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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几天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采样工作,期间还收到了季烈给她发的消息,让她尽快回来查收礼物。
  闻冬禧心痒痒,想知道季烈后来给她又选了什么样的小玩意,但季烈拒绝拍照提前透露,坚持让她自己回来拆开这份惊喜。
  闻冬禧软磨硬泡了几天,也没能让他松口,对于她这两天一有空就看手机的行为,梁清音表示非常不满,她才终于作罢。
  革吉和日土县的采样工作完成以后,小部队赶往了噶尔县。
  闻冬禧有些头疼,她没忘记还在狮泉河镇等她的孟值。
  而他们也恰好定在了同一家酒店。
  她给喻沅吐槽:[没见过这么抓马的事情。]
  芋圆:[哇哦,有股古早言情文那味儿了。她是他的救命恩人,而他认错了他的救命恩人,从此两人展开了一段深情虐恋。]
  禧:[……]
  正好今天刚到,不是很忙,她给孟值发消息,约在旁边的餐厅见面。
  孟值这两天也没什么出去玩的心情,一直都待在酒店。看到这条消息,立马收拾了一下去往约定好的餐厅。
  “姐姐,你来了!”孟值远远地看到闻冬禧在窗户旁边的座位上坐着,走近和她打招呼。
  她穿得随意,头发也随意地挽着。闻冬禧抬眼看着他,开门见山地说:“怎么确认?开始吧。”
  孟值视线凝在她的手臂上,闻冬禧察觉到,抬起手臂,撸起袖子,挑眉问:“胳膊?”
  “嗯。”孟值视线追随,注意到她手臂上的那颗小红痣和旁边一道伤疤,“我tຊ能记得的就是她胳膊上有一颗红色小痣,而且她为了救我把手臂划伤了。”
  “那时候你多大?”闻冬禧挑了个最基本的问题,开始问道。
  “差不多五六岁,正在上幼儿园。”孟值低头摆弄刚点好的咖啡,认真地回想了一下。
  其实就是一个简单的车祸,也没什么值得特意说出来的。
  但那时,他才刚上幼儿园。童年时代带来的创伤往往最不容易消除,而且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愈加深刻。
  路边一辆失控的轿车,直直地朝着刚刚放学等待母亲接他回家的孟值猛冲而来,小孟值在路边百无聊赖地踢着石子,猝不及防地经历了这样生死攸关的时刻。
  此刻他的母亲刚好到达不远处,亲眼目睹这惊心动魄的场面。他呆愣在原地,但万幸的是,一个女孩快速地把他拉开了。好像本能地察觉到了危险解除的信号,孟值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在昏迷前眼前的唯一画面,便是女生胳膊上红色的小痣和为了拉开他而划出的鲜血淋漓的一道伤口。
  母亲这些年一直被脑海里不断闪回的车祸场景所困扰,后来去看了心理医生才有所好转。
  但孟值表现得过于冷静,导致家人都忽视了对他的心理疏导。
  但他一刻也无法忘记那天的场景,只要没有手头上的事情,他就会反复想起那个带着红色小痣的鲜血淋漓的手臂。
  所以他只能用不断的看书学习,参加活动麻痹自己的神经,把其他画面挤出脑海。
  所以看到有这样两个特征的闻冬禧,他的情绪又开始异常失控起来。
  这两天他甚至在幻想两人相认后,他亲密地挽着闻冬禧叫姐姐的画面。
  “我这个伤疤是我大三出野外的时候弄伤的,那时候你应该不是幼儿园吧。”闻冬禧松了一口气。
  听到耳边传来的意料之外的回答,孟值神色凝滞了好长一段时间,脑中似有机器嗡鸣。独自消化完这个事实以后,他脸部肌肉抽动了一下,神色肉眼可见地失落了下来。
  他根本不敢想自己这么多天吃不下饭,睡不好觉,满心欢喜地一个人请假跑来西藏,却得到这样一个结果。
  沉没成本投入过大,孟值突然激动地站了起来,失控的大声反驳:“我不信!姐姐,你一定是骗我的,对吧?”说到最后甚至有些哀求的意味,脸色也很苍白,似乎马上就要哭出来。
  闻冬禧有点儿被吓到了,身子往旁边缩了缩,语气温柔但坚定地向他承诺:“我真的没有失忆的经历,而且我记得很清楚,你不信可以问我的朋友,她和我一起经历的这件事,她清楚地知道我的这次受伤经过——”
  “当然,我也非常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应该试着慢慢接受,及时止损,好好回去上课才是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
  闻冬禧看他神情恍惚,顿了一会儿又继续说:“而且我相信那个救你的女生,她也一定不愿意看到你为了一个这样虚无缥缈的人物形象,浪费自己的人生,对吧?”
  闻冬禧苦口婆心地充当起了人生导师的角色。
  孟值的脸色有些松动,但还是不依不饶:“可是姐姐……”他的声音悲伤无比,强忍着情绪,缓慢地组织着语言,“我见到你就心跳加快,我认为我们一定有某种牵绊。”
  闻冬禧皱了皱眉,并没有因为这句疑似表白的话语而有一丝触动。
  刚要说些什么,孟值仿佛看懂了她的意思,反应很快,退而求其次地说:“所以姐姐,我们还是朋友吗?”
  “嗯。”闻冬禧沉吟几秒,接受了他的说法。
  未经他人事,莫论他人非。设身处地地思考一下,她也未必会比孟值冷静。
  闻冬禧斟酌着措辞劝说她:“事已至此,周边也都是比较有名的景点,可以去玩一玩,放松一下心情。”
  两人相安无事地喝了个下午茶,各自回归生活正轨。
  在噶尔待了两日,孟值租了辆车,和闻冬禧大部队一起去了札达。
  札达可玩性更高,也是闻冬禧推荐他一定要去的地方。
  但孟值这几天实在神色恍惚,心不在焉,闻冬禧有点儿担心他自己一个人能不能开车上路,毕竟是因为她才来的西藏。
  闻冬禧和他一起去了租车中心,联系了一个送人的司机,还不放心地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
  蒋导还和她打探了一下孟值的身份,她不愿多事,只含含糊糊地用一句“朋友”敷衍过去。
  喻沅得知事情的经过以后,锐评道:[但这也确实是认错了救命恩人的桥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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