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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娇娇凝视着眼前的人,一丝冷笑挂上嘴角。
  原来是许可微啊。
  真是好久不见。
  许可微此时惊得眼睛瞪大,难以置信地指着门里的人,声音带着一丝尖锐,“时娇娇,你为什么在这?”
  听到截然不同的两种声音,时娇娇tຊ愣了愣,她就说为什么刚才没第一时间认出来。
  原来许可微一直夹着嗓子说话。
  这会儿对着她,当然没必要再掩饰了。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时娇娇笑着回道。
  听到这个回答,许可微内心的嫉妒控制不住的涌了出来。
  时娇娇凭什么这么好命?
  从小就被父母疼爱,好不容易父母都死了,成了孤儿,还没等自己好好开心一番,就听说她身边还有个不离不弃的哥哥。
  对了,刚才那个男人岂不是……
  想到这里,许可微好像受到了打击般后退了几步。
  此时,慕辞也走了过来。
  许可薇看到慕辞出现,勉强压抑住自己的情绪,把即将脱口的话也咽了下去。
  这个男人太优质了,即使知道机会不大,她也不想留下任何坏的印象。
  只不过她临走时眼中的那股嫉恨,慕辞却看得清清楚楚。
  关上门后,两人一起回家。
  慕辞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开口问道,“认识?”
  时娇娇似乎还沉浸在回忆中,低声呢喃,“何止认识?”
  慕辞听出了时娇娇语气中的异样,不禁皱起眉头。
  然而时娇娇已经回到卧室,显然不愿意多说。
  慕辞坐在沙发上,目光微沉。
  他并不打算追问。
  不过没关系,娇娇心软下不了手,他不介意斩草除根。
  躺在床上的时娇娇,看着头顶的天花板,脑中不自觉浮现上辈子的记忆。
  当时她一个人在A市无家可归,只能住在政府安排的避难所,靠着每周一次的救济粮艰难生存。
  许可微,就是她在避难所遇到的第一个熟人。
  当时自己多天真呐,根本不知道许可薇早已对自己怀恨在心。
  相遇之后,就十分高兴地拉着许可微跟自己同住。
  当时她天真的认为,两人是多年的同学,又都是S市的同乡。
  在这么困难的时候,好不容易碰到了,应该相互扶持着走下去。
  许可微身体当时十分瘦弱,经常被其他人抢走救济粮,每到那个时候,自己就会把口粮分给她。
  可时娇娇怎么都没想到,她的善意,换来的竟是许可微的背叛。
  那一次,许可微竟然趁自己熟睡的时候,偷偷开门,放进两个男人,以两包泡面的价格,就把自己卖了出去。
  要不是自己机警,手里时常握着一把菜刀,那次还真就栽了。
  从那以后,时娇娇再也不敢相信任何一个人。
  没想到,这辈子还能碰到她。
  想到这里,时娇娇嘴角不禁勾起一丝笑意。
  上辈子没来得及报的仇,现在报也不晚。
  正当她心情愉悦的时候,突然从外面传来一声轰鸣的巨响。
  此时还是白天,时娇娇只好把窗帘稍微拉开一条缝,向外看去。
  然而,由于距离太远,她只能看到远处滚滚升起的浓烟。
  时娇娇掏出望远镜继续观察,这下终于看清楚了。
  原来小区最角落的一栋楼,有一户空调外机发生了爆炸。
  最近这段时间,因为持续高温,空调外机爆炸的事件屡见不鲜。
  一旦有一点火星,火势就会迅速蔓延,根本来不及扑灭。
  白天消防队无法出警,即使出警现在也没有水源。
  所有人只能自救。住在低层的居民还算幸运,发现火灾第一时间就能收拾家中贵重物品往楼下跑。
  然而,住在高层的居民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他们被烈火阻隔,只能向楼上逃命。
  可即使到了楼顶,又能怎么样呢?
  无非是早死晚死的区别罢了。
  时娇娇拉上窗帘,不再看外面的惨状。
  这会儿也睡不着了,她干脆拿出平板,打开一部综艺看了起来。
  同时还不忘掏出一盘水果,边看边吃。
  晚上,业主群又传来了新消息。
  原来,为了方便管理,居委会决定每栋楼选出一位楼长。
  他们这栋楼长已经选好了,名字叫刘文启。
  时娇娇对此并不感兴趣,只是快速瞥了一眼消息,就摁灭了手机。
  她并不知道,白天在她这吃了个憋的许可微,咽不下这口气,正找刘文启打听她的消息。
  “什么?他家有那么多物资?”许可微惊愕地尖叫出声,表情有些狰狞。
  白天上门的时候,她就明白,时娇娇地日子过得并不差。
  可她没想到,时娇娇过得竟然比自己还要好!
  许可微越想越不甘心。
  凭什么?
  凭什么只要她一出现,自己总是被比下去。
  看着许可微的表情,刘文启仿佛明白了什么。
  于是,他带着一脸无可奈何,开口,“是啊,上一次我带着一群邻居想去他家买点物资,结果……”
  刘文启欲言又止,说完还摇了摇头。
  “哼,她那么自私的人,会把东西卖给你们?”许可微嗤笑一声,不屑地说道。
  “唉,也怪我们没本事,找不到汽油,没办法和他们一样出去搜寻物资。”
  刘文启一脸忧愁,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还想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就被许可微不耐烦地打断了。
  “行了,我都知道了,现在都什么时候了,由不得他们,下次他们再出去找物资,记得提前通知我。”
  许可微趾高气昂地吩咐着刘文启。
  刘文启连连点头,一副唯命是从的样子。
  许可微见状,满意地笑了笑,然后目光落在他身上那件又脏又臭的短袖上时,嫌弃地捂住口鼻,踩着高跟鞋离开了。
  然而,她并没有注意到,在她走后,这个男人脸上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卑微和顺从。
  刘文启抬起了头,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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