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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了,以前的她不论什么时候都是笑嘻嘻的,尤其是在太后面前的时候,总是跟个小孩子一样。
  曾经……他也疑惑过,疑惑一个长在皇宫里面的人怎么还会是那样的?又或者是她装得很好?
  季伶舟不再多想,毕竟那都是以前了。现在的程茗染很安静也很规矩,但他却突然发现,这样的程茗染太沉闷了,他更愿意看的还是以前那个鲜活的她。
  不对,自己怎么会突然想起这些事情?她是什么样子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前世就算自己对她有几分歉疚,可是这几分歉疚又值什么钱?
  他可以给她荣华尊位,可以护佑程家,但也仅限于此,多余的他给不了,也没办法给。
  所以她该是什么样便是什么样吧,自己没有必要去干涉。至少……现在的季伶舟是这样想的。
  涟漪宫
  程茗染哭过后就一直安静的坐在一旁,一句话也不说。书画在旁边看着,虽然心疼,但是也做不了什么。
  “淑妃娘娘,今日的汤药好了。”宫人将汤药端了进来。
  书画上前接过:“这儿有我就行了,你让其他人都退下吧。”书画说了一句。
  “是”宫人们齐齐退下,书画将这药端到了一旁放下:“娘娘,该喝药了。”
  程茗染看向这碗汤药:“喝不喝都是一个样的,依旧倒了吧。”她说了一句。
  书画满脸心疼:“娘娘,再怎么还是要顾惜身体啊。此前您不喝药,所以才将这病症拖了这么久,今日陛下既已来过了,娘娘又何必折腾自己呢?”
  程茗染端过那碗药:“我以为今日必然是有所得的,却连人也留不住。所以他让我从冷宫出来,又到底是什么意思?今日他提起程家又是何意?”
  书画在她面前蹲下:“娘娘,不论陛下是什么意思,您首先要顾好自己才是啊。”这病本来也算不得什么,要是好好喝药肯定是能好的。
  但是娘娘因着陛下那边,故意拖着病体,故意不按时喝药,所以才病了这么久还没有好。
  今日陛下好不容易来了,娘娘原以为是能有些用处的,结果连陛下都没能留得住。
  “不喝,倒了吧。”程茗染还是不愿意喝药。
  书画着急,可是也毫无办法。她本想着多劝两句,但是看着自己娘娘现在这个样子也只是叹了口气,罢了。
  书画走到一旁将这碗药和往常一样倒在了殿内的盆栽里面。这盆栽被浇灌了这么多的药,现在叶子都开始泛黄了。
  “娘娘,这盆栽奴婢要不让人去换一盆吧?”书画说了一句。
  程茗染听到这话看了过来,见着开始发黄的盆栽,目光又落在了那碗药上。她不知道是想到什么,所以多问了一句:“这药都是谁在煎?”
  “都是涟漪宫的宫人亲自守着煎药的,可是有什么问题?”书画也是从小就跟着程茗染的,更是太后让人调教过的,所以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程茗染没有马上回答,只是看着这个空药碗若有所思,接着就说了一句:“刚刚失手打翻了药,再麻烦她们重新煎一碗药过来吧。”
  “娘娘……”书画几乎是马上就反应过来了她的意思。
  “再去煎一碗药吧,没事的。”程茗染示意书画安心。
  书画见此无奈,娘娘自小聪慧,又是太后娘娘悉心教养长大的,所以她相信娘娘应该也是有分寸和打算的,最后也就妥协了:“是”她应下。
  季伶舟今日从涟漪宫回来后就在勤政殿待了一整天。
  “陛下,您也忙了一天了,休息一会儿吧。”李盛走了过来,还泡泡了一碗参茶。
  “什么时辰了?”季伶舟放下手里面的东西问道。
  “回禀陛下,现在已经戌时了。”李盛回答。(晚上七点到九点,这里就取晚上七点。)
  这时辰确实不早了,他也正欲起身,但是他才刚刚站起来,外面就有宫人匆匆的赶了进来。
  “陛下!”
  李盛看了过去,见此更是一脸不快:“何事这般惊慌?在陛下面前如此不成体统,实在是该罚。”
  “陛下恕罪,奴才知错。”小太监也是个胆子小的。
  “什么事?”季伶舟神色不虞。
  “回禀陛下,涟漪宫那边传来消息,说是淑妃娘娘今日服了药突然就感到身体不适,随后就吐了血,再然后就昏迷不醒了。”太监说道。
  “你说什么?”季伶舟神色一凛,小太监被吓得瑟瑟发抖:“陛下息怒,涟漪宫已经请了太医,太医说看着只怕是中毒之兆。”
  季伶舟脸色一冷:“去涟漪宫,再派人去查!”
  “是”李盛也是吓得一身冷汗,这好好的,淑妃娘娘怎么还突然中毒了?要知道,陛下现在对这位淑妃娘娘的态度尚不明朗,那就一定是需要仔细对待的。
  此刻的涟漪宫早就乱作一团了,季伶舟过来时就看见躺在床上面无血色的程茗染,他心口一紧两步上前。
  “拜见陛下!”宫人和太医赶紧行礼。
  季伶舟在程茗染的床榻前站定:“怎么回事!”季伶舟的声音里面夹杂着怒气,宫人跪了一地。
  太医也是战战兢兢的:“回禀陛下,淑妃娘娘这像是中了毒,不过请陛下放心,淑妃娘娘体内服下的剂量不大,所以不会有性命之忧。”
  季伶舟脸色并没有因为这一番话改善什么,反倒是更难看了:“主子中毒,你们都是怎么伺候的?”
  “陛下饶命!”宫人跪在地上一个劲地开始磕头。
  季伶舟当即就要发作,但被书画给打断了:“陛下!奴婢斗胆请陛下替我们家娘娘做主!”
  季伶舟看向书画,他记得这个宫人,毕竟是从小就在程茗染身边的,还是太后挑选的人。
  “做主?”季伶舟问。
  “是,我们淑妃娘娘自从冷宫出来后就从未离开过涟漪宫,可是现在不明不白的就中了毒,定然是有人故意想要谋害我们家娘娘啊!”书画磕了一个头,声泪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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