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注意,指尖传来尖锐的疼。
暗红的血液立刻顺着伤口往外冒,滴在砧板上。
他浑然不知一般,只是看了几秒,就继续切菜。
切好后,傅知言把菜叶放进盆里,倒了点清水泡着。
然后从客厅茶几下的柜子里找出酒精棉,直接对着伤口用力摁了下去。
酒精接触到伤口,针扎般的疼。
傅知言却眉头都没皱一下,酒精棉在伤口上用力摩擦。
血染红了酒精棉,就换一个继续摁下去,力道不减,反而越来越重。
仿佛痛感才能让他感到安心。
伤口比较深,但傅知言用了几个酒精棉后就没管了,回到厨房,用筷子捞起菜叶放进锅里,打算做早饭。
刚才切过手的刀还放在砧板上。
傅知言看了几秒,轻轻拿起刀,比划了一下自己的伤口,似乎在思考刚才是怎么切的。
或者……再切一刀。
感受毁掉自己的快感。
手机突兀地响起。
傅知言看了眼来电人,眉目微沉,直接拒接了。
但对方拨个不停。
傅知言只好放下菜刀,用没受伤的手接起电话。
“傅知言。”女孩语气神秘,“猜猜我现在在哪?”
傅知言说:“不知道。”
“那你随便猜一下。”
傅知言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我家门口。”
姜黎笑了,音调上扬:
“既然知道了,还不快点给本小姐开门。”
傅知言看了眼冷白的菜刀,视线停顿几秒,收回。
打开门,姜黎正好转过头来。
阳光落在她脸上,朝气蓬勃。
“什么东西这么香!”
姜黎从傅知言胳膊下傅缝隙挤进屋子,鼻尖动了动。
傅知言脸色不太好:“白菜鸡蛋面。”
姜黎点点头,很满意的样子:“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白菜鸡蛋面?”
傅知言:“……”
他不知道。
姜黎自顾自进了门,围着傅知言转了好几圈,确定他人还好好站着,也没缺胳膊少腿,才松了口气。
二十分钟前,系统突然发出警报,说检测到傅知言可能存在什么什么倾向,后面的声音断断续续,叫人没法听清。
姜黎在心中大骂系统没用,胡乱刷牙洗脸就冲了出来,还借了姜颂的车,差点闯了红灯。
还好她昨晚跟着姜颂住进市中心新开的酒店,不然还真的没办法这么快赶到。
她又仔细看了看傅知言的脸,想看出个什么“倾向”来。
却只从对方面无表情的脸上看到了冷漠。
她有点尴尬地摸摸鼻尖:“我也不想来啊,这都怪你做饭太好吃了,不然我怎么会念念不忘。”
傅知言看着眼前的女孩。
漂亮的脸蛋素白,长发微乱地披散在肩头,脸上还带着因剧烈奔跑产生的薄红。
接触到她那双含着水光的眼睛,傅知言指尖动了动,错开眼神。
算了。
他缓步去厨房,熟练地下面。
姜黎刚才一口气爬了九层楼,都快累晕了。
此刻卸了力气,瘫坐在沙发上。
等心情平静了点,她去洗手台洗了个把脸。
傅知言的毛巾挂起来了,她怕自己用了会被啰嗦,随手抽了张纸巾擦脸。
这时候,傅知言已经做好了早饭,端上了餐桌。
姜黎把擦过的纸巾丢垃圾桶,正要过去,视线随意一瞥,猛地顿住。
桶里空荡荡的,只有几团染了血的酒精棉和一些纸巾。
姜黎顿感不妙,走到傅知言旁边,紧张地问:“你受伤了?”
受伤的那只手不自觉握紧,傅知言否认:“没有。”
下一秒,拳被姜黎抓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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