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苑的脑袋胀痛难忍。
她竭力保持理智看向台下，此刻，台下的那些新奇目光皆是她记忆中的那些人。
耳边猝然响起：“各位！好戏开场！”
“九命猫妖断尾重生，开幕！”
随着台上那人的疾呼，困住玉苑的铁笼在这刻骤然绽放出巨大的亮光来。
下一瞬，那些亮光尽数袭向她。
尖锐的痛从她的指尖传达到全身血肉，五脏六腑皆仿若被狠狠攥紧，攥破。
心脏在一瞬轰然炸开般。
剧烈的痛苦过后，玉苑忍不住发出哀嚎。
“啊——”
歇斯底里的痛苦声响彻在整个斗兽场。
然而她越痛苦，在外观看的凡人却笑得越开心。
甚至引来了不少达官贵族扔来黄金作赏。
“好看！好看！再加重些！”
“对！他们这些妖孽处处虐杀我们凡人，如今也该让他们尝尝痛苦！”
“先别让它死得这么痛快！再折磨它！”
那些刺耳残忍的话一句皆一句传到耳里。
玉苑缩成一团，血泪却不觉从眼眶流下，熟悉的痛楚让她脑中已经失了理智，重新变成了只有三百岁的苏窈。
她不明白，也不理解，只拼命摇头解释：“不是的，不是的，我从来没有伤害过凡人，我从来没有……”
可惜她的低喃无人在意。
一道又一道的刑罚加注在她身上，她痛苦到底翻滚嘶鸣。
直到最后，从她口中吐出浓浓一口血来。
随着她痛苦的一声呜咽，一条尾巴生生从她身上断下。
她彻底没了气。
有人上前来，探了她的鼻息，汇报：“这猫妖死了！”
“死了？不是还有八条命吗？何时能重生？”
“就是啊！说好的九命猫妖，别是骗我们的吧？”
不满的怒声从周遭传来。
而片刻过后。
一只新尾从苏窈的尸身上缓缓重新长出来，原本失了气息的玉苑也再度睁开双眼。
那些不满的声音一瞬熄灭，取而代之的是惊喜声。
“活了！”“居然还真的活了！”“它还新长出一条尾巴来！”
“这世上竟还当真有九命猫妖！稀奇得很！”
“快快快！再要她一命！”
铺天盖地的黄金赏赐朝高台挥了过来。
玉苑眸色一紧，下意识往后瑟缩了起来，而这时，那位将她带进来的捕妖师却上前一步，抬手笑道：“各位，这一天之内就要了它九条命未免太可惜！”
“这九命猫妖重生的戏码每日只有一场，九日过后可就再没得看了！”
“明日，我们再来取第二条命！”
“明日我们换个玩法，可由人亲手设定取命的方式，价高者得！”
话音落地。
捕妖师不顾台下的呼喊，一锤定音，黑布当即罩在了笼子上，很快退了场。
黑布就这么罩在笼子上，再没有任何光线。
玉苑缩在最角落，她知道明日的取命将更痛苦，那价高者简直变态至极，对她用尽了凡人刑罚，直到她奄奄一息都还不肯给致命一击。
身躯不觉发着抖。
这是她记忆深处的恐惧。
可就在这时，从远处却传来了一抹熟悉的清朗男声——
“师尊，你可听得见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