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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可就太便宜他了!
  想想这些年他的所作所为,再想想也在醉酒的二女儿,谢冰凝终是吩咐出声:“别放正。仔细清洗侯爷的口鼻。”
  下人们低低应是。
  楚楠看了一圈,便同妻子坐在一处。
  “唉哟,大姐夫的眼神就跟粘在大姐姐身上一般,看得我都不好意思了。”纪再秋调侃道。
  纪献冬左看看右看看,摇头:“哪有?没粘上啊……”
  除了纪宏明,他们都笑了。
  楚楠才低低道:“岳母放心。杨硕等人,我已经让属下们押着。能押多久,就多让他们在牢里住多久。”
  谢冰凝心里高兴女婿的眼力见,面上为难道:“你新任大理寺少卿,这会不会让你以后难做?”
  “岳母放心,都是下头的人办的,我不必发话。杨硕胆大包天,竟敢对二妹妹动手,凭杨老夫人奶了那一口的本事,只降了一级。如何能让人解气!”
  “春儿十分担心二妹妹,身为夫婿,自当为妻子分忧才是。”
  谢冰凝便拉着小夫妻,说了一些家常话。
  午后才让他们家去,送走红着眼眶的大姑娘。
  春姐儿和夏姐儿的难关,眼下是暂且过去了。
  那么,纪宏明和姚鸾双还打算如何把秋姐儿卖进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国舅府?
  ***
  “么……么……”
  这日,青琼听见声响,喜道:“夫人,小小姐她好像会说话了?”
  谢冰凝也从账本中抬起头:“这是喊的什么?”
  “像是……妈妈?”
  【是么么哒!青琼真笨!】
  自那日谢冰凝把纪宏明骂了一顿之后,纪侯爷反倒越发往东院跑。
  “夫人,今儿个是七夕乞巧,不如咱们在后院搭棚拜月,穿针比绣,共度佳节如何?”
  谢冰凝低着头:“不巧,大长公主府早送了拜帖,请我们过府一聚。”
  纪宏明眼睛发亮:“那感情好,能到公主府过节,也是增光的事。”
  “只是贴上说了,今日只请了女眷过府。不过侯爷若是执意要跟,我派人跟大长公主说一声,以我们定国公府同他们的交情,这个面子当还是会给的。”
  又提定国公府,纪宏明当即拉下了脸:“不必了。既然如此,我便在家陪着母亲便是了。”
  说着又唉声叹气:“母亲还说给姑娘们都准备了礼物,你们可要早些回来。误了送礼的时辰可就不好了。”
  鲁氏这是转了性子?
  谢冰凝温婉道:“前阵子,为了张妈妈的事,母亲赔了不少的银钱进去,也不是什么大的节日,怎么好意思让母亲破费?”
  想起因为谢氏将柳绵绵送入大牢,导致侯府的家底再次大减,纪宏明的眉眼隐含怒意。
  谢氏这个毒妇,还敢提此事!
  纪宏明压下怒气:“切莫辜负母亲的一片好意。”
  鲁氏那般抠门刻薄的性子,突然大方才有古怪!
  谢冰凝留了心眼,只是先同女儿们出门前去赴宴。
  宣和大长公主亲自在门口迎接:“宝宝,来了吗?快到本宫的怀里来,可想死本宫了……”
  一旁的冷面皇子,眉眼一跳,姑母这话可真是……毫无天家威仪。
  “昭王殿下也在呢?”谢冰凝行礼打了招呼。
  嘉宁郡主在一旁笑着答道:“每年这个时候,贵妃娘娘都要斋戒一整月。经常会让五皇子过来同我们一起热闹。”
  “进门再聊,春姐儿早都到了。一时忘了,如今可要称一声常王妃了……”
  “不可,世子只是代常王,春姐儿可不是王妃。”
  “行,那就咱们姐妹俩自个说说。”
  【怎么方才提到贵妃娘娘斋戒,小哥哥的表情不太自在?】
  书中世界虽然都在纪宝宝脑海里,但有许多细节作者不提,她也只能旁敲侧击。
  纪再秋正好拉着纪又夏和纪献冬聊:“你们知不知道贵妃娘娘为何要在七月斋戒?”
  “七月乃鬼月,不祥?”纪又夏猜测。
  纪再秋低声道:“有说是因着当年贵妃娘娘的父亲在这个月病逝,与此同时,宫里下旨册封了卫皇后。想来当年娘娘在这个时候怕是难熬,这才……”
  “都说陛下和贵妃青梅竹马,情投意合,且身份又合适,不想临门一脚却……”
  【有人奉旨当了他们感情里的第三者。】
  纪献冬稚气道:“换成是我,就不入宫了。”
  纪又夏却有了几分体会:“人生在世,不如意者十有八九。便是贵妃娘娘,当年怕也是身不由己。”
  姐妹花齐齐叹了一口气。
  谢冰凝招呼了一圈回来,听得一愣。
  纪又夏又去寻席上的美酒喝了。
  纪再秋连忙跟上打算看住她。
  大长公主又回来将宝宝抱在怀里,状似无意提起一句:“谢阁主上殿为本宫府上失窃一事,讨了一个公道。我才知道,他这是下山回京了?”
  嘉宁郡主登时眼神乱飞:“娘,你提这个做什么?”
  “出息。”大长公主瞪了女儿一眼方道,“二姑娘差点受辱一事,其实也是受了我当日病倒的牵连。杨硕当年在西蜀的军功有异,冰凝你不妨派人去查查。”
  谢冰凝忙行礼:“多谢大长公主指点。”
  她回去后就给二弟去信,让他好好查一查。
  “二姐姐,二姐姐去哪儿了?”纪再秋突然找不着人。
  嘉宁郡主忙让下人帮着一起在园子里寻了起来。
  虽是夜里,公主府的后院灯火通明。
  在一处硕果累累的杏子树下,寻到了醉卧在一方平石上的纪又夏。
  身上又是绿叶又是红花,手中扇子落地亦隐在了落红之中。
  另有一少年用湖蓝色绣花裙摆兜着满满的黄杏,小心翼翼倒在了少女的身侧。
  复又去捡果子。
  众人见了,又奇又笑又怜,上前听得纪又夏口中仍在呢喃:“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梅酒、桃酒、米酒、麦酒、葡酒尽饮,独缺一味杏子酒。”
  另有男宾席亦有人寻了来,抓着少年问:“杳杳,你捡这么多杏子做什么?”
  “谢家有妹妹想酿酒,我便帮着她。”
  那男子笑他:“这是纪家二妹妹,怎么成了谢家妹妹?”
  复又指着谢冰凝道:“那位才是正经的谢家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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