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陈宁溪看着镜子里涨红的脸色,赶紧去洗脸冷静冷静。
实话说,程桥北不在她预想的结婚对象范围内,首先他的工作不太稳定,会跟着酒店的岗位东奔西走。其次,就是他这个人,与她以往接触的圈子不同,过去都是体制内的,而程桥北是彻彻底底脱离体制的私企,完全是另一个圈子。
她之所以没急着答应,也是担心两人属于不同的圈子,会不会在相处中发生三观不同的问题。
因为能长久走下去的一对人,最终不是靠感情,而是人品决定的。
随着时间流逝,感情会越来越淡,但人品不会变。
不能怪她太过于谨慎,都是曾经吃过的亏,如今再面对感情的事,她已经学会把节奏放慢,慢一点,才能看到彼此到底合不合适。
周日。
终于可以睡到自然醒了,陈宁溪睁开眼,只觉得浑身爽利,摘下眼罩将窗帘拉开,灿烂的阳光洒进房间里,把小屋照的暖烘烘的。
她准备找梁蕾去洗澡,在里面吃吃喝喝一小天就过去了。
陈宁溪一直不想去外地,很大一个原因就是丹江的洗浴文化,有句话说的好,全国洗浴看东北,东北洗浴看丹江。
还不等给梁蕾打电话,就看到程桥北发来消息。
north:睡醒了吗?
陈宁溪一看时间,十分钟前发的消息。
陈宁溪:醒了。
接下来的信息让她瞠目结舌。
north:开门吧。
陈宁溪看着屏幕上的字,自言自语,甚至有些莫名其妙。
“开门,开什么门。”
紧接着门铃响了,陈宁溪刚要去开门,想起自己穿着睡衣,“……等等。”
她掉头往卧室跑,换上一身舒适的便装才去开门。
程桥北抱着一个保温箱进来了,陈宁溪说:“我不是不让你送来吗。”
“钱都花了,又不能退,我不给你送来,也是让厨房做了吃。”程桥北把箱子抱到厨房,出来先脱了外套,“你忙你的,我给你做个一蟹三吃。”
陈宁溪说:“大早上我也吃不下。”
程桥北说:“你太瞧得起我了,没那么快,得中午能吃上。”
陈宁溪尴尬的挠挠后颈,“……我去洗漱。”
这才想起还没洗脸,双手捂在脸上,“我现在一定特邋遢吧?”
程桥北在她脸上扫一圈,最终目光落在她头顶,抬手勾了勾翘起的一缕头发,“头一次见自带wifi的,呵呵。”
陈宁溪腾出一只手捂住头顶,掉头就往浴室跑。
门一关,陈宁溪背靠着门板心脏砰砰跳得厉害。
等她收拾好出来,厨房里的人已经把帝王蟹按照烹饪方式分好摆盘了。
炉灶上熬着一小锅粥,陈宁溪往里看,除了虾仁和海参,里面还下了帝王蟹肉的料,我滴个乖乖,这海鲜粥可值了钱了。
程桥北除了帝王蟹,还带了其他的海鲜,看来早就想好做什么,提前准备好的配料。
程桥北将海带切成细丝,淋上辣椒油、白糖、白醋,最后洒了一把白芝麻。
拌好的海带丝端上桌,一走一过的味道香得直往鼻子里钻,陈宁溪吞咽口,“你挺会做饭的。”
程桥北说:“是不是又发现我身上一个闪光点?”
陈宁溪切一声,“给你得意的。”
程桥北又折身回厨房,取了两个鸡蛋,热锅下油,开始煎蛋。
陈宁溪说:“我来吧。”
“别动,今天你什么都不需要动。”程桥北握着她肩膀,把人推到餐厅,“你就坐在这等。”
等程桥北回厨房,她附身又去闻拌好的海带丝,刚榨好的辣椒油散发着特别的香味,陈宁溪往厨房里看,程桥北慢条斯理的煎蛋,也会抽空搅动锅里的粥。
他把繁杂的家务活做得有条不紊,在他身上你能感受到生活的滋味,还有日子的宁静。
这不就是她想要的。
煎蛋端上桌,海鲜粥也熬好了。除了海带丝,还有一道爽口黄瓜条。
看到煎蛋的形状,陈宁溪笑了,“吃个早饭,没必要搞这么多花样吧?”
程桥北狭长的眸子微弯,笑出极好看的弧度,说:
“为喜欢的人花点心思不是应该的吗?况且,你值得我花心思。”
陈宁溪拿着筷子的手一抬,“打住,再肉麻点,我可吃不下了。”
“呵呵。”程桥北笑而不语,只示意她尝尝。
海鲜粥没有腥味,反而鲜甜软糯。
“怎么样?”程桥北问。
陈宁溪点点头,又夹起小菜尝尝。
从她脸上略带惊讶的表情就能看出,很满意他的厨艺。
陈宁溪说:“你也吃啊。”
程桥北这才端起面前的碗筷。
注意到他连吃饭都带着笑意,陈宁溪想起程桥北昨天的话……
一见你,我就想笑。
阳光洒在地板上,客厅开着电视,两人边吃边聊,一切都是那么自然。
陈宁溪:“你今天不上班?”
程桥北:“今天没什么事。”
陈宁溪听话很会听重点,“所以,你是上班的,你翘班来我家?”
程桥北纠正她,“我是经理,可以自己支配工作时间。”
“呦……”陈宁溪揶揄他,“说不过就拿官大压人。”
程桥北眼角眉梢都是笑意,“你要这么理解也行。”
陈宁溪笑睇他眼,“都不掩饰了。”
程桥北吃完,用纸巾擦了擦嘴,向后靠着椅背,问陈宁溪:
“今天你有什么打算?”
陈宁溪说:“准备找梁蕾去森林泡泡堂。”
森林泡泡堂涵盖多种服务内容,在丹江算排名前三的超大型洗浴休闲中心。
“约的几点?”程桥北看眼手表。
陈宁溪:“打算十点的,但……”
程桥北抬眼,“但什么?”
陈宁溪收回眼,“明知故问。”
程桥北说:“我没关系,你该忙忙你的,我送你过去。”
陈宁溪闻言,抬头问:“你要回去?”
程桥北眼底的笑意深了,“舍不得我走?舍不得你说,我不走。”
陈宁溪又低头继续吃早饭,“谁舍不得你了,脸皮厚。”
“对对对,我脸皮厚,你可说我两次了。”程桥北撑着下巴,看对面的人吃饭,“陈宁溪。”
陈宁溪:“嗯?”
程桥北:“我有时候怕你看不穿我,有时候又怕你看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