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姒后背冒出了阵阵冷汗,似乎所有的目的都被眼前这个男人看穿,她费尽心机耍的手段,也变成了薄烬延眼里调情的小把戏。
眼看似乎是真的吓到她了,薄烬延语调终于放松了些许:“别害怕宝贝儿,我现在对你,还是很有兴趣的。”
姜姒心脏坠坠的下沉,一瞬间觉得自己像个透明人一样,所作所为都被他尽收眼底。
薄烬延的话重重的在她警戒线上戳了一把,让她意识到了从前从来没有注意过的问题。
薄烬延对她的态度,更像是在养宠物,只要她不出格,薄烬延总能有一定的包容范围,可一旦触碰到了他的底线……
休斯顿的那几通电话好像是她的错觉,或者是薄烬延刻意放松猎物警惕放出的烟雾弹,让她在自以为有八成把握的时候给她重重一击。
这才让她意识到,某些东西不是他不想戳穿。
而是懒得戳穿。
薄烬延,果然不是好惹的。
“先生。”
浴室里的气氛有几分凝滞,薄烬延欣赏着她脸上变化多端的神色,正僵持着,卧室的门被敲了敲,花婶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陈家来人了。”
薄烬延双眸含笑看了她一眼,冷声应道:“让他们去前厅。”
陈晓声被扣在御园,陈家老爷子求爷爷告奶奶花了血本才见到薄烬延一面。
偌大的会客室,老爷子已经做好了被晾着的准备,佣人上的茶还没喝完,楼上一个懒懒散散的人影已经走了下来。
陈老爷的一惊,手中的茶水都撒在了手上,烫得他一个激灵,急急忙忙站起来:“薄爷。”
薄烬延穿着宽松的家居服,凉凉的目光扫了他和他身边的女孩一眼,眼中的嘲弄并未泄出来:“陈老爷子,稀客。”
这一声略带薄笑问候顿时把老爷子羞的无地自容。
想他一把年纪,还得给儿孙擦屁股,放低了姿态求到这个论年龄能当自己儿子的男人面前。
着实太丢脸面。
薄烬延逆着光坐在对面,抽了张纸巾擦拭着自己的指尖,一闪而过的距离,陈老爷子看到了他脖子上红红的咬痕。
“薄爷,您这是……”
薄烬延不甚在意的摸了摸脖子,语气慵懒:“养了一只猫,脾气大的很,刚才把她惹生气了,张口就咬。”
果真是不该把她逼急了,刚才那副凶巴巴的样,啧……
话虽如此,可语气里还是带着淡淡的宠溺,眼中流光一闪,看向他身边那抹娇羞站着的身影:“这位是?”
那咬痕不重,加上又逆着光,陈老爷子并未看出什么端倪,听他这么问,赶忙把人拉过来:“这是我堂弟家的闺女,也是我侄女,自小养在我膝下,没见过什么世面,含蕊,叫人。”
那叫含蕊的女孩羞答答的凑了过来,喊了一声“薄爷”,然后又飞快躲到老爷子身后,低着头不敢看人。
薄烬延笑了一声,意味莫名:“这知道的陈家是正正经经的做生意,不知道的,单看老爷子这副模样,倒以为是拉皮条的。”
这话没有他留半分颜面,陈老爷子脸色由青到白,最后转成羞恼的红,旁边的陈含蕊脸色骤然苍白,眼泪要掉不掉的看着他,看起来十分可怜。
薄烬延看完这场变脸,顺手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水:“我开玩笑,老爷子别介意。”
“薄总说笑了。”陈老爷子狠狠的瞪了一旁的陈含蕊一眼,女孩瑟缩了一下,紧接着期待的眼神又转向薄烬延。
薄烬延玩味的看着这两个人唱戏,指尖摩擦着杯沿,缓缓重复了一遍那个名字:“陈含蕊。”
他站起来,舒展了一下腰身,淡淡的目光从陈含蕊的脸上扫过:“既然没见过世面,那就留这御园好好调教调教吧。”
有戏了!
陈老爷子站起来,点头哈腰的应下:“是,是。”
……
夜半。
姜姒靠在二楼的阳台上,看着陈家老爷子满脸笑容的被佣人送出去,和他一起来的那个女孩儿却始终没从会客厅里走出来。
薄烬延也没回来,整栋庄园陷入夜色中,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音。
“姜小姐,您该睡了,医生说您还没痊愈,不能熬夜。”女佣端上来一杯牛奶,温声提醒她。
姜姒应了一声,把牛奶接过来,最终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薄烬延呢?”
小女用吞吐了一下:“陈先生带了他的侄女过来,先生好像挺喜欢的,现在……大概还在一起吧。”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的,能做什么破事!
姜姒已经自动脑补出了三千字的破文剧情,小女佣大概怕刺激到她,说的实在隐晦。
姜姒只觉得胸口憋闷,伸手打开了窗户,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小雨,湿润的风吹进来,她长舒了一口气,转头看着那个圆脸的小女佣:
“我不方便过去,你能给他带话吧。”
小女佣愣了愣,还是温顺的回应:“您说。”
“她说什么了?”
“噗”的一声,打火机的火苗在黑暗中划出一道光,薄烬延看着跪在眼前发丝凌乱的女孩,看起来漫不经心。
“姜小姐说,祝您不孕不育子孙满堂,回头她要约了医生好好查查,怕得什么寻花问柳的病。”
小女佣说完都捏了一把汗。
姜小姐是真不怕死啊!
她悄摸摸的抬头去看自家先生的脸色,却发现薄烬延不仅没生气,反而还扬着一抹笑容一副很愉悦的模样。
薄烬延低低的笑了一声,有气就出,半分委屈都不存着,她还真是有在好好对待自己的乳腺。
小女佣看着他,颤颤巍巍的喊了一声:“先生。”
“去告诉她,让她脑浆摇匀了再来跟我说话。”
姜姒实在没有想到,这种时候薄烬延竟然还能腾出空来骂她。
一脸懵的听着小女佣传回来的话:“他真是这么说的?”
小姑娘几乎把头点成了鼓槌:“先生说的每一个字我都没落下。”
这狗东西!
虽然以两个人的关系,薄烬延现在办的事算不上在外面偷腥,但也至少给她这个炮,友一点最起码的尊重吧!
姜姒心里憋的一股气似乎终于找到了突破口,杀气腾腾的像小姑娘一暼:“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