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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锦遇这番话说的陈顺直冒冷汗,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他还是应下了。
苏鸾正坐在镜子前打量着自己,她一手摸着隐隐作痛的小腹,一手抚着自己有些苍白的脸,眼神迷茫。
近几日的腹痛间隔时间越来越短,每次都痛的难以忍受,如同又被刀划开了肚子一般。
忽然,一阵脚步声传来,苏鸾收起眼中的情绪站起了身。
见江锦遇走了进来,她立刻走了过去:“你回来了。”
话音刚落,江锦遇便将她拥入了怀中,声音低哑:“果然是瞒不住皇上。”
苏鸾心一沉,忙将他推开:“皇上怪罪你了?”
听到她这句满含担忧的话,江锦遇又怜又心疼:“为什么担心的是我而不是你自己?”
苏鸾眸色微暗,酸涩地笑了笑:“这是终究是我的过错,我又怎么想连累你受罪。”
“放心。”江锦遇捧着她的脸,温声道,“皇上没有怪罪,只是往后的一段时间你不能出去了。”
闻言,苏鸾愣了一瞬,也明白了皇上的意思:“我明白了。”
没有治她的罪已经算是万幸了,同样是软禁,王府却比太子东宫让她安心许多。
“我会陪着你。”
江锦遇一指绕着她的一缕青丝,眼底满含缱绻。
苏鸾抿唇笑了笑:“我没什么事,你一定要提醒皇上小心越国,就怕议和不是给大魏的缓兵之计,而是越国的阴谋。”
“放心吧。”
夜阑。
灯火通明的房间,苏鸾一边研墨一边想着一边想着还有什么话没有写下。
这时,江锦遇提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
他见苏鸾站在案前,便走了过去:“写什么呢?”
“锦遇,我不能出去,也不能去拜祭我爹娘和哥哥,我将自己想说的话都写了下来,你若有时间替我去一趟他们的坟前,烧了吧。”
苏鸾放下墨,烛光映在她带着几分落寞的脸上。
半年了,她都没能去父母和哥哥的墓前磕个头,她心中有愧。
特别是无奈投敌一事,若父亲还在,她必定要受几十鞭子,在祠堂跪上几天才能抵消她一点点的罪过。
江锦遇看了眼写满了的纸,角落似乎还有未干的泪痕。
他心微微一紧,握住她的手:“苏鸾,再等等,很快就会好的。”
苏鸾抬起湿润的双眸,含泪笑了笑:“我知道,只是我真的……很想他们。”
特别是哥哥,她答应过父亲要好好照顾他的,可是……
她晃了晃脑袋,强忍着心中的痛意望向写好的信:“我的字是不是很难看?”
她还记得小时候江锦遇嘲笑过她的字像狗爬出来的。
“比以前好多了。”江锦遇故作出一副夸赞的模样,想让苏鸾开心起来。
苏鸾却苦笑道:“这恐怕是除了遗书外,写的最认真的一次字了吧。”
闻言,江锦遇面色一僵,似是又想起了之前的事。
苏鸾忙转移话题,看着桌上的食盒:“这是什么啊?”
“莲子羹。”江锦遇打开食盒盖子,将热气腾腾的莲子羹端了出来,“我记得这是你最爱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