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一点也不温柔。
姜姒脑袋犹如千斤重,费了很大的劲才把目光重新聚焦到一块。
看着薄烬延那张薄情又漫不经心的脸,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薄爷,上次你被下药我救了你,这次你又救了我,我们扯平了。”
“扯平?”薄烬延淡淡的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眼中有几分兴致,收了手机走到她面前,阴影笼罩下来,遮住了她半个身体。
“我看你是烧坏脑子了。”
上次被下药的事,她也敢说。
真不怕他查?
姜姒莫名的有种被戳穿了的心虚感,即便药不是自己下的,发生那样的情况也非她愿,可最勇猛上了的是自己,这其中还带了点利用的心思。
拿这个和他说扯平,似乎确实不太地道。
肚子咕噜一声响,她很理智的扯开了这个话题:“饿了。”
薄烬延挑了挑眉,拍了一下她的后腰:“下床。”
厨房的鸡汤煨的很浓。
保姆和女佣们有条不紊的忙着自己的事情,七八个菜上桌以后,才看到一道人影慢吞吞的从楼上下来。
姜姒压根不敢去看楼下那群人的脸色,整个人羞愤欲死的把脸埋进他怀里,手往下去掐他的腰:“你放开,我自己能走!”
薄烬延对她的话充耳不闻,声音凉凉的似乎多了几分调戏:“在你晕头转向撞向柜子之前,这话或许还有几分可信度。”
姜姒确实是想自己下来来着,可她也没想到那药的副作用那么大,躺着的时候觉得没事,刚一下床脚就不受控制了,如果不是薄烬延及时抓住她,估计她能把自己一头撞死。
姜姒理亏,也不好再说话, 任由他把自己放到餐桌前,还不信任的把他面前的筷子换成了勺子。
薄烬延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几样菜色,微微挑了挑眉。
旁边的小女佣脸蛋红红的,看起来有点不好意思:“先生,这都是花婶安排的,说您和姜小姐都需要补补。”
昨晚别墅里发生的事佣人们都是有耳闻的,再加上今天一天先生都在二楼没下来。
下午的时候花婶特地安排人去外面买了这些食材,回来就炖上了。
花婶?
姜姒有点印象,似乎是别墅里那个胖胖的老管家,笑起来特别慈祥可爱。
薄烬延“嗯”了一声,眼睑抬起睨了她一眼。
这小狐狸似乎完全没有发觉,兴致勃勃又殷勤倍至的给他盛了碗汤:“多谢薄爷的救命之恩,这碗汤就算表达我的心意吧。”
姜姒胃里空的厉害,没听出小女佣的别有深意也没看出这不同寻常的菜。
七八个菜摆的位置也很讲究,薄烬延面前有一道黑乎乎的菜肴她始终没认出来,不过胃里太空,她也没特别在意,小口的咬着碗里的鸡肉。
薄烬延没吃太多就放下了筷子,眼睛盯着她:“陈晓声为什么要找你麻烦。”
姜姒噎了一下,手里的肉顿时都不香了。
提到陈晓声,那势必要牵扯到两个人的关系。
抽丝剥茧下去,很难不把她极力想隐藏的事揪出来。
咬了咬粉白的唇,没敢去看他的脸:“我……不记得了。”
薄烬延这么聪明,这会儿自己无论说什么恐怕都会引起他的怀疑。
祸从口出,倒不如一点信息不漏,他查到什么,再想办法弥补。
薄烬延的表情显然是不信的,语气里多了些冷肃:“那我问你,我让你去接机,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酒吧?”
句句都是夺命的追问,姜姒神经都紧绷起来,吃到胃里的东西感觉跟块石头一样坠得她浑身不舒服,小幅度的皱了皱眉头:
“我有个朋友在那,约好的开车送我去机场,至于陈晓声为什么找我麻烦,大概是因为我长得太漂亮了吧。”
说完,她自己先脸红了一把。
这扯淡的理由。
姜姒自己都觉得不可信,可大脑沉睡的时间太久,启动需要时间,如今这已经是她能想到的最靠谱的借口。
薄烬延久久盯着她的脸,半天之后扯了一句不相干的话:“人在说谎的时候,会盯着对方的脸超过五秒钟,试图通过自己的真诚麻痹对方的知觉神经。”
他放下手腕,指针刚好转过一刻钟。
他掀起薄薄的眼皮看她。
姜姒哆嗦了一下,赶忙把头埋进碗里。
一顿饭吃的心惊胆颤,姜姒在心里想好了一大堆圆谎的办法,薄烬延到底没再追问,吃完饭便上楼上收房处理工作去了。
她身上出完汗有些黏糊糊的,借着洗手间洗了个澡,四十多度的热水浇在身上,一股奇异的空虚又从心底浮上来。
姜姒被吓了一跳,赶忙调低温度潦草的擦了擦,套上睡衣往门外冲。
“薄烬延。”
她一路小跑到书房,推开门,有些急切:“你那个药还有没有?”
她记得在她意识还没完全丧失的时候薄烬延喂过她一个药片。
她现在身上的反应,明显是余毒未清。
书桌后的男人微微抬起头。
薄烬延脸上戴着一副眼镜,镜片反射出微微的光,掩盖了他眼中的凌厉,却多了一些让人拿捏不准的深不可测。
姜姒莫名的就觉得心颤了一下,有些狼狈的避开他的目光,解释:“我……好像不能碰热水……”
薄烬延合上手中的文件:“嗯,医生说过,这一个月会有点副作用。”
一个月……
姜姒思绪有些乱,倒也还没忘了自己来的目的:“薄烬延,那药……”
“第三层的抽屉里,自己拿。”
姜姒咬着唇走过去,拉开第三层的抽屉,里面是一些杂物,她借着灯光在乱七八糟的东西里面翻了翻,还没找到,突然被一股大力提了起来。
薄烬延有些暴戾的掀开她睡袍的裙摆,让他的大腿无阻碍的紧贴着他的西裤,身上未干的水渍在他的西裤上洇下一片深色。
姜姒莫名的有些慌。
薄烬延手放在她的后颈,强迫她低下头,浓浓的气息包裹着她,唇上忽然一痛。
所有的不满与抗议全被他堵在唇齿间,姜姒鼻梁碰到了他的眼镜,双唇被迫分出了一点点距离。
薄烬延抬手把眼镜丢到桌上,膝盖托着她的臀,强势地将人抵进桌子间的空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