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漂亮姨姨家的!”
【陆叔叔的生命线真奇怪,一会儿长一会儿短,晃得人眼睛疼。】
【不看了!】
【听天由命吧,陆叔叔死得早,皎皎还能赶上吃席呢~】
许皎月“吸溜”一声,赶紧往嘴里塞了一块糖。
陆北钊:“……”
心寒。
他对这小丫头还不好吗?他死也不救一下!
陆北钊走着走着,突然抱起许皎月,抽走了她手里的一袋子瓜子和糖果。
“陆叔叔?”
陆北钊微笑:“皎皎啊,叔叔听说女孩子少吃糖会变漂亮,你信不信呀?”
“我不信!”
陆北钊:“……”
真难骗!
“叔叔还听说,女孩子不吃瓜子会变漂亮。”
“我也不信!”
许皎月趴在陆北钊肩头,懒洋洋教育:“陆叔叔,你好傻哦,听风就是风。”
“……听风就是雨。”
陆北钊心累纠正。
“看来陆叔叔只会死读书。”许皎月话音落下,又添了一句,“怪不得陆叔叔可以考上大学!”
陆北钊:“……”
他竟然分不清,究竟是不是阴阳怪气。
陆北钊带许皎月几人去他家看电视,好吃好喝准备着,一群人在他客厅上演全武行。
尤其是许皎月,恨不得爬到电视机上,把白骨精从里边抠出来。
陆北钊出院子透口气,应让洲走到他身后。
“陆叔。”
冷不丁一声,吓得陆北钊一激灵。
陆北钊转过身,眉梢轻挑:“你不进去看西游记?”
“想和陆叔确认一件事。”
“哟,年纪不大,做事儿劲劲儿的。”陆北钊压根没将应让洲的话放心上,“几岁了?”
应让洲年纪小,凤眸略有顿感,但其中愠色清晰可见:“或许,你想活命。”
陆北钊面色严肃:“你说什么?”
“出去聊。”
-
许皎月被接回家时,天已经擦黑,约莫八点。
“爸爸,奶奶是什么病呀?”
“奶奶晌午饭没吃好,有点胃胀气。”
“嗷,这样啊……”
【怪不得,奶奶身上明明没有病理线,原来是吃饱了撑的。】
许云堂嘴角扯起弧度:“爸爸带皎皎去洗澡,然后睡觉觉,好不好?”
“好!”
许云堂将许皎月收拾好,哄着她睡下,出了房间。
院里,张凤娟正坐在小马扎上,唉声叹气。
“娘,既然你身体没事,明天我就回镇上看厂子。”
“皎皎出了这事儿,你还有闲心看你的破厂子?”张凤娟惶恐,“这要是让外人知道,把皎皎拉出去烧死咋办?”
“我这几天借了不少古书,正在查这种情况,总有办法的,而且……”许云堂微眯眸子,“我发现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听到。”
似乎有一定的门槛。
夏季昼长夜短,蝉鸣声声后,公鸡打鸣,拽起新一轮的金乌。
许皎月打着哈欠醒来,洗漱之后,许云堂给她换了新的纱布。
“爸爸,什么时候会好呀?戴着好热好热的。”
许皎月很是嫌弃。
“再过两三天,爸爸买了电风扇,一会儿有人送家里来,热了就开风扇,别碰头上的纱布,记住了没有?”
“嗯嗯!”
父女俩黏在一起,叮嘱着注意事项。
砸门声混着叫骂声,打断二人的温馨。
“张凤娟!你给老娘滚出来!你们家的赔钱货打人,你们不给个说法,我就往你们家门口扔死耗子!”
纪老太太的声音极具穿透力。
左邻右舍爬墙头看热闹,有的正在吃早饭,就捧着碗,坐在墙头,无论怎样,都要将热闹看完。
许云堂抱着许皎月,将人护在怀里,打开了门。
许云堂是生意人,开着厂子,锻炼出几分不同常人的气势,他一出现,纪老太太立马偃旗息鼓。
“七婆有事儿找我家皎皎?”
纪老太太不自觉畏惧,但想到能讨要好处,又贪婪抬头,黑着一张枯树皮脸:“许云堂,你闺女打了我孙女,你瞅瞅,手腕子划破了!你说说怎么办吧!”
“皎皎做的?”许云堂侧头,轻声询问许皎月。
许皎月点点下巴,指着纪若微:“她骂皎皎自私,不喜欢她!”
许云堂目光探向纪若微,唇边掀起腊冬寒意,话里带着股子飓风:“我们家皎皎没有寻衅滋事,反倒是你们纪家,女儿欺负皎皎,孙女也欺负皎皎,商量好了?”
纪老太太猛地被提醒女儿,突然转身推了一把纪若微。
“你也是,成天盯着人家做什么?家里活儿干完了?你就算想玩,不会找别人玩吗?”
纪若微深吸一口气,彻底对纪老太太失望。
她原本想依靠先知的信息,带着纪家发家致富,但是……纪家不值得。
如果他们对她,能有许家对许皎月一半的好,她也不会如此果断放弃他们。
“云堂啊,咱们这么多年对门,你别见怪,香云——”
“七婆,纪香云的事,有公安和法院判决,你们不用操心。”
见许云堂不肯私了,纪老太太气得脸发黑,吼看热闹的村民们。
“看什么看!吃你们的饭去!地里活儿都干完了?”
许云堂关了门,抱着许皎月往陆家走。
“皎皎,爸爸得忙厂子的事,先把你放在陆叔叔家,你在他家看电视,听匣子,等晌午了,奶奶从地里回来,再让陆叔叔送你回家。”
许云堂细细交代,又给她塞了五块钱。
“想吃什么,就让陆叔叔带你去小卖部买。”
“嗯嗯。”
许云堂叮嘱完,也差不多走到了陆家,将许皎月放到陆家院子,她跑进客厅,轻车熟路开电视。
院中,陆北钊正在翻一本英语词典。
“想好辞职了?”
陆北钊合上书,抬头露出一双锐利的眸子,自嘲:“小可瞧不上我拿死工资,转身嫁了个科长,我怎么也得出去闯闯,不蒸馒头争口气。”
“确实该闯闯。”许云堂轻声,坐下说,“想好去哪里了?”
“港城。”
“港城?不方便吧?”许云堂蹙眉,“这会儿没那么容易去,而且人生地不熟,你去那里能做什么?”
“云堂哥,你做生意,应该对政策很敏感,我也略有研究,才敢去港城搏一搏。”陆北钊又添了一句,“港城那边,有些助力。”
“什么时候走?”
“九月份吧,还有两个多月。”陆北钊望着湛蓝的天空,望着云卷云舒,心境却难以豁达,“谜题太多,我总要弄清楚再走。”
许云堂看他侧脸:“因为皎皎?”