠:
  “语晴,你将这封信,亲自送至我爹手上,不可假借他人之手。”
  语晴得了令,喏一声,匆匆转身揣着信小跑出去。
  锦未央这才像是被人卸了力气,轻轻出了口气。
  正欲好生歇息一下,房门被粗鲁打开。
  “嫂子!”
  “你怎么就这么同意让越洛公主进门了?我还以为你会一哭二闹三上吊呢。”
  人还未露面,这满是嘲讽轻蔑的声音,倒是先入了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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