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哥。”慕容令宜迎上去,亲密的抱住傅言洲的胳膊,“我见到江远,才知道今儿你也来了。”
傅言洲一笑,很宠,“镇国公夫人送了请帖,我不好不来。”
“今儿分明是相亲宴,你来做什么!”慕容令宜娇嗔道。
“你能来,我不能?”
“我不管,反正你不能。”
傅言洲仍旧笑,“好,我下次听你的。”
听了这话,慕容令宜才满意了,她往花厅那里看了一眼,问道:“刚才七哥一人在花厅?”
傅言洲笑,“倒是见过一只野猫。”
沈惜棠咬牙,心里吐槽道:你才是野猫,不,你是野狗!
慕容令宜这才满意,正要说晃到站在一旁的沈惜棠,才想起她还在,立马赶客:
“三夫人,那边的海棠花开得不错。”
沈惜棠知道慕容令宜在赶她,她也想走,但看着傅言洲里衣领口的一抹胭脂,实在迈不动脚。
这要是被慕容令宜发现了,又得重蹈上辈子的事!
“我也听说镇国公府有一片海棠园,此间正是盛放的时候,远远的望过去,一团团一簇簇的,如云似锦。”
沈惜棠一边说着一边暗暗冲傅言洲使眼色,奈何他看都不看她。
沈惜棠气得差点厥过去,眼下只能硬着头皮道:“郡主,不如我们一起去看看?”
慕容令宜皱了一下眉,这人怎么这么不通透,只能直白道:“三夫人去看吧,我和严大人有事说。”
“那……我就不打扰了。”沈惜棠说着转身,可实在不甘心。
若让慕容令宜发觉什么,必定会针对她。而眼下她还没精力,也没本事对付她,只怕落得上一世的下场。
这样想着,沈惜棠故意绊了一跤,“哎哟。”
她跌坐在地上,故意捂住小腹,装出痛苦的样子,当然是让傅言洲看的。
可他竟理也不理,带着慕容令宜往外面走了。
沈惜棠心还是痛了一下,他是真的不管她和孩子的死活。
这边,傅言洲和慕容令宜来到湖边凉亭。
“我怎么觉得那侯府三夫人怪怪的,刚才你们不会在一起吧?”
傅言洲挑眉:“在一起做什么?”
“自然是……”慕容令宜话到嘴边,脸一下红了,气得跺了跺脚,“七哥!”
“她是寡妇。”
“寡妇怎么了,寡妇也有不守妇道的。”
傅言洲举杯抿了一口茶,“也对。”
“你不会是看上那个沈惜棠了吧?”
“令宜,你知道我的心思。”
慕容令宜抿了一下嘴,“我知道你心里只有一人,可她都是皇妃了,你总不能为了她一辈子不娶妻吧。”
“不娶。”
慕容令宜叹了口气,脸上闪过失落。
“你到底找我什么事?”
“皇上有意将我许配给肃平王世子陆长安,那个病秧子,我可不喜欢,你给我想想办法。”
慕容令宜母亲当朝长公主,皇上的一母同胞的亲姐姐,父亲是威远大将军。
傅言洲转着手里的茶杯,思量了一下,道:“太子意图谋反的证据是你爹呈给皇上的,虽然立了功,可皇上生性多疑,对你父亲和长公主反而生了嫌隙。肃平王是异姓王,而且手握重兵,皇上此番让你嫁给世子,一来是替皇家拉拢肃平王府,二来也是试探你们将军府。”
“那我该怎么办?”
“不能嫁,嫁了你就是皇上手里一枚棋子了,只能任他摆布。”
“我娘也是这样想的,只是苦于没有办法推掉这亲事。”
“所以长公主让你来找我?”
慕容令宜吐吐舌头,“七哥最疼我了,不会舍得我往火坑里跳。”
“亲事先应下来,向皇上表明你们将军府的忠心。”
“啊?”
“这陆长安活不了多久的。”
慕容令宜见傅言洲这么说,定然是知晓什么,当下也就放心了。这时,她不经意晃到傅言洲的领口,那上面竟有一抹胭脂。
其实,刚才看到沈惜棠从花厅出来,还有她那副娇媚的样子,稍稍一想也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慕容令宜眼里闪过一抹阴沉的晦色。
宴席摆在海棠园,男席和女席中间只隔着一颗花团锦簇的海棠。
沈惜棠被国公府丫鬟安排入席,谢文晴和她一桌。
这谢文晴一直有意无意往对面瞟,还一脸娇羞的,她顺着她目光望去,但见傅言洲坐在对面,姿态慵懒,一身墨色长袍,更衬得面若美玉。从这个角度望去,海棠花与他相映成画,只是不及他惊艳。
宴席开了,那慕容令宜绕了一圈过来,同时倒了一杯酒递到她面前。
“三夫人,怎么只喝茶呢,来,我与你喝杯酒。”
沈惜棠心中顿时一紧。
两人又不熟,身份地位也差了一大截,喝什么酒呢。
而且慕容令宜一过来,大家伙都有意无意往这边瞅。
沈惜棠看着面前这杯酒,心思转了转,猜想这慕容令宜可能是看到那胭脂红了,心里又恨又无奈,面上只得赔笑道:“我不会喝酒。”
“一杯而已。”
“真不能喝。”
“三夫人不给面子?”
“……我染了风寒,早上喝了药,大夫吩咐不能喝酒。”
“真的?”
“不敢骗郡主。”
“我怎么觉得你就是在骗我。”
酒已经倒上,还是慕容令宜亲自倒的,送到沈惜棠面前,她却不接。这么多人瞅着,她堂堂郡主如何下得了台。
慕容令宜一挑眉,“这不简单,太医院院判的公子就在那边,请他来给三夫人你看看,是不是真的风寒了,是不是真的不能喝酒。”
沈惜棠心下一紧,若让大夫一看,那她怀孕的事岂不要暴露。
“郡主何必为难我。”
慕容令宜眼睛一眯,低声道:“我就是想知道你到底有几个胆子敢骗我。”
“……”
“这不,大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