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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终,徐知柳是被下人救上了岸。
  她刚吐出呛住的水,还未缓过来,就听一旁白迎珠哭着说。
  “侯爷,奴婢僭越,替夫人受了祓禊礼,夫人生气想惩戒奴婢也是正常,还请侯爷息怒。”
  “胡说八道!”徐知柳颤抖爬起,“分明是你推我入水!”
  梁佑安皱眉,看向霖儿:“霖儿,你说。”
  “是坏女人推了迎珠姐姐!”
  霖儿一刻迟疑也没,恶狠狠瞪向徐知柳,转身抱住了白迎珠。
  梁佑安立即冷冷看徐知柳:“你还有何话要讲?霖儿一个孩子,还能说谎不成?”
  这百口莫辩的熟悉场景,让徐知柳一瞬有些耳鸣。
  看着梁佑安的脸,她恍惚记起来。
  是了,前世同样的场景她曾经历过无数次。
  而梁佑安,从未信她一次。
  无力涌上喉间,堵在徐知柳嗓子眼,如窒息一般。
  徐知柳狼狈的脸上露出一个难看至极的笑。
  她红了眼,看着霖儿嗤笑道:“你没说谎吗?”
  面对徐知柳讥讽的视线,霖儿身子往白迎珠怀里缩了一下,立即喊道:“爹!”
  梁佑安当即上前一步,怒意勃发:“徐知柳,你还要威胁霖儿不成?”
  此时,周围其他人家的皆已往这边看。
  可梁佑安丝毫不顾徐知柳的脸面,厉声训斥——
  “徐知柳,我原以为你只是爱慕虚荣,原来你的心竟如此歹毒!连个侍女都容不下!”
  毫不客气的当众责骂,传遍四周。
  无数异样目光如刺一般扎在徐知柳身上,想也知道,这天之后,她的名声只怕烂大街。
  而梁佑安斥骂过后,竟直接带着白迎珠和霖儿走了。
  侯府马车没有等徐知柳。
  她穿着湿漉漉的衣裙一路走回了侯府。
  走到门口,没能进府,迎面就扔来一个包袱。
  梁佑安站在台阶上冷冷看她。
  “从今日起,你便去云音庙好生磨炼清修一番,吃吃苦,去神佛面前磨去你这颗善妒之心!”
  他身后的白迎珠神色难掩得意。
  徐知柳掐紧了手,抱着包袱沉默低头。
  “……是。”
  徒步抵达云音庙。
  庙里的师太将徐知柳带到后院柴房。
  “夫人,这就是您的住处。”
  徐知柳怔怔看着落破的柴房,这柴房跟前世她临死前住的柴房竟惊人相似。
  她缩在柴火堆,熟稔盖上稻草取暖睡去。
  第二日,天还未亮。
  徐知柳却就被一盆冷水浇醒,师太居高临下冷冷看她:“夫人,庙里可不是侯府,能让您睡到日上三竿,该起来干活了。”
  “是。”
  徐知柳起身去劈柴烧火,柴火斧头磨破了她的手掌心。
  劈完柴,几名师太又将大堆衣服扔给她洗。
  掌心的伤痕在洗衣下剧痛无比,徐知柳倒吸口气,手停下。
  下一刻,后背就遭到藤条抽打。
  “夫人,您可得洗快些,不然太阳都下山了!”
  一日下来。
  徐知柳脚不沾地,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但凡歇一刻,就有藤条抽打在身。
  只有晚上才能喝着变味的冷粥稍微填肚子。
  就这么过了半月。
  侯府也没有要接她回去的意思。
  徐知柳知道,梁佑安这是在逼她低头。
  可她情愿在这里做一辈子的苦力,也不想再认这个命了。
  这日。
  徐知柳去井里挑水,回来的路上,原本艳阳高照的天却一瞬暗了下来。
  顷刻,大雨骤至。
  徐知柳避无可避,只能挑着水桶匆忙进了一旁的破庙里躲雨。
  破庙虽没有漏水,四处却暗得很,只有一处小窗投下的光能隐约看清屋内轮廓。
  身上全湿透了,徐知柳燃起火堆,脱下外衣想晾干。
  外衣才脱。
  身后却骤然传来木枝踩碎的声响。
  徐知柳呼吸微滞,回头却撞见一抹高大的男人身影。
  她吓得脸色一白,往后退,就听见男人温润低沉的安抚声——
  “梁夫人别怕,是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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