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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轻虞忽略掉那些打量的目光,压低声音问她,“你查到什么了?”
  季明媚连喝了好几口咖啡,压下口中的干涩感,将包中的一个信封取了出来,递给了沈轻虞。
  她没耽误立刻打开查看了起来。
  东西很简单,就是一堆照片,还有一份Y国的财经报道。
  照片上多是一个中年男子参加各种酒会的身影,望着那张脸,沈轻虞隐约想起了记忆中的某张脸。
  只一眼她就可以确定,这人正是房海程。
  在她查看的功夫里,季明媚也开始讲述了起来。
  “房海程的实力还是挺大的,在海外经营着一家贸易公司,对接的生意面很广,不过他为人很是低调,从未有过花边新闻,唯一一次露脸的报道还是五年前参加的一档财经访谈。”
  那时房海程突然连续收购了好几家公司,合并后身价股价都跟着暴增,成了当年Y国的首富,一跃引起众多的瞩目,才有了这突如其来的访谈。
  “你说五年前?”
  沈轻虞抓着季明媚提到的重点重复着,随即就开始着重翻看那一则财经报道。
  报道内容很简单,记者询问了房海程突然暴起的缘由,他含糊解释得到了友人的帮助,后续的一些话就全是废话了。
  沈轻虞没了看下去的耐心。
  季明媚不明白沈轻虞为何突然对这个人有了好奇之心,见她表情突然凝重起来,一下也怀疑了起来。
  “轻虞你该不会是怀疑他,就是当年害你全家的凶手吧?”
  想到自己调查时还感慨这位老总强大的能力,多年来洁身自好,还是靠着自己发家致富的富一代,无比佩服过,现在一联想到沈轻虞受的苦有可能是他造成的,就恨得牙痒痒。
  没有证据沈轻虞也没法确定,那件事跟他有多少关系,她只是好奇他口中的这位老友指的是谁,毕竟五年前这个时间点实在是太过巧合了。
  巧合到没法不让她多想。
  她初次见到房海程是在自己五岁生日那天,爸爸高兴地带回家了一个人,跟妈妈同她说那是跟他睡过上下铺的好兄弟,当天爸爸跟他喝了许多的酒,两人聊到很晚……
  如果这事真的是房海程做的,那他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为了什么?
  一连串的谜团,困扰着沈轻虞的人,她蹙着眉想不出个所以然。
  “轻虞你先冷静点,这事如果真跟他有关,早晚都能查清,这次我们也不算没有收获,至少有了些线索。”
  季明媚怕沈轻虞钻牛角尖,急忙伸手握住了沈轻虞的手。
  她指尖用力,已经快把那报纸捏碎了。
  想起两人的初次相识,那时的沈轻虞浑身满是复仇的戾气,她很怕好友再度陷入那种境地。
  被季明媚拉回思绪,沈轻虞缓了缓神,她松开手,将手中的资料全数细心收好,才平静地应她。
  “你放心,我还要照顾妈妈,不会让自己出事的。”
  更何况她现在根本就没有出事的资格,纪雅的后半生离不开人照顾,而她身后也没有了依靠,她绝对不能出事。
  看着好友又恢复了平静,季明媚担忧的心也跟着放回到了原位。
  两人又闲坐了一会儿,季明媚想起沈轻虞跟秦宴礼的事,看她还是那一身衣服,不放心地看着她。
  “你还没从秦氏辞职?是不是秦宴礼又为难你了?”
  她问的时候,眉心紧蹙,像是一只随时要发怒的豹子,凶得很。
  沈轻虞不想她再被为难,这次国外的访谈本就不好做,季明媚的主编安排她去做,显然就是在为难她了。
  沈轻虞不知道这事跟秦宴礼有多少关系,却也不想好友再被为难。
  “我没事,有些事情还没交代清楚,等忙完这段时间我会走的。”
  提到这里,沈轻虞声音顿了顿,随后又看着季明媚继续道:“之后我可能会带我妈妈一起离开,往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了。”
  季明媚早就知道沈轻虞会离开了,整个帝都都被秦家把控着,她如果还留在这里,那纯纯就给秦宴礼继续拿捏自己的机会。
  “这有什么,这个地方没点人情味我也早就待够了!轻虞你走的时候算我一个。”
  她毫不犹豫地承诺,听得沈轻虞眼眶酸涩。
  忍不住抿紧了唇,“你不必为了我做这些,这些年你对我跟我妈的照拂已经够多了,我一个人能行的。”
  “谁说我是可怜你?你想想我得罪了秦宴礼那个狠心的家伙,你跟了他五年他都能这样对你,你走了他能让我好过?”
  话说到这,见沈轻虞眼神越发黯淡下来,季明媚声音一顿收了声不想好友再难过,她扯开了话题,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约好了有事及时联系才匆匆分开。
  心情有些复杂,沈轻虞下午没有回公司,请了假直接回了家。
  她其实很想去疗养院看看妈妈,又怕不小心刺激到纪雅让她再发狂,只能是一个人回住处独自消化。
  她将磁吸墙上所有的东西都清理干净,将季明媚送来的照片和报道一一贴了上去,记号笔在一旁一点点记录着。
  被特意标出五年前的时间点,看得沈轻虞眼眶发胀。
  这么多年的躲避她不确定,当年追杀她的人,现在还有没有在寻她跟妈妈,以防万一她现在还不能轻易露面。
  门口传来钥匙开锁的响动声,沈轻虞被吓了一跳。
  随即在看到门外走进的男人时,她不满地蹙起了眉。
  秦宴礼的面色有些红,衬衣领带被扯的松松的,外套被他随意地搭在臂弯处,他望着沈轻虞的目光带着几分醉酒的憨意。
  那张脸照旧是记忆中的模样,俊美的有一瞬晃了沈轻虞的神。
  让她一度以为两人又回到了过去。
  “过来。”
  秦宴礼声音沙哑地朝她招呼,伸直了手,大有要她扶的意思。
  沈轻虞没有动作,沉脸看着他冷声询问道:“秦总是把我这里当酒店了吗?喝醉了就往我这跑。”
  面对她的阴阳,秦宴礼只是不适地皱了皱眉,随即不再等沈轻虞的答复,身子摇摇晃晃地朝着她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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