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
我听到我在问。
“伯母打电话叫我过来的。”顾砚迟依旧声音淡淡。
我一下就明白了,刚想开口让他离开,就听到母亲在喊:“是砚迟来了吧?快进来!”
我没办法,只能让开身子,让顾砚迟进来。
饭桌上。
我看着坐在顾砚迟身旁,俨然还把他当做未来女婿,不断给他夹菜的母亲。
终于还是看不下去开口:“妈,够了。”
母亲笑着停下来:“之前就叫你和砚迟回家吃饭,总是说忙。”
“砚迟,现在这是忙完了?”
顾砚迟点了点头:“刚送走去参加CISAR选拔的队员。”
听到这儿,我心猛地收紧。
果然,下一秒就听父亲问:“染染,你不是念叨了很久想去参加吗?怎么没去?”
我看了眼顾砚迟。
就见他也看着我。
沉默了阵儿,我没管父亲信不信,只说了句:“忘记报名了。”
就没再多说。
一顿饭,我吃得食不下咽。
听着父母和顾砚迟聊天,没再开过口。
直到母亲又要提起结婚的事,我忙声打断:“不早了,他明天还要训练,我送他出去。”
便拉着顾砚迟走了出去。
门一关,我很快收回了手。2
闷着头往下走,一直到走出单元楼门。
寒冷的冬风吹在脸上,我停住脚,回头看着顾砚迟。
“今天打扰你了。分手这件事情我会爸妈说清楚的,以后不会再有这种情况发生了。”
“选拔的事为什么不说实话?”
听到顾砚迟的问话,我愣了好一会儿,撑着门的半边身子更冷了。
我从小就以CISAR为目标,更是不知道跟父母说了多少次以后一定要进CISAR。
如果他们知道是因为顾砚迟的原因,我才没办法参加选拔,那今天这顿饭,怕是根本无法收场。
“没有为什么,早点回去吧。”
扔下这句话,我转身上了楼。
刚进家门。
母亲就拉着我坐在沙发上:“这么晚了,把人留下来不就得了?我和你爸又不是老古董。”
“对了,你和砚迟到底什么时候结婚啊?”
看着二老期待的眼神,我还是说出了事实:“爸妈,我和他……分手了。”
一时间,屋内寂静无声。
我硬着头皮继续将刚刚做下的决定说了出来:“而且我决定要调职,离开枋湖搜救队。”
半晌,父亲才开口:“染染,你和砚迟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不想谈:“没什么,都过去了。”就起身回了卧室。
第二天,我去到队里提交了调职申请。
顾砚迟却问我:“为什么?”
为什么他难道不清楚?
但我不想跟他争执:“个人职业规划。”
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说,顾砚迟沉默了两秒才说:“我知道了,审批需要几天时间,你先回去吧。”
“嗯,这几天我休假,就不来了。”
……
这之后,我一直待在家里等消息。
母亲实在看不下去,硬是带着我去了川市,参加婚礼。
婚礼上。
我看着台上漂亮的新娘和帅气的新郎面对面宣誓,忽然想到了顾砚迟。
曾经,我也以为我们会像这对新人一样,彼此宣誓,接受祝福……
“我是不是不该带你来参加婚礼?”
听到母亲的话,我摇了摇头:“没有,长痛不如短痛。”
我以为我能骗过母亲,她却叹了口气:“我知道你还爱着砚迟,既然舍不得,等参加完婚礼回去就和他好好聊聊。”
我没说话。
母亲不知道,我和顾砚迟之间那些裂痕,不是简简单单就能聊开的。
我拍了拍母亲的手,想让她继续观礼。
可就在这时,突然一阵“噼里啪来”的震动。
桌上的酒杯摇晃着掉落在地。
“轰——”
又是一声,天花板的水晶灯掉落。
紧接着,地面开始剧烈震动了起来。
“地震了,快跑。”
人群中,不知是谁大喊一声,参加婚礼的宾客四处逃窜。
我被母亲拽着往外跑,回头间,只看到倒塌的大楼像山崩海啸般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