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划破胳膊,鲜血蜿蜒而下。
季洱晚挣扎着躲过了这一刀,顾不上手臂的疼,拿着手边的玻璃瓶子就朝白柚砸了上去。
白柚吃痛,手松开了季洱晚,季洱晚躲进了卧室里。
可是就在她想关上门的刹那,脑袋猛地疼了一下,接着世界开始旋转了起来。
全身使不上力。
这便给了白柚机会,她猛地踹开门,看到倒地的季洱晚得意道:“我肯定会让你死个痛快。”
她高高抬起手,向季洱晚刺去。
在千钧一发之际,门口传来怒喝:“停手!”
白柚吓了一跳,手一顿,回头看去,就见慕晏深一脸怒容冲了进来。
紧接着,她双臂一疼,才发现自己已经被慕晏深拧掉了匕首,撂倒在一边。
“瑾哥,是我!”
白柚只能抽噎着,试图让慕晏深手下留情。
然而慕晏深下了狠手,拿出窗帘绑带将白柚反绑住,然后立即将季洱晚扶起来。
季洱晚已经昏迷,手臂的血刺痛了慕晏深的眼睛。
他忙叫了救护车。
……
季洱晚被送去急救,而白柚已经扭送到了警局。
慕晏深不知道这已经是第几次在急救室外等待了。
他依旧觉得紧张。
还好这一次,季洱晚很快就被推了出来。
她手臂上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只不过还没有醒来。
“她为什么会昏迷?”慕晏深问医生们。
“她手臂受伤,身上没有其它外伤,应该是之前受到撞击那一次留下来的旧伤发作,很可能是收到了什么精神上的刺激。”
“要紧吗?”
“不好说,等她稳一些了做个检查吧。”
慕晏深守在一边,对自己贸然撤掉保镖的决定后悔不已。
第二天中午,季洱晚渐渐醒来。
慕晏深见她睁开眼,马上凑上前去。
“怎么样?”
季洱晚缓了很久才道:“我……记得。”
“记得什么?”
“记得……你做过的那些事情。”
慕晏深心里一惊。
“你……不相信我……你不想救我。”
她怎么会?
她想起来了吗?
慕晏深马上解释:“烟儿,之前的事情确实是我做错了,我不好,你骂我恨我都可以,没关系的。”
“我会求得你的原谅,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说完,慕晏深有点忐忑。
季洱晚道:“可是,你一直在骗我。”
“我失去记忆以来,你从来都不承认对我做过那些事情。”
慕晏深知道自己理亏,喃喃道:“对不起,我实在是太害怕失去你了。”
“再给我一个机会,烟儿。”
季洱晚不说话,闭上了眼睛。
连着好几天,季洱晚都没和慕晏深交流。
慕晏深只能沉默地陪着她检查,治疗。
医院对于季洱晚恢复记忆的事情十分重视。
因此对季洱晚地检查治疗都很谨慎。
季洱晚的伤口已经痊愈,但还要继续在医院待一段时间。
林清河能自行走路了,马上就来到季洱晚这边关心。
慕晏深还在病房,林清河就像看不到他一样,对季洱晚道:“等你出院后,我给你找个住的地方,你也可以来医院工作,怎么样?”
慕晏深马上道:“烟儿的工作在车队,她的工作不是你说了算的。”
“好。”季洱晚忽然道,“我也想另选一份工作。”
慕晏深慌了:“烟儿,留在车队吧。”
季洱晚道:“你知不知道,我失去记忆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从你那里感受到了难以言状的难受。”
“我在躲你,我不可抑制地想看你,却又觉得会被伤害。”
“即使失去了记忆,我的内心依旧是难受的。”
慕晏深没想到自己对季洱晚的影响这么深刻。
季洱晚说到了这里,就不想再说什么了。
这晚,慕晏深失魂落魄地回到了自己家。
一路上,他的大脑都是放空的。
强撑着到家里才敢露出脆弱的一面。
他捂着脑袋,倒在了地上。
抗抑郁的药从口袋里掉出来,慕晏深想去够,却怎么抓不住。
他觉得,自己就是活该。
没什么吃药的必要性了。
也没什么活下去的必要性了。
他看向放在桌上的小刀,就想见到了自己的救赎。
只一下,就能结束了。
他站起来,握住了刀。
刀刃对准了手腕,一点点接近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