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笑深呼吸一口,耐着性子解释。
“我已经跟咱妈说了我和晚晚去摆地摊了,她饿了的话可以去家附近的餐馆吃点东西,她又不是没钱。而且你回来也没提前告诉我,我做多了怎么办?另外,你要是想吃饭,也可以让你妈给你做,她有手有脚的,给你做了多少年饭了,娶了媳妇儿就忘了怎么做饭不成?”
“你怎么说我妈呢?现在说的是咱俩的事。咱俩过日子,你老是让我妈做这做那的合适吗?”
“是啊,咱俩过日子,为什么你妈总在这里搅和呢?”
“话别说那么难听,我爸不在了,她就我这么个儿子,她不跟我住跟谁住?”江明辉不依不饶。
“她是你亲妈,她跟你住我没话说,可我跟她不熟,我坐月子的时候她是怎么对我的你还没忘吧?不仅不帮忙,还让我给她做饭,我碰不了凉水,她连碗都不刷,家务活也都堆在一起等我干,我出院那几天下不了床,你又不在家,我连口热水都喝不上,我不得已把我妈叫过来照顾我,我这几年一直腰疼,你妈说我装的……江明辉,我没有义务管她。
我现在每天给她做饭、洗衣服已经做的σw.zλ.很可以了。还有,你每月给她三千块钱,你就给我两千块,让我负责家里的所有开销,咱们四口人我每天买菜买肉花销也很大,你算过这个账没有?我现在走不开,你自己在外面看着吃点吧。”
“买个菜能花几个钱?你要跟我算账?好,苏笑,我在外面打拼,回到家连饭都吃不上,既然这样,以后我和妈的饭也不用你做了,我们自己解决,生活费你自己去赚你自己的。”
“江明辉,你什么意思?我现在没收入,你要断了我的伙食费?连女儿也不管了?”
“晚晚每月我会给你转一千块,以后你自己吃饭你自己看着办。”说完,江明辉挂了电话。
他从晚上八点到家开始,就一直听他妈李翠秀的唠叨,说她这个儿媳对她不好,不做饭,好吃懒做,不孝敬长辈……丝毫不提她把钱都给了江丽萍让女儿带走的事。
江明辉听得火大,直接就给苏笑打了电话。
苏笑此刻看着手机渐渐黑屏,又气又失望。
苏沐拉着晚晚从夜市另一头回来,注意到苏笑脸色很差。
“姐,怎么了?”
苏笑把刚才的对话跟苏沐说了一遍。
苏沐怒气上涌:“他明知道你现在全职带孩子没收入,怎么能断了伙食费呢?”
“我现在才发现,江明辉就是个妈宝男,什么都听他妈妈的一面之词。幸亏做家庭主妇这三年多我还靠设计老本行接了点兼职,再加上咱妈之前跟我们同住的时候每月接济,不然我这一下子真的没办法渡过了。”
“姐,我先转你一些钱吧。”
“不用不用,沐沐,我现在还有点积蓄,现在地摊生意也要做起来了,姐能顾得好自己,放心吧。”
苏笑这两年还接过零散的设计单,但因为需要长期对着电脑,没办法随时照顾孩子,所以接的工作量并不大。
“姐,你想没想过回去上班啊?今年晚晚也进了幼儿园,我觉得完全可以让咱妈回来带孩子,你出去挣钱,她在超市做体力活,不如咱们挣得多,你去上班,每月上万,就算给咱妈一半,还能攒下钱,不用看别人脸色。”
“我不是没想过,只是……”苏笑欲言又止,“不瞒你说,今年上半年,晚晚送去幼儿园,我偷偷投过好几次简历,可是一到面试环节,对方听说我有个三岁多的孩子,就没下文了。尽管我保证过,家里老人给带孩子,用人单位还是有顾虑。”
原来是这样。
用人单位会顾虑孩子生病会请假,学校活动会请假,老人生病了没人带孩子会请假,顾虑这那的。哎,结了婚,有了孩子的女人,职场一向艰难。
苏沐安慰道:“姐你别灰心,可能时机还没到,再多试几家说不定就好了。”
苏笑点点头。
现在,把李翠秀请回老家,把苏母接回来接送孩子,才是最紧要的事。
晚上十点,苏沐和苏笑一起收摊,明天苏沐还要上班,苏笑没敢摆太晚,一直催她回家。
苏沐到家后,陆谨深从卧室走了出来。
“苏沐,明天下午你有空吗?我找了个不错的中医大夫,看月事很有名,或许你的痛经他有办法治疗。”
“啊?这点小毛病,真不用陆先生费心,”苏沐惊讶得合不拢嘴,“而且……明天周一,是我最忙的时候。”
她明天真的没时间,下个月的月度方案还没完成。
“明天中午呢?只需要半小时左右就好。”
苏沐不好再推辞:“那先谢谢陆先生了。”
“明天中午我去你公司楼下接你。”
苏沐又道了谢,有点仓皇地回到卧室。
痛经这件事,她从上了大学就开始了,没别的原因,只因上大一寒假那会儿,去餐厅打工,生理期用凉水刷了很久的盘子,从此就疼了起来。
这两年工作压力大,痛经的情况严重了不少。
她每次都是布洛芬救急,然后硬扛过去,从没想过这件事还需要看大夫。不是她想不到,而是她急着打工挣钱、攒钱,一直想把幸福小区的房子买下来,有一套属于自己的家,因此很多时候能少一事就少一事。
陆谨深,这个闪婚没多久的丈夫,却将她的小毛病放在了心上。
感动之余,她也对爱情这件事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对比自由恋爱走入婚姻殿堂的姐姐和姐夫,她不太明白,爱情究竟是否是婚姻的必需品?
如果两个人没有爱,只有相敬如宾,双方又都很负责任,那这日子是不是也能过得下去?
苏沐想不通,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次日中午十二点,苏沐准时接到了陆谨深的电话。
“好的陆先生,我马上下楼。”
苏沐拿上挎包直奔停车场,几分钟后坐进了陆谨深车里。
十几分钟后,车子停在了晟廷大酒店楼下。
“在这里看大夫?”苏沐以为陆谨深开错地方了。
“对,这位老中医在整个洛城都很有名,看病的人挂号排队都排到了下个月,不过他今天刚好在这附近办事,我才有机会加个塞,让他给你把把脉。”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