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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兰兰无奈,她这个四哥如今更像是她的弟弟一样,她只好先答应他,先帮他陪媳妇。
  萧兰兰进来先把门给带上了,又擦干净了手上的水,坐在炕上的姜岁和她对视一眼,气氛有些尴尬。
  正好,萧兰兰也想和自己这个新来的四嫂联络一下感情,她这个四嫂,比自己还要小一岁呢。
  娘说,她是个可怜人,人家不嫌弃你四哥傻,咱们也不能嫌弃人家,要对人家好才行。
  “四嫂,四哥让我来陪你说会话。”她在她身边坐下。
  姜岁笑着点头,然后去给她倒水喝,萧兰兰觉得姜岁还挺懂礼的,性子看着也很温和,应该比二嫂和三嫂好相处。
  也是细打量以后才发现,她这个四嫂是真的瘦,小脸蜡黄,没什么血色,一看就是平时吃不饱饭导致的,她平时也多少听说过,陈寡妇对自家这个养女有多不好,啥活都让人干,吃饭还得等她们娘俩吃完了才能吃,还让人家住柴房。
  不过,四嫂看着虽然单薄,可从她的眉眼间还是能看得出来,是个美人胚子,要是好好养养,肯定能让她的美展现出来。
  年纪相仿的女孩子在一块就是好说话,萧兰兰也和她说起了家里的人。
  萧母一共生了五个孩子,四个儿子,一个女儿。
  老大萧勤,今年已经二十五了,有个儿子,今年五岁,叫萧远,小名狗蛋,他媳妇因为难产去世了,至今还没有续弦。
  老二萧勉,今年二十三岁,他媳妇周氏,两人成婚三年了还没有怀上孩子的,迷信也信了,土方子也试了,可就是怀不上,两口子着急上火,没少吵架,周氏也因为怀不上孩子,总是被村里说闲话,久而久之养成了不太爱说话的性子,就会埋头干活,总是一脸苦瓜相。
  老三萧毅,今年二十,娶妻已经有半年,他媳妇刘氏已经怀孕三个多月了,胎已经坐稳,两口子新婚不久,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可三嫂刘氏是个喜欢管闲事,啥事都想掺和掺和,没事就喜欢和一群妇人在一起说东家长西家短的闲话。
  老四萧鹤川,今年十八岁,据说他这个名字是老村长给起的,本来是叫萧诚的,老村长觉得这孩子这么聪明,这个名字配不上他,于是给他改成了萧鹤川来着。
  最后便是最小的幺妹,萧兰兰,今年十六岁,说到萧兰兰,已经到了说亲事的年纪,可是因为她的八字带克,说是克夫的命,十里八村的适龄男子一听,一个个都谈之色变,躲得远远地。
  古人本就最相信这些,萧兰兰这个克夫的名声传出去了,这说亲之事也就投之无门了,这可愁坏了萧父萧母。
  但好在,兰兰的上头有四个哥哥,就算是嫁不出去,以后也不至于生活没个着落,哥哥们已经表态,以后爹娘百年之后,绝不会放任小妹不管。
  姜岁大概了解了这些,但也够用了,外面炮仗已经放完了,萧鹤川捂着耳朵,乐呵的跑进屋里,喜悦的和姜岁分享自己的快乐。
  “媳妇儿,你听见没有,炮仗的响声好大啊。”
  姜岁点头笑着,看着她这未来的夫君,天真无邪的模样,心里想着,若是等他以后好了,这样的笑容就看不见了吧?
  姜岁踏出这一步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以后,萧鹤川好了,她就和他说清楚,待他以后功成名就,要是遇见了真心喜欢的姑娘,她愿意合离,只要给自己一笔能安身立命的分手费就行,绝不纠缠。
  不过她现在根本没敢想,这男人她一旦沾上了,便是一辈子……
  中午吉时到了,两人简单的拜了堂,老村长也来了,萧父萧母让俩人给老村长磕了个头。
  黄昏时候,酒席结束,邻居婶子们帮着把院子打扫干净,萧家几个兄弟们去还桌椅板凳了,房间里就剩姜岁一个人。
  姜岁也没有闲着,出去帮着一起扫地,二嫂周氏见状,催她回房间去:
  “哎,你今个是新媳妇,好好坐着就行了,不用你扫地。”
  周氏看似在笑,不过总感觉她笑里带着苦涩,反倒是刘氏,总在那挤眉弄眼的。
  “二嫂,都是乡下人,哪那么多讲究,我现在还揣着崽呢,不也一样跟着干活,也不见谁心疼我啊,多个人干更快,大家累了一天了,早点休息不好吗?再说了,人家新媳妇勤快还有错了?”
  刘氏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自打姜岁一来就总是阴阳怪气的,姜岁也不知道哪里得罪她了。
  萧兰兰闻言,撇了撇嘴,这个三嫂,哪壶不开提哪壶,一句话得罪两个人。
  这不,二嫂原本脸上还有点笑容的,说到孩子,一下子就没了,头也更低了。
  而姜岁更是一个头两个大,不过她也因此大概知道三嫂的性子,是个喜欢阴阳怪气的,估计以后不太好相处。
  “三嫂,知道你劳苦功高,你去休息呗,又没人说你。”萧兰兰就见不得三嫂那个做作的样子。
  “哟,我哪敢啊,都是萧家的儿媳,要是二嫂干我不干,一会儿人家又该说我的不是了。”刘氏撇撇嘴反驳。
  瞧瞧,这又当又立的,啥都让她说了。
  萧兰兰干脆不和她掰扯了,挪到姜岁耳朵边小声嘀咕:
  “看见了吧四嫂,三嫂就是这样,惯会在外人面前表现的,平日里就属她最懒,今儿个外人多,她就想着表现自己有多么的贤惠能干,换做平时,叫她端个菜她都不情不愿的。”
  刘氏见萧兰兰在那和姜岁嘀嘀咕咕,时不时看自己一眼,就知道她在说自己坏话。
  她气不过,对萧兰兰道:
  “我说你个小姑娘家家的,还没有嫁人呢,就学着背后嚼舌根,这可不好。”
  克夫的八字,以及说不到亲事本就是萧兰兰心里压根刺,偏偏刘氏又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不平白拉仇恨吗?
  萧兰兰也不是个软性子,当场反驳:
  “那也是跟你学的,全家就你最爱嚼舌根子。”
  “嘿,怎么就和我学的了,你咋好的不学光学坏的?”姑嫂两个这算是日常吵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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