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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金氏打着哈哈。
  “不管有也好,没也好,老夫人自己心里清楚。”
  一听这不客气的话,老夫人心里不爽了。
  “你这是什么话,难不成你还要怨修儿带着人照顾他?左右侯府的正妻就你一个,如烟又是你庶妹,你何至于如此小气?”
  “老夫人这话倒是有意思得紧,可为何昨日杨氏母子认亲时,你竟如此失态?左右不过是照顾过老侯爷的人罢了,你又那么小气作甚?”
  魏金氏被一句话堵得说不出话来,恼羞成怒道:
  “这能一样吗!”
  “的确不一样,颜如烟就算真的回来,也就只能做个妾!可杨夫人,却是老侯爷的妻!”
  “闭嘴!谁给她封的妻?一个药女,使了狐媚手段在军途中勾引老侯爷,她也配!”
  “配不配也不是您说了算,杨夫人可是拿着老侯爷的传家宝信物来的。”
  魏金氏每说一句,颜司清便怼一句,最后把老巫婆气得眼睛都要冒绿光了,岔了气,咳嗽得不行。
  真是气煞她也!颜司清如今怎敢对自己如此不敬!
  随后眼中突然一闪,像是终于意识到了些什么。
  “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杨迎母子。”
  颜司清这才终于露出轻快的笑脸,“老夫人那么聪明,大可放手一猜啊。”
  她越是这般,魏金氏越是觉得这件事跟她脱不了干系。
  语气笃定得不能再笃定。
  “是你!一定是你!你这个毒妇!你把他们母子找来,到底是要作什么!咳咳咳!”
  剧烈的咳嗽,一声比一声大,颜司清走近,温柔地替她拍了拍背。
  “怎么就成毒妇了呢,老夫人刚刚不也说嘛,侯爷们出征在外,总要有个人照护,可同时也不能委屈了她们,我这是在奉承老夫人的话呢。”
  刀子只有扎在自己身上才疼,颜司清可不会错过这个反讽的机会。
  魏金氏:“你是故意让他们母子来争修儿的东西!糊涂啊!你这样能落得什么好!”
  颜司清:“我落不落好不重要,关键是你们这群人能不能遭报应。”
  话落,手上用力一拍。
  “呕——”魏金氏直接一口黑血喷了出来。
  颜司清见了那一滩黑血,悠悠地起了身。
  魏金氏则是一脸惊恐,疯狂朝门外大喊,“你,你想害我,来人,来人啊!咳咳咳!”
  王嬷嬷带人冲进来,看到的就是这副画面:
  颜司清淡然地站着,眉眼瞧不出多少情绪,好像老夫人的死活都与她无关。
  而老夫人,半个身子都攀出了床沿,伸出枯槁的手朝他们呼救。
  王嬷嬷一拍大腿,“哎呀!要死了!媳妇打……”
  “嗯?”颜司清眼神一厉扫了过去,对面立刻噤声,小手小脚地过去扶老夫人。
  老夫人还在咒骂,“你,你竟敢谋害于我!我定要替修儿教训你这个不知忠孝悌义的恶媳!你们把她给我关到暗笼里去,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放她出来!”
  随后又对颜司清露出阴毒至极的目光,“哼,就算你知道修儿假死又如何,只要你出不了侯府的门,这个消息就能被彻底封锁。”
  颜司清冷冷道:“我可是侯府夫人,世家宴请,我若不去,你就不怕惹人怀疑?”
  “呵,我儿战死沙场,媳妇思虑过重,跟着去了,又有什么问题,”老夫人老脸横肉,不怒自威。
  颜司清眼神幽幽:“老夫人就没想过,这个借口,对您同样适用。”
  魏金氏听此,只觉得头皮发麻,根本不敢细想,“把她关到暗笼子里去,快啊,撕烂她的嘴,割了她的舌头!让她这辈子都说不出话!”
  世家内院的肮脏黑暗就是如此,表面一心向善,青灯古佛相伴的老人,也能下达如此恶毒的命令。
  这些话,原是说都是忌讳的。
  魏金氏此时怒目圆瞪,恨不得亲自上手。
  可偏偏屋内的下人居然没有一个人敢上前,王嬷嬷急道:“你们一个个的是耳朵聋了不成!老夫人说了,把她关进暗笼里去!”
  “你们要把谁关到暗笼里去啊!”威严冷厉的声音从外传来,原是杨迎母子。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老夫人当即喝道:“上不得台面的脏东西,谁许你来我院子的!还不给我滚出去!”
  魏允瞥了眼她,并未说什么,但是这一眼,却让边上的王嬷嬷咽了咽口水,气势一下就降了下去。
  “我刚刚在外面听到,你们想把嫂嫂关到暗笼里去,我跟随母亲一路北上,见识也不算浅,可是从未听说过什么暗笼的,”目光由散漫,突然定格在身体最是发抖的王嬷嬷身上。
  “敢问,暗笼是什么东西?”
  王嬷嬷登时就跪了下去,“暗……暗笼就是在院中挖一处窟窿,续一半的水,之后再把人放进去浸泡,再在上头盖一处结实的地漏,任由风吹雨打,也任由着来来往往的人从上踩过,
  那水是死水,由雨水与洗漱的脏水混合,污臭不堪,腐蚀皮肤,皮糙肉厚的下人待上半天都会没了命。”
  魏允好笑,“想不到像侯府这般的大门户,居然也有这么阴毒的折磨人的手段,”随即笑容一收,“现在居然还要用在我嫂嫂身上,你们到底还有没有王法了!”
  屋内的下人跪坐一地。
  要是说一开始他们还并没有多把杨迎母子放在眼里,在见到魏允练枪之后,他们也不敢再造次。
  侯府是老夫人执掌中馈不错,可……可如今侯爷死了,侯夫人又扯下这段婆媳关系的遮羞布,显然也站在了老夫人的对立面,魏金氏此时算是彻底孤立无援。
  “王法?呵!”老夫人听得一笑,“这侯府,是我的侯府,我金秋菊就是王法!”
  杨迎:“你是老糊涂了,这侯府何时成了你一个人的侯府,什么东西,还认不清自己的位置吗?”
  随后又走到颜司清身边,面容和缓了许多,“你没事吧。”
  颜司清摇摇头。
  见此,魏金氏气得又要吐血,这两人,这两人果然早就勾结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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