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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怀诗自然是听不懂陆承渊的话语,迷迷糊糊只是觉得自己手腕上有难以承受的痛楚,眼泪将落未落,却又挣扎不开。
  正是午时,还能听见楼下有些男人吃饭时的吆喝和粗鲁的叫骂声,叶怀诗现在一点也不清醒,完完全全被欲望裹胁,仅仅像一个美的不可方物媚态万千的狐妖。
  陆承渊通红的眼尾对上叶怀诗的眼神。
  叶怀诗的眼睛从来都是坚定又倔强,这是陆承渊第一次在叶怀诗的眼睛里看到这样迷离的神色。
  可是他好恨。
  “疼,疼……我求求你……”
  陆承渊紧紧地捏着她的下巴,这是他第一次对待她如此用力,毫不留情面。
  叶怀诗的皮肤本就娇嫩,他稍一用力就已经红了,现在下巴处已经青紫,可是药效太强劲,她紧紧盯着他的眼却一直不能聚焦。
  “叶怀诗,你睁大眼睛看看我,我不是你的郎君。”
  她已经好久没有叫过自己玉郎了。
  许是吃痛,叶怀诗总算恢复了一点神智,看是在这种情况下,清醒比迷离更痛苦。
  “玉郎……”
  叶怀诗叫他名字的时候,陆承渊的眼睛亮了一下,却又很快熄灭。
  “玉郎,我求求你,我求你……
  “我受不住了……”
  叶怀诗支离破碎的声音里,他听出了强迫和绝望,听出了她千万般不愿和挣扎不得不同意。
  叶怀诗也痛苦。她知道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是因为玉郎给她用了药。
  他怎会如此……怎么可以如此无耻呢?
  浑身上下的感受如同深夜的黑暗一样吞噬了她。
  现在陆承渊的目的达到了,身下的叶怀诗甚至不需要他说些什么,她就已经如同一个花娘一样,迎合的前半娇媚,紧紧地抱着陆承渊。
  前两夜,尽管自己极力讨好,他也从没有在叶怀诗身上看到一点点对自己的欲念。
  她给自己的一切,好似都是因为那一个血色蛊虫的亏欠。
  哪怕是她不愿时如同枯木,可仅仅是她身上的味道就足够把他勾得动了情。他只是不甘而已。
  这些夜里他常常担忧,常常想,若是哪一日他看不住袁志了,自己的下场会是如何?
  他不敢想。他想象不到自己心爱的女人同袁志那个废物待在一处的场景。
  不,不只是袁志。她本来就是自己的,这一辈子也只能是自己的。
  今日不同了,从前只是在床上任由自己摆弄而紧紧咬着下唇一言不发的叶怀诗,头一次在药物的驱使下,真的如同青楼头牌一般。
  陆承渊身上的衣衫还没有完全褪去,叶怀诗就已经急不可耐,紧紧抱着玉郎,娇软的手一点点脱去他上身的袍子。
  此情此景,陆承渊哪里还能再端得起来?
  可是他的动作里丝毫没有爱怜,像是发泄着那无处可去的恨意。
  脸上却带着一分乞讨来爱意的笑容,无端显得真诚许多,眼睛竟也亮晶晶的:
  “云娘,这是你第一次爱我。”
  叶怀诗已经没有力气说话,那欲念也控制着她的行动,就算是羞愤欲死也毫无办法,只能任由着眼泪滑落。
  她刚清醒,就注意到窗外的日光和那叫卖声。
  外边茶楼的戏她刚刚也没听,此时此刻却尤其炸耳:
  “英台不是女儿身,因何耳上有环痕?”
  “耳环痕有原因,梁兄何必起疑云,村里酬神多庙会,年年由我扮观音,梁兄做文章要专心,你前程不想想钗裙。”
  叶怀诗还没来得及思索这段话的含义,陆承渊就已经紧紧含上了她的耳垂,黏腻的嗓音在她耳边:
  “云娘。”
  “云娘。”
  “云娘。”
  分明知道她不愿,知道是她的欺骗,知道两个人再不可能。
  可是他还是一直在强求。
  叶怀诗无法形容此刻的痛苦和欲念,行至此刻她倒也清醒了许多。
  可是清醒,意味着痛苦不得再被麻痹。
  “玉郎,玉郎。”
  不只是身上疼,还是觉得屈辱,叶怀诗不敢声音太大,却尤其嘶哑:
  “玉郎,你为什么要强迫我呢。”
  眼泪一颗,一颗,一颗地往下落。
  陆承渊听到这样的话,一下子心情跌入谷底,好不容易铸起的爱情幻梦一下下碎裂。
  他发狠了一般地紧紧锢住她的腰:
  “我强迫你?叶怀诗,你说我强迫你?”
  他突然一动不动,戏谑地看着身旁的叶怀诗。
  “好啊,我倒要看看,我们两个,是谁离不开谁。”
  只是刚过了一半,陆承渊停下了身上的动作之后,叶怀诗浑身如抽丝剥茧一样的痛苦。
  “玉郎……”
  “玉郎,我求你……”
  她慌了,身子不住地往陆承渊身旁靠近,睁大双眼,空洞地盯着天花板,像一个被玩坏了的布娃娃。
  “你求我什么?”
  刚刚被叶怀诗如此羞辱,陆承渊此刻看到她被欲念缠绕在他面前蛰伏的样子,在恨意中生出许多爽快来:
  ”说啊,你求我什么?”
  叶怀诗控不住自己的身体,可还有最后的意识要她紧紧地咬着自己的下唇不泄出一丝声音。
  陆承渊看她忍得难受,终还是给了她。
  可是正是这一刻,她忍了许久豆大的两颗泪珠从面庞滑落。
  恍惚间,她想到从前与玉郎手牵着手行走在街头,他还会问问自己愿不愿意与他同游,问问自己是不是不喜欢离得太近。
  这一切的一切,他原来都是尊重自己的。
  可是现在呢?玉郎这一切,与大婚那夜的袁志又有什么区别?
  “云娘,你怎么不说话了?
  “云娘,你可知那祝英台,那般生动明媚的祝英台,最后嫁给了马文才……”
  门外唱戏的声音还能时而传到叶怀诗的耳中,她却像一个花楼女子一样急不可耐地向玉郎索求着。
  她不知,为何。
  “为何要这般呢?玉郎……”
  “玉郎,你可知……
  “我原也是好人家的姑娘。”
  现在却如一个被欲念裹胁的动物。
  玉郎,祝英台是被迫的。
  有些东西,真的强求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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