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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日后,定西。
  大西北枯雪纷纷,寒意刺骨。
  谢若暻终于退了烧,她温温睁眼。
  祁政慌张上前:“谢姑娘,你终于醒来了。”
  “这是哪里?”
  谢若暻强撑起身子,靠在床头,这才看清茶桌边坐着的白袍加冠的男子。
  她微愣:“墨大人?”
  墨淮竹白指将茶杯放下,起身走到谢若暻身前轻轻扣手:“谢将军。”
  祁政见谢若暻困惑,连忙解释道:“淮竹是我的师兄,我束手无策才让他来的。”
  “是,祁政擅治头疾,我较擅解毒。”墨淮竹补充道。
  谢若暻气息仍薄,准备下床行礼:“若暻多些二位解毒之恩。”
  墨淮竹一把扶住她:“如果没有丞相大人从北漠取回天仙花,我们也束手无策。”
  “丞相大人?”谢若暻眸色微茫,脑中的疼痛突如其来。
  祁政点了点头,“嗯,他整整找了七天七夜天仙花,现在还在昏厥。”
  谢若暻眼一红,脑中不停地寻找那个熟悉的人的脸,可头却越来越晕。
  她不顾阻拦想要下床,墨淮竹一把拦住:“将军,有下人照顾他,您不必挂心。”
  她一把抚开墨淮竹的手,一字一顿命令道:“带我去见他!”
  墨淮竹的手随女子的话音而落,“走吧。”
  ……
  谢若暻到男子床前时,才猛然记起往前的一切,开心的悲伤的,一帧帧画面窜入她脑里。
  她一步步走到孟璋床前,眼里刹那间含满了泪,轻轻趴在他身边凝着他紧闭的眼。
  永夜不忍,才开口劝到:“夫人,您身体也才刚好,先去休息吧?”
  谢若暻木讷地点了点头:“他是不是该喝药了?”
  “夫人,大人刚刚喂过药了。”永夜回答。
  谢若暻点了点头:“好。”
  就这样一天一夜过去,身侧的佣人换了一波又一波,唯有谢若暻一直守在孟璋身边。
  一日早。
  谢若暻刚进膳厨给孟璋熬药。
  另一边的卧房内孟璋缓缓睁开了眼睛。
  正要起身,永夜慌忙上前扶住男子:“大人!”
  孟璋艰涩抬眸:“永夜,她呢?”
  “夫人的毒已经解了,大人请勿挂心,她正在膳厨给您熬药。”
  孟璋强压下身体的不适下床想去看谢若暻。
  永夜见状,赶紧扶住孟璋,两人一同朝膳厨走去……
  膳厨。
  谢若暻正用蒲扇扇着小火,抬眸之际,正望见墨淮竹走了进来。
  墨淮竹轻声关心:“你的头疾未好,怎么决定带兵?”
  闻声,谢若暻故作镇定解释:“当时军逼洛城,我也是迫不得已。”
  “是为了孟大人吧?”墨淮竹一双眼明亮,像是看穿了她。
  谢若暻避开眼神,也转开了话题。
  “祁政说能医好我的头疾是真的吗?”
  墨淮竹眼底温润,几分担忧:“开颅活下来的成功率也只有百分之三十,我不敢保证……”
  谢若暻佯装淡然打断:“我知道了,谢谢你。”
  火焰猛然烧起,药汤沸腾,水汽落在谢若暻的手上,她烫得一缩。
  见状,墨淮竹手疾眼快舀了一瓢冷水,飞速把谢若暻的手塞进冷水里。
  两人的距离突然拉近,谢若暻似乎听见了男配墨淮竹心跳的声音,四目相对,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墨太医千里迢迢赶来,就是为了与我丞相夫人藕断丝连吗?”
  就在这时,门外孟璋的声音袭入两人的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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