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逾白的话像平地一声响,震得客厅里所有人一瞬安静。
夜语凝神情空白,直到时母‘哎哟’一声捂住心脏,她才猛然回神去搀扶时母。
“伯母!”
“妈。”
时母脸色发白,指着时逾白的手都在发颤:“你说的是人话吗?早知今日,我当初就不该同意你祖母带你去佛寺!你这样做对得起谁?”
时逾白缄默不言。
夜家客厅里一阵兵荒马乱。
直到双方父母都离开,只剩他们两人。
夜语凝才看向时逾白:“你刚才的话……都是认真的?”
时逾白眉眼冷淡:“是。有了孩子后,我会将时家企业暂且交给你,等孩子有能力接管再……”
夜语凝毫不客气的打断了他:“所以就为了满足你自己的私欲,我不仅要忙于两家企业,还要孝顺两家父母,独自一人抚养孩子长大?”
“时逾白,你把我当什么?”
她一字一顿说完,红着眼拿起包快步走出了家门。
不想刚出门就差点撞上一个人。
“凝凝?”
听见这清逸的声音,夜语凝抬头看去。
男人的面容和记忆里某张青涩的脸渐渐重合。
她不确定的开口:“赫舟野?”
赫舟野家曾经也住在大院里,直到他十六岁时全家搬去国外定居,她就再没见过他。
“不错,还记得我。”赫舟野笑起来,“你这急匆匆是要去哪儿?”
夜语凝心口发闷,但她和时逾白之间的事,于情于理都不该往外说。
她张了张嘴正想带过这个话题,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
下一秒,时逾白清冷嗓音响起:“借过。”
不等夜语凝让路,他就侧身走出大门,直直往车的方向走去。
眼看他就要上车离开,夜语凝到底还是没忍住追问:“你要去哪儿?”
“林穗尔喝醉了,我去接她回家。”
时逾白回完,就坐进去启动车子离开。
夜语凝心脏像是被重重一锤。
她没有去追,只是在心里安慰自己,林家对时家有恩,时逾白去接一下人没关系。
而且他身有戒律,不会发生任何事。
可心里还是像打鼓一样,上下难安。
一旁,赫舟野脸上的笑也淡了下去:“你和时逾白不是要结婚了吗,他就这样对你?”
他一下戳中夜语凝心中最痛的地方。
她垂下眼,抿紧了唇没说话。
赫舟野看了她好一会儿:“夜语凝,你变怂了。”
夜语凝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她的确怂了。
还没得到时逾白,她就已经开始害怕失去。
……
赫舟野没多留,说过几天有空再来找夜语凝吃饭,就离开了。
而夜语凝站在自己卧室房间的窗口等了一夜,也没看见时逾白的车回大院。
他送林穗尔回家后去了哪儿?
还是他和林穗尔在一起待了一整晚?
夜语凝控制不住的乱想,以至于第二天头痛欲裂。
但还是撑着工作了一整天。
不想傍晚下班时,时逾白竟然来了。
他刚走进办公室,夜语凝就闻见时逾白衣衫上萦绕不去的焚香味。
他去了寺庙,去做什么?
不等她问,时逾白淡凉出声:“我在槐月别墅有套房子,约定的三个月我们就住在那里。”
夜语凝愣住,脱口而出:“为什么去佛寺?”
时逾白看着她,沉思的样子似乎是在编造说辞。
眼见他要开口,夜语凝抢先出声:“时逾白,别忘了佛家不打诳语,不说谎。”
时逾白薄唇微抿,又沉默了几秒才回答:“忏悔。”
忏悔?
夜语凝怔了片刻,突然想起两人意外睡了的那天,时逾白跪在佛堂里的模样。
所以他这次去忏悔……是因为要和她同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