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月窈问完，蒙毅就朝她看过来。
那目光含着一种她很难看不懂的热烈。
像是爱慕。
“然后，蒙毅辜负了她。”
鬼使神差地，吕月窈问道：“是为了王流徵吗？”
她这话一出，蒙毅瞳孔微缩。
不论正史野史，都没有出现过王流徵这三个字。
她怎么会知道？
“你怎会知道王流徵？”
难道她想起来了？
还是根本没有失忆？
吕月窈起身，从包里拿出一个写着《大秦》的剧本递给蒙毅：“呐，这个跟你说的一模一样。”
蒙毅半信半疑地接过，翻开一看，愣在原地。
这剧本就是将他与吕月窈在秦朝的生活细致地描写了出来。
“这是谁写的？”
他的语气皆是不可思议。
吕月窈摇头：“不知道，这个我很早就在网上看过了，作者不详，只是最近才接到的剧本而已，竟然也没怎么改编。”
看着他震惊的模样，吕月窈心中升起了一股疑惑。
“蒙总，你好像很感兴趣？”
蒙毅这才发觉自己有些失态，调整情绪：“还行，我对秦史很有兴趣。”
他翻了几页，看到其中一段，怅然若失。
吕月窈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原来是写男主把女主送的戒指要送给王流徵那段。
她说：“蒙毅虽然挺厉害的，但这事做得确实不厚道，怎么说也是定情信物，怎么就随便给了青梅竹马？这让这位吕月窈怎么想？”
蒙毅就着吕月窈的话，回忆拉回了覆满尘埃的两千年前。
两千年前的吕月窈甚至没有动气，只是多问了一句，就直接上车走人了。
蒙毅点头：“他的确做错了。”
“是嘛，这蒙毅也是，明明知道王流徵喜欢她，还不跟她保持距离！非得让吕月窈不开心！”
吕月窈愤愤不平。
心中对跟自己同名的女孩子抱着一些同情。
但转念一想：“不过这也只是我们的想法，放在那个可以三妻四妾的时代，思想就是那样的，可能也怪不了蒙毅吧。”
说着又补了句：“何况他根本不爱这个吕月窈。”
蒙毅闻言心中一痛：“为什么这样说？”
吕月窈水灵的大眼睛看向他：“如果蒙毅爱她，就会考虑她的感受，但他没有，到最后，他也没有表现出在乎吕月窈。”
“我们这些拥有上帝视角的读者都感受不到，女主角又怎么会感受得到呢？”
蒙毅神色逐渐布上一丝伤感。
是啊，细细回想，他似乎从未对夫人有过多关怀。
他对夫人的好，都是出于当时的时代夫妻模板一样的相敬如宾。
所以他不在乎她的定情信物，不在乎她是否在家等着自己吃饭，更不在乎，她跟着自己上了寻仙药的船。
他这才明白，自己虽然只把王流徵当成喜欢胡闹的妹妹，对当年的夫人，却是实打实造成了伤害。
难怪她会问责自己，作为她的丈夫，为什么要和王流徵出双入对。
思及此，蒙毅眼神暗淡了几分。
“的确是蒙毅的问题。”
蒙毅再度认错。
也不知道是对着面前的吕月窈，还是对着两千年前，那个总是喜欢穿着玄色直裙裾的端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