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做了一个,格外颠簸的梦。
我浑浑噩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我从主卧柔软的床上醒来时,昨天夜里发生的一切都好像是一场梦,但是我身上的酒气和酸痛感却提醒着我,不是梦。
我拉开窗帘,秋日的阳光瞬间铺满了整间卧室。
却照的我心口空荡荡的。
我望着不远处的江景,转身出了卧室。
却发现一个人正在厨房里忙活着。
是黎孟川。
我脑海里顿时浮现出昨天彻底断片之前,看见的人,也是他。
见我出来,黎孟川回头看了看我,道:“醒了?”
“我猜到你大概是这个点睡醒,正好做了饭,昨天喝了那么多酒,又吐了半宿,肯定饿了吧。”
“来尝尝我的手艺,在外面的这些年吃不到江城菜,倒是把我的厨艺给培养出来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将一碗热汤端到餐桌上。
我站着不动,似乎被那一句‘在外面吃不到江城菜’给刺激到了。
我突然冒出一句:“所以你做的这一切,不过都是为了报复我五年前把你赶出黎家吗?”
黎孟川愣了一下,看向我:“你为什么会这样想?”
“因为你跟我的手段,一样,我怎么会看出不来。”我面无表情。
我承认我确实恶毒,也诧异于黎孟川用跟我一样的手段,我竟然还会真的信任上了他,明明知道有前车之鉴。
我只怪我自己大意。
黎孟川沉默了片刻,看向我的眼睛里都有一些悲伤。
“栖夏,你是这样想的吗?如果我说我做这一切,都是真心,而不是为了报复你,你信吗?”
“你看我信吗?”我本性就是从不相信任何人,只信我自己。
“你跟你爸爸谈话,我都听见了。想让我做你的刀?你少做梦了。”
我现在只觉得,他只是为了让我为他所用,在这做这些恶心的戏码。
黎孟川蹙眉:“我做这些不是为了这个。”
我又突然想到,城西那块地皮。
我用尽力气,收购的地皮,按上了黎家的印,到头来我经营的‘集夏’所有盈利,为黎氏做了嫁衣,甚至倒欠黎孟川几百万。
我不经感到荒谬。
“那是为了什么?黎孟川,你费劲心挤走我的合作商,再与我合伙拿下那块地皮,甚至叫我黎栖夏倒欠你黎孟川几百万。”
“你们父子才是那心机最为深沉的人吧?”
“我还是太小瞧你们了啊。”
黎孟川也可能震惊于我的荒谬发言,道:“黎栖夏,你别把所有人都想的跟你一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黎孟川话一出口,便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还想找补:“栖夏,我不是这个意思……”
可是此时的我听不进去任何话:“我就是龌龊,就是无耻,你又好到哪里去,觊觎自己的继妹,你就不无耻不龌龊?”
连日来的打击叫我实在难压自己心中的怨气。
黎孟川面色亦是铁青,他紧握着拳头,我能感受到他在强压着怒火。
“黎栖夏,你错的离谱。”
“你给我滚!这是我的家!”我指着门大喊着,我现在有点也不想见到他。
黎孟川没有说话,他卸下挂在他脖子上的围裙,狠狠摔在地上后,转身离开了我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