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禾一瞬僵在原地。
她怔怔看着眼前的女子:“你是……”
女子这时才看见她一般,朝她盈盈一笑。
“我是从小和阿州一起长大的青梅,李盈盈,你又是谁?”
闻言,江云禾呼吸微微凝滞。
李盈盈不是以前的尚书府千金?
可李尚书不是因为贪污枉法,连带着全家都被流放边疆了么?
“你……”
江云禾还想再问。
就见宋随州搂过李盈盈的肩膀,替她小心挡着风。
“别和不相干的人说话了,风雪大,我先送你回去。”
说完,他便冷冷瞥了江云禾一眼。
像是在警告她不要乱说话一般,搂着李盈盈上了宋府的马车。
江云禾被丢在风雪当中。
她看着宋府的马车远去,心口无比酸胀。
但想到女儿还在医馆等她,江云禾只能收起思绪。
她攥紧手中的银锭,顶着风雪一步步艰难地往医馆走去。
直至傍晚。
江云禾才抱着好不容易退烧的女儿回到宋府。
刚进门,一个茶盏就砸在了脚边。
“你这贱蹄子还知道回来?一整天都不在家,饭菜也没人做,你是要饿死我么!?”
是宋随州的母亲,她的婆婆。
江云禾被吓得后退两步,堪堪站稳。
她低着脑袋,态度格外卑微。
“我今日出门前和您说了,安安重病,我要带她去看大夫……”
话音未落,宋母就大步走上前来。
她用力拧着江云禾胳膊:“你还学会顶嘴了?就这么一个赔钱货,死了就算了,给我们宋家生个儿子继承家业才是正事!”
说着,宋母瞥见江云禾手中的药包。
她劈手夺过,脸色一瞬黑了大半。
“你哪来的钱给她抓这么名贵的药材?我就说着几天府中的账怎么对不上,原来是被你偷走了!”
江云禾脸色一白,忙声解释:“不是,这钱是州郎给我的……”
然而宋母根本不听她的话,直接将她推出家门。
江云禾摔倒在雪地上,怀中的安安也被惊醒。
孩子气息虚弱,吃痛的拧紧眉。
“娘亲,安安疼……”
江云禾赶忙跪坐起来,抱着她轻哄:“娘亲在,娘亲给你吹吹。”
瞧见这一幕,宋母冷哼一声。
她挡着门,恶狠狠的啐道:“假惺惺,你什么时候把钱还回来,你和这个赔钱货就什么时候能进我们宋家的门!”
说完,她就将大门重重关上。
江云禾一惊,忙声恳求:“安安不能受凉,母亲,求你放我们进去!”
回应她的,是风雪的呼啸声。
一道被赶出来的还有小月。
瞧见江云禾这副模样,她一瞬红了眼眶。
“小姐,您好歹也是丞相夫人,老夫人怎么能这么对你……小小姐好像又烧起来了!”
听见最后那声惊呼,江云禾猛地低下头去。
她摸了摸女儿的额头,果然又复烧的迹象,得赶紧回去避避风才是!
可没有钱,宋母根本不会给她们开门……
江云禾看着女儿难受的面容,心如刀绞。
她摸着从小就别在腰间的玉佩,把心一横。
江云禾将女儿交到小月手中,忙声叮嘱:“我去去就回,你带着安安去找个寺庙,避避风雪!”
说完,她便毅然决然地撑起的冻僵的身子,往街上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