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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冉冉的话,似是取悦到了秦修寅,他当即便朗声笑了起来。
他这得意又放肆的笑声,听的杨冉冉又羞又恼,二话不说,冲动地跳着脚蹿到了他的身上,用力地捂住了他的嘴。
恰在此时,一名穿着与侍卫明显不同的男子,满面欣喜地快步走了进来。
入眼看到这副情状,那名男子面上的笑意陡然间僵住,下一瞬,他难以抑制地惊呼出声。
“王妃又发疯了,王妃要杀殿下!”
他这一嗓子吼出来,门外守着侍卫闻声抽刀,一窝蜂地涌了进来。
杨冉冉甚至都来不及从秦修寅的身上下去,一转身,就看到涌入的那一排凶神恶煞的侍卫,手中亮出的佩刀已经泛起了寒光。
杨冉冉心头突突地跳个不停,她都顾不上羞怯,脑子里只一个念头飞快地转着。
眼下,她不疯也得疯,不傻也得傻!
只是,刚才乱叫的那个小子,别让她逮到机会,不然,定绑了他挂在城头放美人鸢!
“阿寅坏!阿寅欺负冉冉!冉冉要惩罚阿寅!让你……欺负冉冉!坏阿寅!打阿寅!”
杨冉冉一边说,一边双手并用,不停地捶打着秦修寅。
她现在装疯卖傻已经算是手到擒来,不过眨眼的工夫,她便已经换了一副模样,说话断断续续没个整句,语气更是稚嫩又憨傻。
秦修寅也不拦着杨冉冉,只忍俊不禁地由着她胡闹。
只有刚才没眼力界的男子,不合时宜地开口阻拦道。
“王妃,使不得呀!唔……唔……”
可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白昼捂着嘴拖了下去。
“坏人!打!”
杨冉冉继续装疯,耳听得身后的人似是又一股脑儿地退了出去,她这才敢偷偷转回头看了一眼。
“呼!”
随着一声长叹,杨冉冉如释重负地抚着胸口喃喃道。
“你的人都是怎么调教的,这么没规矩!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
“没错,有其主,必有其仆!”
秦修寅话里有话地说了一句,旋即,意味深长的目光,从杨冉冉的面上一路下移。
杨冉冉心中好奇,下意识随着秦修寅的目光看过去。
乍看之下,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刚才,她疯得实在太过投入,竟然直接骑在了秦修寅的身上。
“冉冉这是……要对我用强?其实,大可不必!”
“你胡说什么呢!就是因为有你这么不正经的主子,才培养出了那些个没正形的下人!”
杨冉冉说着,就准备从秦修寅的身上翻下去。
可她刚一动,就被秦修寅一把拉住,两个人快速对调了位置,秦修寅欺身压在了她的身上。
“冉冉,现如今,你可也是他们的主子了!”
“别闹了,你快下去!省得一会儿有人再闯进来,你难道也要学我发疯不成?”
“我可用不着!”
秦修寅说着,俯身低头就吻了上去。
杨冉冉紧张的整个身体都绷了起来,她本能地闭紧了眼睛,好一会儿,也没有等来意料之中的那个吻。
她试探着缓缓睁开眼睛,却看到,秦修寅那张近在咫尺的俊毅面庞上,满是戏谑的笑意。
“你……”
杨冉冉羞恼得刚一张嘴,秦修寅便小鸡啄米般,在她的唇上落下了一个吻。
“这才叫惩罚!好了,起来吧,陪我出去会一会你说的那个不长眼,又没有规矩的下人!”
“我想把他放美人鸢,可以吗?”
“换一个吧!”
“那就……罚他给我寻来十株崖苞。”
“那是什么?”
“一种十分稀罕的药材,长在背阴的悬崖峭壁之上,无论是颜色抑或是形态,都与崖石别无二致,一般人仅凭肉眼很难分辨。崖苞只有在每年的八月中旬开花,花期只有三日,也只有在这三日内,连根完整采摘的花株方可入药。早一分、晚一瞬,都将前功尽弃!”
秦修寅闻言,忍俊不禁地摇了摇头。
“你这……说来说去的,还要把他吊在悬崖上放美人鸢呀!”
“怎么,不可以吗?”
“可以,当然可以!冉冉说什么都可以!”
说话间,秦修寅已经拉着杨冉冉的手,重新坐回到了八仙桌旁,抬手示意刚才那个莽莽撞撞的男子近前回话。
“启禀主子,鱼上钩了!”
那名男子将一封书信递到了秦修寅手中,秦修寅抽出信函,快速看了一遍。
“蠢货!死到临头,还只会问些不痛不痒的废话!问出来了吗,这封信要送到哪里去?”
“京中的天一书局。”
“把信送出去吧,接着查!”
“如此一来,您的身份……岂不是就要暴露了?最近,三州之地不太平,主子您可不能有任何闪失!”
“他等不到回信了!”
“是,卑职明白!”
“等一下,回来!我话都没有说完,你腿脚倒是快!王妃的病需要一种稀罕的药材入药,叫……崖……崖苞,十株,你亲自去办!”
“是,卑职领命!”
“要完整的呦,少根须子都不行!嘿嘿,崖苞,冉冉要崖苞!”
杨冉冉嬉笑着拍了拍手,紧接着,她放下手,照着秦修寅的大腿就拧了一下。
秦修寅吃痛,忍不住闷哼一声,对面的男子好奇地抬起头,却被秦修寅厉声喝了出去。
“还杵在这里做什么,等我夸你?”
“卑职告退!”
“他是谁呀?你的侍卫队中,我怎么从未见过他?而且,白昼自称属下,他却自称卑职?他有官职在身?”
“他叫夙离,是羽衣卫副统领。”
“羽衣卫?皇上的亲信卫队羽衣卫?难怪,难怪我觉得,他腰上配饰的花纹那么眼熟,那是婆罗花徽标,对吧?”
“你竟然知道羽衣卫,还知道婆罗花?”
杨冉冉抚掌惊叹,一时嘴快,竟然忘了,这一世她根本不应该知道这些!
羽衣卫是皇室中最精锐,也是最神秘的一支卫队,据传,羽衣卫中所有的亲卫皆身怀绝技,且只效忠于历代帝王。
“呃……那个……我听秦飞宇说的!对,就是秦飞宇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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