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夕雾确实知道附近有个小山洞,只不过将野兔放在里边她觉得不太安全,怕被毒蛇给惦记上,找了个隐秘的地方将满篓子的兔子送进了空间中,全部用藤蔓将它们的腿给捆绑了起来。弄完这一切后,她再次出来,背着空篓子绕另外一条路去和柯奕汇合了。
山崖边确实有一小片山葡萄,此时正好成熟,青中带红,正是味道最好的时候。两人都带了镰刀在身上,刷刷刷直接将一串串山葡萄割下来放进篓子里,至于葡萄藤顶端摘不到的他们今日直接放弃了,两人各装了半篓子就下山。
刚赶到山上的何建芳见他们这么快就要下山了,而且还是迎面走来,吓得她匆忙趴在附近一荆棘丛后。
柯奕和柳夕雾其实看见了她那狼狈的样子,两个人抿紧嘴使劲的憋笑,何建芳那副滑稽脏污的模样真的跟个唱戏的小丑似的,实在是太搞笑了。
两个人在山里头走路跟在自己家后花园闲庭漫步似的,走在前头的柯奕手里头还拿着根在山里头随意砍的树枝,偶尔在荆棘丛中晃动捣腾两下,意在将喜欢在夏天出没的蛇类驱赶走。
“啊!”
他们俩运气很好没遇到蛇,可在后面爬起来小跑下山的何建芳遇到了蛇。是一条红通通婴儿胳膊粗的大蛇突然从荆棘丛中窜了出来,吓得她尖叫着匆忙后退,一个不慎左脚崴了摔倒在地上,慌乱的随意捡起地上的泥土朝那蛇砸过去,将在吐着红艳艳蛇信子的大蛇给赶跑了。
“呜呜...”蛇是被赶跑了,可她也被吓了个够呛。如今天色渐暗起来,山林里又没一个人,只有觅食归巢的鸟类及动物传来的鸣叫声,吓得她呜呜哭泣了起来。
快走到山下的两人好像听到了上面的尖叫声,两人停下脚步,柳夕雾询问:“她该不会是遇到蛇了,被蛇咬了吧?要不要去看看?”
柯奕是不喜欢何建芳,可也不想闹出人命来,将篓子放在地上,说道:“小辣椒,我上去看看,你先下山,到水渠边先休息下。”
“好吧。”柳夕雾只得这样,心里头对何建芳的不喜又多了一分。
柯奕速度很快,按原路返回,很快就看到何建芳不知道在哪里捡了根棍子当做拐杖,一瘸一拐的下山了,嘴巴里还在不干净的咒骂怨恨着,骂的自然是他和柳夕雾,脸色一冷,毫不犹豫的转身走了。
有些人,根本不值得同情和可怜,没必要好心对待。
“是崴了脚,还有力气骂我们,不用管她。”柯奕下山后说了情况,背着篓子拉着柳夕雾大步走了。
两个人下山后直奔生产队交公,他们对何建芳那人还是有些了解的,她等会儿下山后肯定会打小报告,说不定又要胡乱瞎嚷嚷,还不如主动先将东西全交了。
他们俩上山的时候五点钟了,在田地里干活的人有不少人看到,这刚好一个小时的时间摘回来一篓子山葡萄,还捉了只活兔子,这会儿正陆续回来交任务的队员们都齐齐过来看热闹,也顺道各拿一串葡萄洗着吃。
生产队里一片欢乐祥和,队里的孩子很多,此时都过来抓了一把山葡萄吃,一部分围着箩筐里那只醒过来的野兔观看,一部分在你追我赶的玩闹着。大人们吃葡萄的同时,拿了几条板凳坐在外边唠嗑,说着农作物种植方面的事情。
这时,突然一声尖锐熟悉的声音穿透大家的耳膜:“柯奕!小辣椒!”
蹲在角落边帮着洗山葡萄的两人对视一眼,眼神里在默契的传达着两个字:来了。
两个人都未起身,只同时转头看向出声处,其他人也都转头看了过去。只见赵冬梅扶着一瘸一拐的何建芳过来了,母女俩脸上的表情都一模一样,好似恨不得吃了他们俩一样。
“干嘛,找我们做什么?”柯奕装作不解的开口问。
柳夕雾捏了一粒葡萄扔进嘴里,配合着发问:“赵冬梅,何建芳,我可没惹你们,今日都没见过你们,你们这副表情做什么?”若是别的长辈,她还会喊上一句伯母婶子之类的,对待赵冬梅她可没法尊敬,直接喊大名。
“你...”赵冬梅想着刚才女儿回来说的,一时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只得胡乱道:“你们俩刚才是不是去山里头了?”
“是啊,刚回来不久。我们经常进山,这没碍着你吧。”柯奕难得的没给她好脸色。
“建芳进山遇蛇崴了脚,你们怎么不带着她回来,还把她丢在山里头?”赵冬梅气急败坏的指责,好像他们俩就是两个冷血无情的人一般。
柯奕和柳夕雾对视一眼,两人脸上的表情都冷了几分,柯奕再次转头看向她,语气难得的有几分怒气:“冬梅婶子,你这话可要说清楚了,生产队里谁都知道我只和小辣椒玩,从没跟其他人玩过。今天我同样是和小辣椒一道上山的,在田地里干活的叔伯婶子们可都看到了,你家何建芳上山又不是我们带去的,她崴了脚关我们什么事。况且我们又没在山上碰到她,她受了伤也没大声呼救,我们怎么知道她需要帮助,你莫名其妙怪我们把她丢在山里头,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好欺负?”
“建芳是跟着你们前后脚进山的,你们怎么会没看到她?”赵冬梅没辙,只得强词夺理。
柳夕雾这会儿又发挥小辣椒本色了,猛然站起来,指着他们刚去的大山,朝着她咆哮:“赵冬梅,我们刚去的是那座山,你嫁到江岸生产队十几年了,对那座山肯定也不陌生,上山的路有七八条,山路崎岖,谁会注意你家何建芳跟在后面?既然她一路跟着我们,她崴了脚干嘛不大声求救?她在山里头出事,我们若知道也不会见死不救,是她自己都没喊,你凭什么怪到我们头上?”
“就是嘛,你要找茬也找个正当的理由。她自己摔了脚,你要怪罪到我们头上,是不是日后不管谁进山摔了歪了或出事了都要怪我们俩啊?”柯奕一脸厌恶的看着她,此时也表露出他的脾气来了。
以往没人故意找他的茬,加上家里的情况必须隐忍,他都尽量的规避麻烦,可现在赵冬梅是故意找茬,他也不是泥捏的性子,自然不会忍着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