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舒夏抬眼看到一个染了银色头发的男人,把刚刚花衬衫男扬在半空的手钳住……
“峰哥,您来了。”花衬衫男低头心虚道。
“怎么着,现在都开始打女人了?”银发男半眯着眼,说话间扫了一眼顾舒夏。
顾舒夏也看向他,银发男梳着大背头,左眉毛上有一个小小的刀疤,五官凌厉,棱角分明,五官是帅气的,眉毛上的刀疤让男人透着种凶狠的帅。
花衬衫男说道,“是这娘们先打了我一巴掌。”
顾舒夏皱眉,“是你先故意捏我屁股。”
银发男反手把衬衫男的手一别,声音里透着狠,“天天喜欢给我惹事是吧?”
“峰哥,别,别,我错了。”
银发男面色不改,手上力气加重,“你应该给谁道歉,自己不清楚?”
花衬衣男疼的哼了两声,“美女,对不起……我道……歉。”
银发男这才松了手,“不好意思,美女,是我管教手下不力,这是我的名片,以后带朋友来这里了,我给你免单。”说罢,递上了一张银色名片。
顾舒夏接过,扫了眼名片。
他是“霓裳”的老板,谢南峰。
这世界还真是小。
“谢谢。”顾舒夏收起名片转身离开。
谢南峰盯着她的背影,直到那抹轻盈的身影完全消失。
花衬衣男,“峰哥,您要是对她感兴趣,小弟我……”
话还未说完,谢南峰瞪了他一眼。
花衬衣男立刻噤声。
顾舒夏走进包厢时,倪兰还没到,她刚要打电话,就听见餐厅外响起一阵熟悉的机车轰鸣声。
听到这炸街的声音,她嘴角的梨涡不自觉就显现出来,然后把手机重新又放回包里。
果然没过五分钟,倪兰左手拿着头盔,右手捋着被风吹的炸毛的浅棕色长发走进包厢,她今天穿了个紧身黑T,黑色紧身裤和黑色马丁靴,全黑look,被晒的小麦色的皮肤泛着光,本来看起来拽拽的脸在看到顾舒夏后立刻换了个人。
顾舒夏假意生气,“怎么到这么晚?”
倪兰抱住她不放,“别提了,路上遇见一个神经病。夏夏,怎么又瘦了,是不是我不在的时候不好好吃饭。”
顾舒夏一个白眼过去,“说的像你这个大忙人,在安城时能天天陪我吃饭似的。”
倪兰心虚的嘿嘿干笑两声。
服务员陆续开始上菜,顾舒夏用热毛巾擦了擦手,“程搏瑞怎么还没来。”
倪兰看着满桌子的菜,“这菜你点多了吧,你没看群消息?那小子正跟着他爹去云城熟悉公司业务呢,看来真是要继承家业了。”
顾舒夏一下班就往这边赶,确实没注意手机
“那就咱们俩使劲吃。”
倪兰是顾舒夏最好的同性朋友,程博瑞是顾舒夏最好的异性朋友。
倪兰是插画师,自由职业者,经常各个地方旅居,常常几个月才回来一次安城。程博瑞是游戏设计师,一直在安城工作,比起倪兰反而是他和顾舒夏聚的多。
但是他毕竟是异性,顾舒夏几年前和霍崇的事,现在和陆之明的事情,程博瑞并不知道具体情况,只知道顾舒夏最近在和陆之明恋爱,因为不知道真相,他也站在男性的角度提示过顾舒夏再考虑考虑陆之明。
之后他就很忙,常常安城、云城两边跑,两人也再没深入讨论过。
倒是倪兰知道的比较多,服务员刚把菜上完,关上包间门,她就问道,“你和陆之明现在怎么样?发展到哪步了?”
一提起这个顾舒夏就愁容满面,“进度太慢了,现在还没打听到他妈妈临死前的事情。但是我还有四天就得跟他分手了。”
“啊,分手?为什么分手啊,起码上个床吧,你说你都寡那么久了。”倪兰惊呼。
顾舒夏朝她手上轻拍一下,“你小声一点。”
然后她低垂着眼眸,“霍崇回来了。”
倪兰咬了口虾,眨着眼,在脑子里搜索了下这个熟悉的名字。
几秒之后瞳孔放大,“啊!霍崇!”倪兰尖叫。
顾舒夏把半个四喜丸子塞进她的嘴巴,企图堵住她的嘴。
倪兰闭上嘴巴,含糊不清的指了指顾舒夏衣领边缘上的创可贴,tຊ“那这个是陆之明干的还是霍崇干的?”
顾舒夏捂住领口,不可置信,“你怎么知道?”
倪兰耸了耸肩,不屑道,“我上过的男人,比你上过的课都多。”
顾舒夏沉默。
“咳咳……夸张手法啦,你语文修辞手法怎么学的……不过这个到底是谁干的?”
“霍崇。”
倪兰对着空气情不自禁竖了个大拇指,“还得是霍总。”
……
倪兰把手里的筷子放下,正色道,“你真的觉得你父母的死不是意外?”
“我姑姑说漏嘴过,她也猜测不是意外,我不相信我爸爸这种恪守规则的人会随意实线变道,而且我爸爸在出车祸之前打过好几次安城慈善总会的一个座机电话。我觉得他们的死和安城慈善总会有关系。”
“陆之明的妈妈是安城慈善总会的财务,她后来也是车祸意外身亡,不觉得很巧合吗?”
倪兰难得表情严肃,“那你调查这个不是很危险?”
顾舒夏浅笑,白皙的皮肤在暖色的灯光下异常温柔,“暂时不会,我会小心。”
“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一定要跟我说。”她伸出手握了握顾舒夏的手。
倪兰全程目睹了顾舒夏从一个被父母捧在手心的大小姐,到父母死后寄人篱下小心翼翼生活的全过程,所以她能理解顾舒夏对父母的死因的执念。
手里的温度传来,顾舒夏心里暖暖的,这几年她能依靠的人不多,倪兰和程博瑞一直都是她最信任的人,“过两天说不定就有需要你的地方。”
“趁我这几天在安城,你赶紧一次性让我帮你个够。对了,那陆之明和霍崇呢?你怎么处理?”
顾舒夏托着下巴,瘪了瘪嘴,思考了下。
“他们两个现在对我,一个是没睡到,一个是还想睡。总归都是冲着这副身体,不牵扯感情都是好办的。”
倪兰眨了眨眼,若有所思,“你确定真的不牵扯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