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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念和温响都有点无语。
  两兄妹表情和动作都极其统一,一脸“这有什么好强调”的表情。
  顾西征冷惯了的脸硬生生被他们两个气笑了。
  他嘴角轻扯,眼底却凉到没有温度:“温响,温念要不是你亲妹,你会跟刘祺分吗?”
  温念立刻看到温响脸上。
  “......”温响嘴角抽了下,“没有这种假设,念念她就是我亲妹。”
  顾西征冷笑,撇过脑袋看着温念,光明正大地挑拨离间:“你哥说他不分。”
  温响:“......”
  “温响!”温念炸了,“跟刘祺分不分手和我是不是你亲妹有什么关系,你至少要找一个善良、品行端正的姑娘吧!”
  搞不明白上一秒还其乐融融的场面,下一秒怎么炮火就烧到自己脑袋上了,温响欲哭无泪:“我什么时候说不分了?”
  他只不过是想拐弯抹角的看看顾西征到底赚了多少钱。
  怎么就把自己给扯下水了呢。
  温念在桌子底下给了他一脚:“你要是给我找一个喜欢拉帮结派欺负人的嫂子,我就跟你断绝关系!”
  越说越火,警告完温响,温念又气冲冲地看了眼顾西征,顺带着也警告了一句:“你也是!”
  顾西征:“......”
  见不是自己一个人被骂,温响乐了,边弯腰揉腿,边幸灾乐祸:“听到没,我妹也要跟你断绝关系。”
  “......”顾西征顿了顿,声音带了点莫名的笑意,“我不会。”
  温响嗤了声:“那你也要小心人家把你当成提款机。”
  “我不是你,”顾西征倾身拿了瓶醋,倒了些在温念的碟子里,“赚钱只给妹妹分一半。”
  “......”温响咬了咬牙,觉得自己不能再说了,再说下去,又要惹着温念,然而终究是不服气,“你给多少?”
  顾西征瞳底黑凌凌的:“都给她。”
  没等温响再说些什么,温念拿筷子尖蘸了点醋送到嘴里,温吞地说:“哥,你看人家对继妹比你对亲妹还好。”
  顾西征手里的醋瓶没拿稳,几滴洒落到桌面上,脸上平静的表情也碎成片片。
  温响又被噎住:“就因为是继妹,才要搞关系,咱俩是亲的,不需要。”
  “......”温念想了想,觉得有道理,“哥,你放心,我只要一半。”
  顾西征:“......”
  -
  许是因为太困了,这晚温念没熬夜,洗过澡打算直接睡了。
  刚关上卧室的门,又被从外面敲了两下,温念慢吞吞过去打开,温响端了杯热牛奶站在那里:“牛奶喝了再睡。”
  温念揉揉眼睛:“谢谢哥。”
  牛奶温热,她抬着下巴小口小口地喝,温响懒洋洋地倚在门上,等着收杯子。
  透过温响肩侧的缝隙,温念眼尾余光恰好能看见客厅里正对着电脑打游戏的人。
  客厅的大灯已经关掉,只桌子上方开了盏顶灯,灯光光源聚汇,落到少年冷白的脸上。
  电脑屏幕上花花绿绿的闪来闪去,少年额上碎发散落,隐约遮住些眉眼,他玩得认真,一手移动鼠标,一手快速地敲着键盘,发出噼里啪啦极有韵律的声响。
  牛奶喝完,温念小声问:“你们不睡吗?”
  “没那么早,”温响揉揉她脑袋,“顾西征在测试他的新游戏,哥也去玩下,你先睡。”
  温念乖巧地点头:“好。”
  卧室门被温响从外面带上,像是隔出了两方隐私的空间。
  温响把杯子洗了,抽了张纸擦手,又回到客厅坐下。
  注意到这边的动静,顾西征从电脑上抬眼:“睡了?”
  “嗯,”温响也开了电脑,“不累极了都不会早睡。”
  说到这,他往椅子上靠了靠,散漫提道:“明天你再帮我送下她,等我考出驾照了......”
  “她神经绷得太紧了,”没等他说完,顾西征突然打断他的话,淡淡道,“你应该带她放松下。”
  温响似乎也这么想过,立刻就同意了:“你有主意吗?”
  “有个朋友在理开湖养了几十亩螃蟹,”顾西征边说边操纵着键盘,“过几天中秋节,学校应该有假吧?”
  温响叹气:“我妹性子可轴了,不一定喊得出去。”
  听他这么说,顾西征只赏赐了他一个嘲讽的眼神,什么话都没说。
  温响额角跳了跳,拍了下桌子:“你什么眼神,我要不把她弄去,我就不是她亲哥!”
  与此同时。
  另一边的卧室。
  温念一躺到床上,眼皮子重的像打架,两秒后,直接进入梦乡。
  她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个梦。
  梦里阳光灿烂,秋高气爽,一群同学叽叽喳喳地上了大巴车,易南天拿着喇叭在旁边拼命地喊:“记得听教官的话,谁敢叛逆丢我的脸,回来两斤试卷伺候。”
  一车的同学都被逗笑了。
  温念昨晚熬夜看动漫,一上车,就倚在骆依依肩上睡着了。
  许多同学早上来得急,没吃早饭,到车上坐好就开始抓紧时间把带来的东西吃掉。
  若只是饼干和牛奶一类没味道的东西还好,偏偏有人吃的是包子、鸡蛋和馅饼一类味道极重的东西。
  大巴车车窗开着,两边秋风徐徐吹进来。
  却依然抵挡不住那股味道。
  温念正睡得熟,突然闻到一股极难忍受的味,她被逼地睁开眼,傻乎乎地问:“依依,车掉香菜园子里了吗?”
  “......”骆依依直接被逗笑了,好声哄她,“前面的小花吃的香菜馅的包子。”
  她不说还好,一说那味更重了,直直的往温念鼻子里钻。
  她连忙把脑袋撇向窗边,想呼吸下新鲜空气,恰好,前面的小花手肘正搭在窗边,像是注意到她的动静,小花回头看她,笑眯眯地打招呼:“要吃包子吗,我妈自己做的。”
  “......”温念捂着胃,勉强自然地说,“你吃,我吃过早饭了。”
  大概是看她实在受不了了,骆依依想着给她找个离得远点的位置,便四处打量了一遍。
  最后,她扯扯温念的胳膊,小声说:“咱去最后面坐吧,那里空了两个位。”
  后面一排是五人连座的,目前只坐了三个人,有两个据说是可疑的早恋对象,另一个,便是单独坐在窗边的顾西征。
  至于为什么他身边的位子会空出两个,那大概是他脸色太冷,没人敢过去跟他坐。
  那时候班里已经分过座位,温念跟顾西征成了前后桌,两人虽然搭话不多,但因为军训那段时间两人当了几天同桌,似乎比别人多了些熟稔。
  温念和骆依依小心翼翼地换了位子,骆依依挨着右边的女生坐,温念夹在她和顾西征之间。
  见她过来,少年撇过脑袋看了她一眼,许是瞧出她脸色不好,淡声问:“晕车?”
  “不是,”温念小声说,“我闻不了香菜味。”
  顾西征默了两秒,提道:“要坐窗边吗?”
  温念倒是想坐窗边呢,只是她要是挪到窗边,那骆依依就得挨着顾西征坐。
  骆依依一定会觉得别扭。
  温念抬头看着少年,好声好气地商量:“顾西征,你能不能笑笑?”
  “......”顾西征眉心跳了下,“我笑你就坐?”
  这是什么新型的换位子方式?
  温念也傻眼了,她连忙摆手,又不好意思说,你笑一笑,别人就没这么怕你了。
  场面凝固几秒。
  温念嘴巴动了动,憋了句:“我想看看,不长皱纹的人是不是因为不爱笑。”
  “......”顾西征瞳色很黑,凉凉地说,“现在看,早了点。”
  刚上高一,长皱纹才不正常吧。
  温念被噎了句,又有点想笑:“那你坚持到六十岁都别笑,到时候我对比一下。”
  少年不知在想什么,盯着她稍显苍白的脸看了几秒。
  须臾,他嘴角似乎动了下,温念以为自己眼花了。
  她好像,看到顾西征笑了。
  定格两秒,少年恢复面无表情,将话题扯了回来:“要不要坐窗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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