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言从没见过这样的纪修凛,目光森冷,像是泛着刀剑的寒光,无端让人感到一阵战栗!
阮斯覃抽风捏痛了她的手腕,当时还没什么,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整个手腕红肿了一圈,还微微发紫,浮在白嫩的胳膊上看起来很是骇人。
她下意识就把右手藏在了身后。
少女似乎是被自己吓到了,纪修凛心里一阵自责,他怎么可以对小乖这么凶呢?
可是看她出趟门身上就带了伤,让他觉得心生愧疚,还说以后会好好保护她的!
看到纪修凛明明灭灭的神色,阮言大着胆子去拉纪修凛的衣袖,小脸儿上带着显而易见的讨好:“三哥,你别生气,我没有受伤,就是和阮斯覃见了一面,被他捏的。”
声音越来越小,底气有些不足。
几乎是一瞬间,纪修凛就猜到了阮斯覃找阮言的目的,公司的事情,他们居然怀疑到小乖的身上,可真有他们的!
只是听到她独自去见阮斯覃时,纪修凛刚压下去的火又差点没绷住,可看着眼前乖巧的小丫头一脸委屈巴巴的样子,他又心软了!
对她,他永远都是退步的那个!
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你这小丫头长本事了,也不怕是阮家有什么阴谋来引你上钩,居然就自己傻乎乎的去了。”
看到纪修凛似乎消了火气,阮言心下轻松,一脸骄傲的模样:“我很谨慎的,还带了两个保镖呢,只不过没让他们跟着而已!”
“。。。。。。”
察觉到男人似笑非笑的表情,阮言心里一咯噔:坏了,说漏嘴了!
这是在诈她啊,她居然就自己承认了!(T^T)
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恹恹道:“三哥,我知道错了,是我不让保镖跟着的,你要罚就罚我一个人好了。”
阮言是他捧在手心里的小丫头,纪修凛哪里舍得罚她!
干净修长的手指不轻不重地弹了她一个脑瓜崩:“下不为例!”
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他从客厅柜子里翻出来了医药箱,找出之前盛四留下的专治外伤的药膏,捏起阮言的手腕开始上药。
看着白嫩的手腕狰狞一片,纪修凛手上的力道小心轻缓,生怕弄疼了她。
好闻的檀香包围着她,阮言自己都不知道她此时的脸有多红,让人恨不得咬上一口!
总算上好药了,阮言想起来送给纪修凛的礼物,顿时喜笑颜开:“三哥,我有样东西送给你,你跟我来。”
像是只兔子一样欢跃着,她带纪修凛来到了她的卧室。
纪修凛也不催促,小丫头怎么想起来送她东西了!
阮言打开包装盒,将那条她精挑细选的领带展示在纪修凛面前:“三哥,我知道你偷偷帮了我好多忙,所以我特地选了礼物送给你表示感谢,怎么样,好看吧?”
看着盒子里叠放整齐的领带,纪修凛瞳孔猛然收缩,不着痕迹的看了阮言一眼。
这丫头知不知道一个女人送给男人领带到底意味着什么!
可看她眉开眼笑的样子,眼底有惊喜、兴奋、期待,独独没有男女之间的情愫。
纪修凛既失落又庆幸。
失落的是,他以为阮言开了窍,才会想到送一条领带给他。
庆幸的是阮言对男女感情的经历几乎是一片空白,就算曾经有个未婚夫也只不过是名义上的,况且现在已经是过去式了。
她以后的情感白纸只能由他来填充颜色,他人休想染指!
看着纪修凛迟迟没有动作,阮言还以为这个礼物他不喜欢:“三哥,这个礼物你不喜欢吗?”
少女声音软糯,带着些小小的失落。
纪修凛眉眼都柔和了下来,唇角微扬:“不,我很喜欢,只是没想到小乖会送我一条领带。”
阮言顿时呼出一口气,她就说嘛,她的眼光不会这么差劲的!
“我也是无意发现的,觉得它很适合三哥所以就买啦!”
果然啊,等这小丫头开窍,还早着呢!
纪修凛嘴角擒着笑意低头直直望进了阮言的眼中,男人眼中的柔情似乎要将她吞噬。
不知道为什么,阮言觉得自己瞬间就紧张了起来!
一张棱角分明的脸越凑越近,狭长的眸子紧盯着她,声音比平时更加低沉:“小乖,答应我,以后不要再送东西给别的男人!”
阮言觉得胸腔里那颗跳动的心脏下一刻就要从嘴里蹦出来了,咽了口唾沫,像是被蛊惑了一样点头答应。
纪修凛很满意她的反应。
忽然,一抹温热抵上了她的额头,一触即离。
阮言只觉得大脑晕乎乎的,身体也飘飘然,小脸儿早已涌上血色,整个人都怔愣在了原地。
再反应过来时,手上已经空空如也,纪修凛也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
蓦地,她瞪大了杏眸,仰身倒在柔软的大床上,双手捧着脸颊,感受到掌心传来的温度,更加羞赧!
刚刚三哥是亲了她吗?
一直到晚餐时候,见到纪修凛,阮言不由自主的又开始脸红。
纪修凛也不戳穿她,依旧是平日里冷淡的样子,只是轻轻弯起的唇角泄露了他真实的想法!
只有不明真相的林伯看着阮言通红的小脸以为她生病了,要去联系医生,阮言赶忙表示自己没事,只是觉得有些热才拦住了林伯。
又不经意和纪修凛对上了眼神,阮言低头扒拉几口饭就说吃饱了先回房间了,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却忽略了纪修凛眼中不易察觉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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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十点多了,阮言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满脑子都是白天纪修凛的额头吻,以及眼中满满的她看不懂的神色
轻轻敲门声传来,阮言下地开了门,是纪修凛,他手中端着杯牛奶。
“小乖,你晚餐没吃多少,担心你饿,喝杯热牛奶再睡。”像是轻哄一样的口吻。
阮言心跳又开始加速了,接过热牛奶一饮而尽,圆溜溜的杏眸四处乱瞟,就是不看纪修凛。
她的小动作纪修凛全当没看到,接过杯子,只温声道了句“晚安,小乖”便转身离去。
阮言嘴比脑子快,下意识回了句“晚安三哥”。
却听那道离开的身影低低应了一声,她脸上的温度又开始上升。
许是那杯热牛奶的作用,她裹在被子里困意袭来。
只是,在睡梦中,她似乎又感受到了额头被温热触碰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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