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哒哒的行驶着,速度不快不慢。
宁寄悠被初夏黎明的小风吹着,打了两个哈欠!
伴随着马车的节奏,她都有点困倦了。
于是就缩起身体,靠在夜枭的肩膀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打算睡个回笼觉!
芝月一扭头,就看到这一幕。
芝月顿时来了火气。
压低声音,提醒道:“打起精神来!”
宁寄悠揉揉眼睛,困的眼睛酸的都流出了泪花儿!
她可怜兮兮的坐稳。
看着黎明安静的京都街道!
路上偶尔也有一两辆马车路过,或者几个黑衣人嗖的飞过……
还挺热闹的。
宁寄悠努力的让自己保持清醒,“夜枭,你讲个笑话吧,给人家提提神!”
“我不会讲笑话!”夜枭脸黑黑的道。
“这话很好笑!哈哈哈!” 宁寄悠很给面子的笑了出声,却见夜枭和芝月二人都没笑,很是严肃的警惕四周,很是严肃的驾着马车,真是两个无情的上班机器,一来就这么投入状态吗?
果然啊。
她不适合这么严肃的工作: “都不要这么严肃!这是去上朝,又不是去上坟。”
夜枭:……主子会不会听到了啊!这家伙现在真是口无遮拦。
宁寄悠道:“工作轻松干完也是干,干嘛要愁眉苦脸的。”
芝月:“闭嘴!”
“……”宁寄悠委屈的瘪瘪嘴,做了一个给嘴拉上拉链的举动,沉默不语。
百无聊赖的保持了一会警惕,仍然被哒哒的马蹄声搞的昏昏欲睡,这尼玛坐车的线性反应啊,真控制不住!
宁寄悠拍拍晨露中微湿的脸蛋,从灵宝袋中摸出一个饼子。
示意二人道。
“吃不吃烧饼,我还带了个烧饼!”
二人:???这货还带了一个饼!
宁寄悠一边吃饼一边赞道:“怪不得你们俩这么瘦。早饭吃了没啊?这样会饿死人的!”
等到皇宫门口附近,远远地,宁寄悠就看到这边停了好多马车!
真……停车场!
各家的小厮和仆人车夫都站在马车前打着哈欠,还有的靠着车座睡觉!
等自家马车停好后,穿着黑色官服的白发男人走下车,宁寄悠赶紧打起十二分精神,给了白毛一个露出八颗牙齿的标准微笑!
“早上好,老板!”
白发男人:……一路上就听她叨叨,耳朵快起茧了!
芝月黑着脸训斥:“叫什么老板呢,主子又不是开酒楼的,叫主子,或者大人!”
宁寄悠嘀咕:“叫主子我总感觉我是他的奴隶,叫老板我觉得我俩是平等关系,我随时可以离职。”
“你少说两句!”夜枭快崩溃了,搭档很随意,让他很闹心。
白发男人深深地注视着宁寄悠一会,旋即往午门走去。
其他的马车停下后,也有穿着官服的人赶紧进宫门。
宁寄悠松了一口气,“老板去上朝了,你还不让我说话,芝月,不说话会憋死人的。你看你脸上都长了两个痘痘,分明是上火憋的!”
芝月摸了摸自己脸上的痘痘,心道,我的痘痘分明是你气的!
宁寄悠:“也可能你的痘痘是年纪到了,得找个婆家了!”
芝月老脸一红,真想挖个地洞把自己埋了。
夜枭:……
他这个搭档啊,看来是真变了。
以前宁寄悠可不是这么随意的。
宁寄悠给芝月宽慰道:
“我要是辞职后,以后你就是主子心头肉!”
“你莫要开玩笑了。”芝月觉得她现在真是个疯子!
宁寄悠一本正经:
“……我真要辞职了,主子说了,这个月是培训好接班的员工。就让我走。”
“啊?”这话让芝月彻底呆了,因为她看起来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所以芝月啊,你莫要跟我内卷了,卷生卷死。人家都是一个要走的人了,何必呢,你说是不?未来我走了,你一个人好好弄。”宁寄悠嘻嘻笑着。
“你真要走?”芝月问。
“这有什么开玩笑的。”宁寄悠道。
“主子不会放人的。”芝月说。
有道理,宁寄悠立刻道:
“你说的对。等他下班后,我得让他写一份协议,省的说话不作数!”
芝月:????
夜枭一脸匪夷所思的表情看着宁寄悠。
三个人就在马车附近等着,芝月和夜枭坐在车座上打坐,像是老僧入定一般认真。
宁寄悠才没有他们那么卷,她懒洋洋的跑进了车厢内,哪管夜枭和芝月的劝阻,她一意孤行的睡到了车厢内。
一进车厢,宁寄悠就被那富丽堂皇的车厢内部给惊呆了。
柔滑细腻绵软的羊皮小毯!精美古雅的小茶几,收工烧制的顶级紫砂茶壶!旁边还有一套小书匣,里头摆放着几本野史丛书!
小茶几上还放着黄精糕果!
草!
果然是领导,这简直就是古代版的豪华座驾!
领导不在家,下属笑哈哈!
宁寄悠躺在那羊皮小毯上美美的睡了一个回笼觉!
直到早上十点多,早朝才结束! 宁寄悠爬出来 后,觉得自己肚子饿的咕咕叫,看着逐渐升起的一轮金日!
白发男人走回来后,将芝月叫到一边。
“芝月,你过来。”
芝月回头看了一眼宁寄悠,那眼神颇有种,你失宠了,主子现在最重视的是我……
宁寄悠并不在意。
片刻后,白发男人不知道说了什么,芝月半躬身说了两个字:“得令。”
然后就旋身离去。
宁寄悠指着离去的芝月。
夜枭道:“恐怕主人有事情给芝月,你就不要问了。”
宁寄悠:……
我怕我一个人应付不来。
待白发男人走回来后。
宁寄悠一副小太监似的喳模样,单膝跪地,“主子,我落单了,人家觉得自己没那个本事,一个人伺候不好你!”
夜枭幽幽的道:“我还在呢。”
宁寄悠:“……”
白发男人一言不发的上马车,一进马车,就敏锐的嗅到了一股子少女的幽香,那是木樨的香气。
而最近开始喜欢用木樨味道香粉的,就是某个出格叛逆到极点的人!!
白发男人扫了一眼小茶几上的糕果,很明显被动过……还特地摆出没吃过的造型。
但掉在地上的碎屑渣渣,却出卖了她的行为。
……
车座上。
夜枭的心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在夜枭眼底,这偷摸着进车厢睡觉的行为,是死罪。
要是被主子发现,肯定要责罚的。
主子最讨厌别人动他的东西……
而帝无相这等警觉的人,不可能发现不了车厢内被人动过没动过这件事……
所以,这件事横竖都完了。
夜枭惊慌的看着宁寄悠,用眼神示意:
“你赶紧给自己选个死法吧!清蒸还是红烧!”
宁寄悠:??
有那么夸张吗?需要那么视死如归吗?
这就好比,富豪买了个别墅,但平时不在家,那别墅不都是买给保姆的吗?
在夜枭恐慌无比的情绪中,白发男人说了一声回家。
把夜枭惶恐的灵魂给拉了回来。
夜枭:???
主子没发现?
诶?怎么可能呢。
主子现在变得这么迟钝了?
主子受伤了吗?
不然怎么可能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